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盗洞口的荒宅
天近下午,日光盛极,一行人不禁汗流浃背。
众人环视眼前的人家,有的整洁,有的凌乱,有的生机盎然,有的破败不堪。
“张局,这里怎么好多家都没人了啊?”严打看着眼前的景象问道。
“这里原来是准备拆了的,后来听说改了规划,这里就没有拆,不过有些人家已经签了拆迁协议,搬走了,这几户也就慢慢荒废了,五粮集团知道吧?他们这几户人家基本上都在那的厂子上班,家也都搬到厂区宿舍楼了。”张建平解释道。
“我们进去看看吧?”马教授突然开口道。
众人纷纷赞同,跟着马教授进入了一处荒废的院子。
院子挺大,杂乱的荒草间依稀能看到红砖铺就的甬道直通正房,院子东侧是一排小房,在农村,这种小房多半是用来当仓房或者存放农机设备。
荒草丛中有些红砖修砌的方台,上边原来应该放什么东西的,一共两排,但破损严重。
“按照我们刚刚的路线,这盗洞入口应该就在这排小房里,我们进去看看。”马教授说道。
小房用两扇对开的木门做着封闭,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尽是岁月的痕迹。
张建平朝一个随行警员挥了挥手,那警员会意,从草丛里找了一块石头,只两下,门上的锁便掉到了地上。
推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灌进的风扬起尘土,在窗户射进的光柱里翩翩飞舞。
缓了一会儿,几人进入小房,小山一般的杂物随意堆在墙边,一股酸臭的鼠粪味从杂物堆里散发出来,看来人走以后,这里已经成了老鼠的天堂。
“张局,这里应该就是盗洞的入口了!”马教授指着那堆杂物说道。
“你们几个,把这里搬开。”张建平对屋外的几个分局警员说道。
几人听到副局长的命令,不敢丝毫怠慢,鱼贯而入开始搬小房内的杂物,两个差不多两米长的石槽让几人费了好一番力气。
受到突然的惊扰,几只老鼠从杂物堆里蹿了出来,狼狈的穿梭在众人腿间仓皇逃命。
很快,杂物都被丢到了院子里,下面的青石板露了出来。
众人不禁心头一喜,张建平指着青石板对两个警员说道:“打开!”
两个警员合力将青石板抬了起来,一口‘菜窖’显现出来,正是刚刚一行人在地下待的地方。
张建平满意的点了点头,“严队啊,看来你们的案子里的人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啊?”
严打没有立刻回话,朝洞口里看了看,旋即说道:“如果盗洞只有这一条的话,那应该就是这里了。”
“严警官,你放心,我们考古队里里外外查了四遍,可以确定,囤营子古墓只有这一条盗洞,我以我四十年的工作经验担保!”马教授十分笃定的说道。
严打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马教授,您别误会,我不是质疑您的判断,我们做警察的考虑的问题多,您别介意!”
“小李,拉警戒线,把这封起来!”张建平对一个警员说道。
众人从小房里走了出来,旁边一户有人的人家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朝这边瞥了一眼,见好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不禁瞪大了双眼,不住张望。
“哎,大叔,这是谁家,你知道不”张建平朝那老汉走了几步,高声问道。
“你们是干啥的啊?问他家干啥?”老汉有些耳背,看着张建平问道。
“我是镇分局的,我姓张!”张建平说着将自己的警官证展示在老汉面前。
老汉打量着张建平,说道:“你应该是个领导吧?到我家院里坐着说吧!”
虽然是个农村人,但老汉也经常看电视,在他的认知里,警察堆里不穿制服的多半都是领导。
张建平倒是也不客气,直接越过墙头跳到了老汉家的院里。
严打见状,也跟着跳了过去,老汉倒是也不介意,左邻右舍,不走门已经习惯了。
老汉家的院子是这一片为数不多的收拾整洁的院子之一,大门左边是猪圈,听声音,应该不止一头,大门右边是挂着网的木栅栏,里边十几只鸡惬意的溜达。
靠近正房,一棵桃树长的十分茂盛,只是桃子还没有完全成熟。
老汉搬了两个木凳放到地上,严打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老汉一支,老汉熟练的叼在嘴里,严打连忙给老汉点了火。
“大叔,怎么称呼啊?”张建平问道。
“姓胡,胡老三!”老汉抽着烟回道。
“胡老三?胡迎霞是你姑娘不是?”张建平问道。
胡老三一愣,看着张建平,疑惑道:“你咋知道呢?”
张建平笑了笑,说道:“我叫张建平,我媳妇叫袁,袁秀,你认识不?跟你姑娘是同学!”
“哎妈呀,你是张局长啊?哎,你说我这老头子眼神不好,没认出你来!”胡老三有些惶恐的说道。
其实就算老头眼神好他也不认识张建平,只是听女儿胡迎霞说起过,袁秀他是认识的,也听女儿说过袁秀的丈夫是当局长的,对于老百姓来说,局长和副局长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张局长啊,你们这是来干啥啊?”胡老三问道。
“胡大爷,别叫局长,叫我建平就行,小张也中!”张建平笑道。
“这位是?”胡老三看着严打问道。
“胡大爷,这位是海达市公安局来的严警官!”张建平介绍道。
“胡大爷好,我叫严打,叫我小严就行!”严打说着又给胡老三递上支烟。
“哎,胡大爷,你旁边这家是谁家啊?搬宿舍区了吗?”张建平问道。
胡老三朝邻居家瞥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鄙夷,“搬个屁,要不是他家,我家迎霞也能上淀粉厂上班了,都赖他这个王八犊子,唉,不过也不能全赖他,也赖我当时不积极了!”
“咋回事啊?您跟我们讲讲呗?”张建平问道。
胡老三抽了两口烟,说道:“这一晃都好快三十年了,这家原来也姓胡,是我本家,后来卖给了一个姓李的,说来这养牛,叫李富海,买了不到一年吧,这边就说要建淀粉厂,要拆迁,这个李富海死活就是不同意搬,闹了挺长时间,后来完了有一天,这个李富海就上房了,当着这帮邻居的面还有上面的领导,浇汽油给自己烧死了,这一看闹出人命了,人家淀粉厂干脆就换地方了,我这后悔啊,你看看,那几家,先拿钱了不说,换了房子,孩子还有整厂子里上班去了。”
严打顺着胡老三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是几家同样荒废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