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小鸢看着沈歌抱着的箱子，开心地说道：“我们有钱啦。”

    沈歌也很高兴：“这下咱们去青丘，就可以一路吃好的喝好的，多享受一下。”

    “那现在去哪儿呢？”小鸢拽着沈歌的衣角带子，左张右望。

    “去百复街，来了也要去逛一圈，买点吃的用的。”沈歌手里的箱子分量不轻，箱子的外表虽然极尽低调，细节微小的做工雕纹却很显品质。

    来来回回的行人里，有五六个贼眉鼠眼的，视线总往箱子上瞄。

    连小鸢都发觉了这些瞄过来的视线，她反而很兴奋，希望有人能过来她能大显身手。

    “你不能动手，”沈歌说道，“这和你的外表不符，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呢。”

    “力大无穷的小孩子也不是没有啊，只能说我是练武奇才。”小鸢跃跃欲试，甚至还卷了卷自己的袖子。

    两个人脚步很快，不一阵就到了百复街。这里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整条街都是小店铺，摆摊的排在小店铺的门两侧，这里的规定是摆摊不能挡住店铺的进出路，也不能卖味道奇怪的东西影响空气。

    在进百复街之前，沈歌四处张望了下，找了一家当铺走进去。拿出一小块金子来，要掌柜的给他换成碎银子和两吊铜钱。

    沈歌箱子里装的都是金子，不能拿出来去百复街买东西付钱。小摊小贩都是几枚铜板几钱银子的买卖，经不起这么大的分量。

    掌柜的定睛看了沈歌几眼，认定此人不认识，是生人，还带着个孩子，于是试探地说道：“客官，您这块金子成分不佳杂质较多，按规矩只能换给六成的碎银子。”

    沈歌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说成分不行？你再重复一遍。”

    掌柜的仍嘴硬，仗着附近只有这一家当铺，说道：“这是小店的规矩，望客官理解。”

    沈歌忍俊不禁，转头对着小鸢说道：“你出门看看裴柠的人在不在附近，吆喝一个过来，他家头儿给的金叶子出问题了，找他。”

    小鸢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就往当铺外跑，当铺掌柜惊疑不定，在迟疑沈歌说的是不是假话，是不是后面真的有能人，但面上仍旧是坚持的样子。

    小鸢跑到门口，大声喊道：“裴柠，裴柠。”

    喊了两声，停顿了一会，从远处跑过来一个打扮非常普通，长得很像宅第管事的一个男子，满脸精明强干，问道：“姑娘有什么事要找裴都司吗？”

    小鸢左手一叉腰，右手伸出食指斜着往店里方向点了点：“裴柠给我们的钱有问题，当铺说不能换足两的银子。”

    男子躬了躬身，说道：“姑娘稍候，小的这就去找孙监巡来说明。”

    不多会，一个挺着圆润肚子的四十多岁男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近，脸上一副谦和的表情问道：“姑娘勿生气，我便是孙监巡。请和我进当铺，我来解决此事。”

    小鸢点了点头，当先进了当铺。孙监巡跟着进了门，那名疑似管事男子也跟在孙监巡后面低头敛目亦步亦趋。

    孙监巡一进门，当铺掌柜立刻从格栏柜台里跑出来，手里拿着那块金子，双手捧给孙监巡，说道：“孙监巡，您怎么来了？请您过目，这可不太像咱们镇上的货。”

    孙监巡接过金子，仔细翻看了几分钟，扭头去看当铺掌柜，表情带着生气：“你昏头了，这是裴都司不久前带回来的，裴总镇旗下的贵品。你这猪眼睛，可是没有看的机会。”

    当铺掌柜低头哈腰，连连告饶：“都是小人眼瞎，没看清楚，都是小人的错，您别生气。”

    孙监巡这话看着是骂当铺掌柜，实际上也是在解释金子的来处和被误解的缘由。但坑人就是坑人，当铺掌柜的偷奸耍滑欺骗客人明晃晃没得遮。

    当铺伙计赶紧将碎银子和两吊铜钱装在一个包袱里拿出来，双手递给沈歌。

    沈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当铺掌柜问道：“这回足量了？”

    “是，是。”当铺掌柜使劲低头畏缩，“都是小人眼拙，小人拎不清，小人该死。”

    沈歌单手接过包裹，转脸冷面对孙监巡说道：“孙监巡，你属下有这种店铺，难辞其咎。裴都司那里如果有机会，我会如实告知。”沈歌说完也不等孙监巡反应，带着小鸢出了门去。

    孙监巡看着沈歌离开，低头思索了一阵，扭头对当铺掌柜说：“老张，你办这事也久了，一向交钱交的不少我也没管过。如今既然招惹到了裴都司的关系，就先换个差事吧。梁柳河有个布庄少个管事，你且休息半月，之后我荐你去便是。”

    当铺掌柜一脸心虚，连连答应，谢过孙监巡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