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是他打的电话
听到付周易被人杀了，瘦猴脸上尽是惊愕失色。
“瘦猴，你在海达古玩圈里也算一号人物，就没听说他和谁有矛盾吗？”严打平静的问道。
瘦猴显得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开口，齐继轻声道：“那个，瘦猴啊，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放心，你给我提供任何线索我们都会为你保密的，而且积极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打哥，你知道我的，我现在就想安安生生的过完下半辈子，不再问这古玩圈里的事，实在不想……”
“你少跟我俩扯犊子，咋的，武林高手啊？跟我这玩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一套？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严打无情的打断了瘦猴的为难。
“打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就是大概去年吧，有个外地来的文物贩子，出一件青铜香炉，当时付周易看好了，览文阁的谢文顺也看好了，两个人竞相出价，最后谢文顺用一千八百万拿下了，只不过后来发现香炉是个赝品，当时大家都说是付周易找的文物贩子，两个人做的扣，把谢文顺给坑了，后来因为这事谢文顺几次去找付周易说道说道，付周易当然不承认，后来谢文顺就放话，谁能要付周易的命，他出三十万！”瘦猴轻声说道。
严打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谢文顺敢买凶杀人？”
“严格来说不算，因为用谢文顺的话讲，不是我雇的人，我只是谁弄死了付周易，他给奖励三十万，就算报警，他也可以说是酒后胡言，警察拿他也没办法不是？”瘦猴解释道。
“好了，谢了，你回吧，听着点圈里的消息，有什么异常马上给我打电话！”严打拍了拍瘦猴的肩膀，叫来一个警员给瘦猴送了出去。
“打哥，这瘦猴什么来路啊？”齐继好奇的问道。
严打笑了笑，说道：“他啊，曾经是东江师范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后来倒卖文物让我抓了，一个雏儿，进去之后怕他挨欺负，我就帮忙想了点办法，后来出来之后，这小子凭着手艺在古玩圈也算玩的明白，哎，算了，不说他了，怎么样？现在对命案性质有什么想法没？”
“你说凶手会是奔着谢文顺的三十万来的吗？”齐继不解的问道。
严打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你想，谢文顺只是在古玩圈里说过这样的话，那么能够了解到这个信息的人多半也会和古玩圈有点关系，如果是这样的人，那你看看，这屋子里随便拿一个东西可能都不止三十万，如果我是凶手，我何必费这么大周折杀个人，就为了区区三十万，放着屋里这么些文物不动心？还有，凶手杀人的工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古董，他都能原模原样的放回去，为什么不拿走？不过虽然如此，这个谢文顺我们也得查，或许能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打哥，案件性质，你就直说吧，有什么想法？”齐继问道。
“财杀的可能性排除，情杀的可能性也可以暂时排除，我觉得我们把侦查方向还是定在仇杀吧，就从付周易的社会关系入手，不过……”严打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齐继连忙追问。
严打摆了摆手，“没什么，安排人摸排吧，我去法医那看看。”
说完，严打自顾离开了现场，关于付周易被杀一案，严打已经获取了目前所能掌握的一切信息，但是他心中一直对那个电话耿耿于怀，甚至心中对吕一涵再次接到那个‘屠夫’的电话产生了期盼，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让严打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海达市公安局主楼东侧，是市局的法医中心和刑事技术鉴定中心，严打来到法医中心，刚走到门口，正碰上从里面出来的法医秦时月。
“严打？你怎么来了？”秦时月抱着一摞文件夹问道。
“我来找你问点情况！”严打直截了当的回道。
秦时月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打，好奇的问道：“来找我问情况？怎么？你调回刑警队了？”
严打微微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迟疑片刻，回道：“没调回来，老何让我回来帮几天忙，等案子了了，可能还得回城郊所去。”
秦时月也是一怔，心中暗暗生出一种有违职业道德的想法，可是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哦，那进来说吧。”秦时月用身体顶开了法医中心的玻璃门，靠在门上等着严打进来。
严打倒是也不客气，四下打量着走进了法医中心。
“四年没来过你们这了，没啥变化啊？啧啧啧。”
严打戏谑的说着，秦时月在背后白了他一眼。就在这时，严打瞥见了办公桌旁垃圾桶里戳着一束玫瑰花，看样子应该送来不久。
“呦！秦大法医还是这么受欢迎啊？这又是哪个多情郎被你拒绝了啊？”严打揶揄道。
秦时月面露一丝不悦，放下手中的文件夹，一把将严打从自己的办公桌上薅了下来，“有事说事，没事我还忙呢？”
“有事，有事！”严打连忙讨饶，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办公桌外的椅子上。
“为付周易的案子来的吧？”秦时月一边倒水一边问道。
严打一阵窃笑，指点着秦时月道：“不愧是大法医啊！没错，我想问问，付周易的死亡时间还能再精确一点吗？”
秦时月将倒了半杯温水的纸杯放到严打面前，开口道：“以目前付周易的尸体状态和我们掌握的手段，只能够确定他的死亡时间在当晚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无法再精确了！怎么了？有嫌疑人了？”
严打思索片刻，回道：“嫌疑人目前还没有，只是付周易家的电话曾经在案发当晚十点四十三分往城市广播打过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跟节目主持人说自己杀人了，如果说付周易那个时候已经死了，那可以确定的是，打电话的人一定就是凶手！所以，我想确定一下，案发当晚十点四十三分的时候，付周易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你不用怀疑了，电话肯定不是付周易打的，如果说付周易在当晚十点四十三分还能够正常打电话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付周易的死亡时间就变成了十点四十三分到十一点之间，你已经看过尸检报告了吧？付周易是被人勒死的，人被勒住的时候一定会拼命挣扎，所以绳索会时紧时松，因此勒死人需要一定的时间，即便不算通话时长，最多十七分钟，勒死一个意识清醒具备反抗能力的人，还要割去舌头，起码从法医学的角度来说，不可能！”秦时月十分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