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合作分成
家里的水缸装满，巧善也把饭菜做好，好水好菜加上巧善的手艺，这一顿饭做的是色香味俱全，光是闻见味道，朱慧花就已经食指大动。
没一会儿，灶间里传来了香喷喷的米饭的香味。
“花儿，刚好你回来。”苏华从灶间拎着饭菜出来：“你再跑一趟，去给你风眠叔送过去。”
“知道了娘。”朱慧花放下水桶，接过苏华手里的饭菜，笑着点头，说。
“慧花姐姐，我帮你拿东西。”博远说。
“好啊。”有人帮着分担拿东西朱慧花当然会答应了。
这个时候，村里人大多都开始准备做晚饭，外头没多少人在。
朱慧花和博远拎着饭菜去给林风眠送过去。
“风眠叔？我来给你送饭了。”朱慧花站在门口，喊。
开门的是孙邵天，“花儿，好久不见。”
“孙叔叔？”朱慧花没想到林风眠说的家里来的客人是孙邵天。
孙邵天今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虽然没有穿金戴银，可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花儿，进来说话。”孙邵天看到了站在朱慧花身后的博远。
朱慧花介绍道：“孙叔叔，这是我堂弟博远。”
“孙叔叔。”博远很有礼貌，既然对外他和朱慧花是堂姐弟，那么跟着朱慧花叫人肯定没错。
孙邵天看了一眼博远，没有说话，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朱慧花和博远把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后说：“孙叔叔，我不打扰你和风眠叔了，我们先回去了。”说完，就要走。
孙邵天却没有就此让朱慧花离开，而是拿出了一本熟悉的小册子，问：“花儿，听孙掌柜说，这是你做的？”
朱慧花点头，“嗯。”在告诉孙掌柜的时候，朱慧花就已经知道，孙掌柜一定会将这种记账的法子告诉孙邵天。
面对孙邵天的询问，朱慧花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孙叔叔，这个法子是我听师父提起过，我会写的字不多，就用了这个法子来记账。”说着低下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博远就站在朱慧花的身后，距离朱慧花只有一步的距离，虽然他看不到朱慧花的表情，可是听得出来她话里的失落，想起那日朱慧花送给自己笔墨纸砚时候说的话，博远暗自下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教慧花姐姐认字写字。
在博远的眼里，朱慧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对自己最好的人，人又善良，说话也温柔，长的也漂亮，还会送给他笔墨纸砚，告诉自己，好好读书，能在未来多一条路。
哪怕不用母亲巧善说要好好报恩，他在心里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花儿，这种纸张也是你做的？”孙邵天派人在镇上的铺子里打探过，并没有找到这样的纸张，不知道为什么，孙邵天听到下人的禀告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个。
关于造纸这件事，林风眠也是知情人，也没必要隐瞒，反正有那个已经离世的高人师父，朱慧花只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师父的身上就好。
“嗯，是我做的。”朱慧花笑着说。
面对朱慧花的坦诚相告，孙邵天笑了，说道：“是这样的，花儿，我问过造纸的师傅，你做的这种纸的材料似乎并不常见。”
“嗯。”朱慧花只是“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林风眠推开院子里的门手里拎着些酒壶走了进来。
朱慧花和博远几乎是同时开口叫了一声：“风眠叔。”
林风眠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孙邵天手里拿着的小本子，同时也认出了制作小本子的纸张是朱慧花自己做的。
看林风眠的眼神，朱慧花就知道了，林风眠什么都没有对孙邵天说。
或者说，孙邵天并没有告诉林风眠他的来意。
“孙叔叔，你问这种纸是有什么问题吗？”朱慧花歪着头，问道。
这个时候，孙邵天咳嗽了一声，依旧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说道：“花儿，是这样的，我问过行家，虽然看不出来到底是用什么原料，可一看就知道，并非是以往用的竹麻丝，所以我想买下你这个造纸的法子。”
“买造纸的法子？”朱慧花问。
