第15章 别跟我矫情
“我不擅长跟人合作，二夫人还是换个人合伙吧！”文歆一秒钟都不迟疑，当场拒绝了。
她早有打算自己开作坊，眼下资金不够充足又没有场地。
她不想跟人合作，就是不想受制于人。更何况对方是邹家二夫人。
二夫人蹭的站起来又缓缓坐下，显得极度失望。
文歆说邹家有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粮食，堂堂二夫人何必亲自出来开作坊做买卖。
“你也知道邹大遥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受够了。”二夫人面无表情起身打算离开。
文歆从她眼神里看到了不甘心还有厌倦，上回在邹家宅子看见她对邹财主和其他夫人的态度的确非常厌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二夫人留步……”文歆走到她身边耳语几句，随后两人默默各自走开。
……
镇上买不到布，她干脆回家套上牛车，赶去京城买布料和牛皮。
牛车慢得跟蜗牛一样，吆喝一声又快走两步，一颠一晃搞得人昏昏欲睡。
半路有个青衣男子招手要搭车，不停用折扇拍打掌心，看起来挺着急。
文歆知道世道不太平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压根没打算停下来，径直越过男子。
青衣男子快跑几步跳上牛车，稳稳当当坐在草编的坐垫上。
“下去！”
文歆指着路边凶巴巴的说。
“姑娘就不能捎我一程？”
青衣男子自顾自整理头发和弄皱的衣服，赖在车上不肯下去。
文歆抬脚将他踢下牛车：“别累着我家黄牛。”
青衣男子是个执着的主，爬起来蹿到前面将黄牛拦停下来。
这趟牛车他坐定了。
文歆这才注意到他一条腿有些瘸，似乎受伤了。男人再次跳上车的时候，她没有再把人踢下去。
“坐好别乱动。”文歆瞪了他一眼将头撇到一旁。
刚才被踢下车加上快速跑动撕扯到伤口，青衣男子大腿上渗出血，包扎的白布染红了一大片。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男子拿出一块新麻布重新包扎伤口，抬头对着文歆微微一笑。
额，挺俊的爷们！
“可以免费坐车，不提供聊天服务！”文歆伸出手掌做出拒绝套近乎的姿势。
青衣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心说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看她丰富的嫌弃表情，一路上不说话也能解闷……
“我到了，下次在路上碰见能不能带我一程？”
到了京城一家医馆前，青衣男子道谢后下了车，还不忘提条件。
“这不是你家专车……”文歆白了他一眼。
青衣男子挥挥手，心说下回让他碰见不让坐也得坐。
文歆买完绸布和牛皮，又来到之前临时安顿被拐骗少女的裁缝铺，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老板娘。
毫无意外，铺子关门，老板娘不知去向。
回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丁春，小姑子觉得有些遗憾，老板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跑不了，除非远走他乡一辈子不回来”文歆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睡房里，
杜喜月已经能坐起来跟人说话，她却不吃不喝一心等死。
“让我死了吧！我活着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她哭着说。
丁春心疼好姐妹，所以在黑作坊的时候一直护着她。眼下姐妹寻死觅活，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让喜月不作践自己好好活下去。
“想死就快点。”文歆进屋丢一把菜刀到床上。
杜喜月看着刺眼的刀刃，害怕得躲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二嫂，你想干嘛？”丁春收起菜刀狠狠瞪一眼文歆。
文歆忽视老六的不满，继续冷冷的说，
“杜喜月，你的确只会给别人添麻烦。丁春带着一身伤照顾你，你倒好意思在这瞎矫情。”
文歆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摁在饭桌旁，丢一碗鸡汤在她面前。
“要么滚回去死在你爹娘和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里，要么把鸡汤喝了。”
“二嫂，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丁春想把喜月扶回床上。
文歆将丁春推到一边气呼呼的说：“你的话好听，可人家不愿意听。”
杜喜月含着眼泪默默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接着第二口第三口……最后把碗端起来喝得一滴不剩。
文歆又端了两碗菜和一碗米饭出来，这回轻轻放在桌上，让她慢慢吃。
丁春内心五味杂陈，自己苦口婆心劝了一天不如二嫂几句狠话管用。
文歆扯了扯嘴角悄悄退出去，到隔壁看新房盖得如何。
“姑娘，我都是按你说的做，要是有什么问题可别找我。”盖房的老师傅说。
文歆递给他一壶酒：“老师傅的手艺我信得过，这壶酒是我专程从京城带回来孝敬您的。”
老师傅满脸褶子都笑开了，给丁家盖房子顿顿有酒有肉，干了几十年没见过这么大方的雇主。
他看出来文歆着急住新房，于是对手下的徒弟说：“喝了好酒今晚点上火把多干两个时辰。”
村里不少人家的房子年久失修，几户人家准备了木头打算翻新房子，这几天一有空就坐在丁家新房对面看这伙师傅的手艺。
除了要翻新房子的还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凑热闹，光棍朱四就是其中之一。
他刚才瞧见文歆拉回半扇猪肉已经馋得不行，这会儿看见酒更是猛咽口水。
“瞧瞧丁家的败家媳妇，家财万贯也经不住她这么造，更何况卖那个什么包能挣几个钱。”朱四鄙夷的说。
旁边村民说：“甭眼红，人家可是咱们村第一个盖大房子的。”
“师傅的嘴生生被她养刁了，将来镇上别人家盖房可咋办？都好酒好菜供着？”朱四嘁了一声，嫌旁人屁都不懂。
村民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可谁敢管文歆，她能徒手把全村人打趴下。
“反正我这辈子盖不上新房，倒是你们这些人该去找村长说说。”朱四打心里害怕被揍，于是撺掇其他村民出头。
大多数村民老实单纯，听说会影响自家盖房支出，一个个有意无意轮流找村长说一嘴。
盖房师傅在丁家院里吃饭喝酒的时候，村长领着几个村民进来了。
丁仪主动给添了碗筷，师傅们盛情邀请，几个人咧着嘴笑着坐下来。
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没几个见过的更别说吃了。一个个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
“丁家房子我看了，盖得又快又好。”村长夹了一大块肉，随口夸了盖房师傅们一句。
“村长你说说，小文天天做一桌子好菜，我们能不玩命的干？”老师傅嘬了一口酒敲着桌子说。
旁边的徒弟也说别的雇主都是跟在屁股后头催干活，恨不得不让人睡觉。文姑娘不一样，她担心他们热中暑，特意嘱咐中午多休息。
村长吃了个油光满面，对师傅们说的话句句表示赞同，散席之后抬腿便要走。
几个村民一个劲给村长使眼色，他才想起有事没说。
“小文，虽说你现在挣钱了，可也得省着点花。”村长委婉的起了个话头。
“对，半扇猪肉你买的起，可别人买不起。”村民在旁边附和。
文歆说自家买肉与别人何干？
村民把朱四那套说辞搬出来，责怪她不该起这个头。
“你们脑子有坑吧？想提供跟原来一样的饭食，又想要跟我家一样的盖房速度，做哪门子春秋大梦。”
文歆毫不客气怼回去，没钱就慢点，眼红有什么用。
“就怕师傅嘴刁了，没有大鱼大肉就故意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