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卖包
沙子镇有不少富户，几乎每户都有好几位夫人和千金小姐，文歆先摆摊卖着试试。
路过丁家老五打工的布料铺子，停下来走进去跟柜台后面的伙计打听丁越最近过得如何。
“他昨天做错事被老板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后院里屋躺着。”伙计说话的时候龇牙咧嘴，好像他被打了一样。
文歆穿过后院来到伙计住的屋子，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她推开门走进去，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丁越浑身都是鞭子抽过的血印子，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艰难的喘气。
文歆揪心得说不出话来，这孩子虽然贪玩，当初对原身还是挺照顾的，抓过泥鳅黄鳝给她补身子。
她二话不说将丁越从床上扶起来背到医馆，让大夫用最好的药给他医治。
丁越浑身火辣辣的疼，敷了药之后才感觉好受些。昨晚昨晚一夜没合眼，终于能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伤口好了之后还得好好调养调养。”大夫说。
文歆气不过跑到布料铺里找老板讨个说法，为什么把半大的孩子打得没了半条命。
“他嫌弃给伙计准备的饭菜难吃，偷偷到厨房拿鸡腿。”老板振振有词的嚷嚷道。
文歆倒要看看老板平时给伙计吃的什么。
走进后院，只见伙计们的饭桌上摆着一碗老远就能闻见馊味的白菜，还有一盆稀得看不见几粒米的粥。
她转身回到前院铺子里，操起墙边的扫把狠狠往老板身上打。
直打到他遍体鳞伤跪地求饶，伙计赶来劝架她才停手。
“那是人吃的吗？你自己吃两顿试试!”文歆将扫把砸过去。
又往桌上扔了一百文钱：“赔你鸡腿钱，我替丁越把这活辞了。”
“你是丁越什么人？”老板颤颤巍巍的问。
“我是他二嫂，往后谁还敢动丁越一个手指头，看我敢不敢打残他。”文歆说完转身回医馆，留下疼得直骂娘的布店老板。
拿了创伤药和调养身子的药，她问大夫能不能打欠条，手上暂时没钱得过两天送来。
“姑娘，我用的可是最好的药，早知道你没钱我就不给他治了。”医馆张大夫常被人拖欠药费，叫苦不迭。
“我没说不给……实在是……”
文歆不知道如何解释，人穷百事哀。吃肉一时爽，没钱的时候是真为难。
“没钱不能走，我家医馆不是做慈善的。”
张大夫见惯了找各种理由赖账的人，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给骗了。
张大夫的夫人听到吵闹声从后院出来。看躺在病床上的丁越实在可怜，便劝丈夫不要逼得太紧。
文歆无奈，想着人家干点营生也不容易。闪到一旁无人处，从空间拿出一个手工珍珠包。
“这是我做的手工包，夫人不嫌弃的话先押在这儿，过几天我拿钱来赎。”
“这包……做得实在太好看了，就按你说的先放我这儿。”大夫媳妇笑眯眯的不停打量精致的小提包。
文歆这才顺利出了医馆，走五里路把丁越背回村里。
村里人许久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全都跑来路边围观。
“老五咋啦？”老村长焦急的问。
文歆一字一顿说他被黑心老板打了。
“下手也忒狠了，他爹娘要是还活着得有多心疼。”村民凑过来说些同情的话。
匆匆赶来的丁仪和丁春看着老五满身伤痕累累，在一旁哭成泪人。才离开家几天就变成这副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大嫂吴莲香在人群里笑了：“八成是丁越干了坏事被老板抓住了，挨一顿揍不冤。”
文歆压着性子缓缓把丁越放下来，让丁仪和丁春扶着。背着比自己重的人走了五里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丁越挣扎着想开口解释，被文歆轻轻拍了拍后背，这才没有继续动弹。
“啪”，文歆走过去一巴掌打在大嫂脸上：“就算分家了也不必如此糟践丁家人吧？丁越只不过馋嘴，骨子里不坏。”
“上回偷人家包子的事他也承认了，老五就是个小偷。”大嫂捂着脸咆哮道。
文歆愤怒的一脚将大嫂踹翻在地上，又把冲上来的大哥丁施摁住。
“窝里横的狗东西，再让我听到你媳妇放臭屁连你一块打。”
村长上来劝阻，文歆才缓缓松开手，和丁仪丁春一块把丁越搀扶回家……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丁越回来当晚下起瓢泼大雨，屋顶漏得跟筛子一样。
文歆把丁越安顿在不漏雨的位置，自己领着两个姑子在屋角坐了一夜。
前一天没摆成摊子，天刚露出一点亮光，她洗漱完拿上牛皮包准备再次出村。
为了不让人看着嫌弃，换上一身好衣裳，拿着一根削好的衣帽架赶到镇上。
她把几个皮包挂在架子上，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等人来。
好几个姑娘过来问价，听说卖五两银子都嫌贵，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费都不到五两，谁舍得买。
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摊子前围了一大群人，没一个肯掏钱的。
“不一样的佩囊，好看又能装随身物品的手提包，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文歆学别的小贩吆喝。
“给我瞧瞧。”邹财主家二夫人领着丫鬟钻进人群摸了摸皮包，身后还跟着另外几位夫人。
二夫人去过几次京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她觉得手提包比佩囊好看多了，正好把她的手绢胭脂水粉都装进去。
“我要了。”她掏出钱递给文歆。
文歆看她们都没认出自己是上回上门抢人的，当即放下心来接过钱塞进兜里。
跟在后面的三夫人看着手提包也眼馋，不能让二姨太一个人占了风头。
“还是这个好看，我买了。”三夫人扯过另外一个颜色稍浅的手提包，当即拎着放在腰间左看右看。
另外几位夫人站在一旁直夸好看却不舍得掏钱买，只有眼馋的份。
文歆只卖了两个就匆匆收摊，拎着剩下的包去医馆还钱。
“姑娘你总算来了……”
张大夫夫人迫不及待把她请进去，又打发伙计到外面把几个有钱人家的夫人请来。
文歆不明所以，掏出五百文钱放在柜台上说她今天是来赎包的，赶紧把账结了。
“姑娘先把钱收起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张夫人笑呵呵给她倒茶。
文歆问她有何事。
“能不能把珍珠包卖给我？”张夫人夸这包好看又好用，能装不少东西，昨晚拎出去跟几个夫人一块看戏，她们可羡慕了。
文歆一听又来生意了，这是唯一的一个珍珠包，工作室里没有多余的珍珠。
她跟张夫人说得要十两银子，缝包用的上百颗珍珠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的。
张夫人一咬牙一跺脚到后院拿钱，她怕一犹豫就会被别人开高价买走。
刚做完这笔买卖，医馆伙计带着三位夫人进来。
张夫人介绍说这几位夫人都是她请来的，她们也想买包。
“你们还真来对了，京城的千金小姐都买不到这么好的包。”文歆说着把剩下几个皮包递给夫人们看。
只要她们肯买，就不用回到街上摆摊了。
文歆的手艺和设计毋庸置疑，三位夫人高高兴兴买下皮包，还让文歆以后做了新包先送到她们家，有喜欢的一定买下。
文歆嘴上应下来，心里却嘀咕设计加上做一个包得好几天，没那么快出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