孙邵天一本正经的说道：“没错，花儿，我想买下你的法子来。”
“孙叔叔，你真的觉得这种纸的生意有可为？”朱慧花去年就已经用冬茅做出纸来，之所以没有靠这个挣钱，一个是因为去年家里也的确忙碌，靠着西红柿也能赚不少钱，二来就是她用的法子并没有什么技术壁垒，谁看了都能学会，而只靠她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能做多少纸？就算是哥哥朱慧杰也不学医了，全家三口人一齐上阵，生产出来的纸张数量也有限。
虽然随着在这里的时间增加，朱慧花已经很明确的知道，人手技术的问题可以要买来的人来解决，那么还有一个最难的问题，就是建造一个造纸的小作坊的花费也不小。
更别说，她造出来了，往哪里卖？
这么多不确定性，朱慧花还不如老老实实本本分分靠着种菜挣钱买地来的简单轻松。
“这是自然。”孙邵天正色道。
朱慧花说：“孙叔叔，这个法子的话我若是说不想卖呢？”
“哦？”孙邵天莞尔一笑，问。
朱慧花没有停顿迟疑，开口说道：“孙叔叔，我可以把法子告诉你，不过不是卖给你。”
孙邵天笑着点头，示意朱慧花继续说。
“孙叔叔，除了这种纸，我师父还提起过其他几种造纸的法子。”朱慧花说。
“其他的造纸法子？”孙邵天的眼里露出了精光，笑着问：“花儿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孙邵天爽快，朱慧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师父提到的法子，我都可以告诉你。我想跟你合作开造纸坊，就在大凉村。”
“那……花儿，你想怎么合作？”孙邵天问道。
朱慧花说：“孙叔叔，你说的没错，我师父提到的法子用来造纸的材料并非常用的竹麻丝，而是一些更为便宜多见的草类，虽然比起宣纸来说没那么洁白，可原料的获取简直可以说是不用花一分钱。在大凉村开设造纸坊，我的法子要占三成。”
孙邵天说：“三成？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既然是谈生意，那就要利益最大化，对于孙邵天的话，朱慧花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说：“孙叔叔，其实除了你看到的可以用来写字的，师父还告诉我另一种名叫卫生纸的纸。”
说起来，去年朱慧花造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
只不过家里人的观念一时间很难改过来，最后朱慧花只能偷偷的揉软了之后用，否则指不定要被数落败家。
“卫生纸？”孙邵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嗯。”朱慧花开口解释：“卫生纸顾名思义就是供人们生活日常卫生之用的纸张，非常柔软，可以用来当作厕后清理的材料。”
朱慧花说的婉转，可屋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明白。
就拿大凉村的村民来说，大多是用瓦片或玉米梗来清理，当然了，听说有钱的人家，会用宣纸甚至是帛，当然了能用得上这种的人家别说在镇上，就连康平城里也没有几家。
听到朱慧花的话，孙邵天毫不掩饰眼睛里的兴致勃勃。
“花儿，你说可是当真？。”孙邵天来了兴致，正经的问。
朱慧花说：“孙叔叔，既然是谈合作，自然是要说实话，我若是说大话，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孙邵天笑了笑，片刻后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这个造纸作坊就按你说的咱们合作。”
对于孙邵天这个性子，朱慧花已经见识过：“好。”
打铁趁热，林风眠家里就有笔墨纸砚，契约原本就有现成的模板，两人一番沟通过后简单的确认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林风眠作为见证人，执笔写下两张契约。
有句话说得好，货比货要扔，同样的字，同样的写法，林风眠写的朱慧花三个字就是那么好看，而自己的字，只能用狗爬来形容。
博远心里记着慧花姐姐认识的字不多，当林风眠最后一笔落下后，博远鼓起勇气往前站了一步。
“慧花姐姐，我帮你看看可以吗？”博远问。
朱慧花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朱慧花牢记自己半文盲的人设。
博远拿着林风眠写的契约，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念了出来，轻声很轻，可每一个字，朱慧花都听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