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世可怜的林风眠
“刚回来，家里没柴火，上山捡点柴火。”林风眠开口，“刚才听见小花儿的叫声，就过来看看。”
“风眠叔，柴火家里头有，我给你送过去吧。”朱慧杰说。
“你家里？”对于朱慧杰家的情况林风眠多少还是知道的。
“说来话长，风眠叔，你今天救了花儿，我刚好打了一只野兔，上家里吃饭吧，我娘炖的兔子可好吃了。”朱慧杰热情的邀请着。
林风眠想拒绝，可看着朱慧杰的脸，拒绝的话没有说出来：“行，兔子就不用了，随便吃一口就行，我背着花儿下山，你拿着猎物。”
“叔，我能走。”朱慧花刚一动就觉得屁股疼的慌，小脸抽了一下。
“花儿，你就让风眠叔背着你吧。”朱慧杰劝说着。
最终朱慧花被林风眠背在身后，跟着朱慧杰往山下走，一路上大多时间都是朱慧杰说话，林风眠听，朱慧花在林风眠的背后，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分家？”林风眠听到朱慧杰说自家从老朱家分开来过，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朱慧杰说送给自家柴火和邀请去家里吃饭。
“嗯，没分多久。”毕竟是家丑，朱慧杰没有多说什么：“我们现在住在以前的老宅里，风眠叔，就在你家没多远。”
“嗯。”朱家老宅跟林风眠的宅子距离很近。
回到朱家老宅，朱慧花还没醒过来，朱慧杰本想从林风眠身上把朱慧花接过来，可林风眠说：“我放下她吧，省的醒了。”
“也行，风眠叔。”说着话，推开了朱慧花睡觉的房间，房间里只有床和桌子衣柜，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
林风眠把朱慧花放在床上，刚刚放下的时候，朱慧花因为屁股接触到床板，眉头还忍不住的皱了皱，林风眠轻轻帮她把身子侧了侧。
苏华看见林风眠也很高兴，“风眠想吃什么？跟嫂子说，嫂子给你做。”以前丈夫在的时候，跟林风眠父子的关系不错，丈夫和儿子挖陷阱设套子的本事还是跟林家父子学的。
“不用客气了，嫂子，随便吃一点就行。”林风眠淡淡的开口。
虽然林风眠说随便做，可苏华还是用心准备了饭菜，热乎乎的寻常饭菜上桌。
“那个，风眠，不知道，你在军营里，有没有见到过我家当家的。”苏华趁着朱慧杰不在，开口问，语气很是平淡，眼里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朱二哥？”林风眠问：‘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苏华点了点头：“嗯，这些年一直都没消息。”说到丈夫音信全无苏华低下了头。
“嫂子，我托人帮你打听打听。”林风眠说，“只是 ”他想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明白，风眠兄弟，无论慧杰他爹是生是死，好歹有个信儿。”苏华苦笑，这么多年来了，杳无音信，苏华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人就算没了，至少可以做一个衣冠冢，春秋二忌也能祭拜一二。
“嫂子”林风眠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苏华，战争是残酷的，所有的胜利都是用人命堆积而成，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个时候朱慧杰走了进来，苏华一个瞬间将眼底的失落悲伤之情用一个笑容所掩饰过去：“小杰，快，坐下陪你风眠叔吃饭，我去房间看看花儿，你们先吃。”
等朱慧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家里只剩下了母亲和自己。
“花儿，身上还疼不？”苏华看到女儿醒了过来问。
“不疼了，娘，风眠叔呢？回去了吗？”朱慧花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问。
“嗯，回去了，你风眠叔那个家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苏华说。
林风眠走的时候朱慧花才五岁，对林风眠的记忆很模糊。
根据母亲说，其实林风眠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林风眠的母亲在生下他的时候伤了身子，喝了一年多的汤药也没能缓过来，还是撒手留下了林风眠父子俩，好在林风眠的父亲能干，靠着打猎在村里也置办了些田地。
可后来一次意外受了重伤，为了给父亲治病，林风眠把家里的地都卖了，人救回来了，可再也下不了床，林风眠小小年纪就一个人上山打猎养家。
又过了几年，林风眠的父亲病重，可家里已经没什么能变卖的了，刚好又赶上朝廷征兵，林风眠的大伯家的儿子按理说是要参军的，可林风眠的大伯林福贵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舍不得送上战场，这些年村里去了不少人，可回来的没多少个，林风眠的大伯林福贵就打上了林风眠的主意，毕竟他们这算是一家人，要是林风眠能顶替自己儿子，也说的过去。
面对大伯林福贵的提议，林风眠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给自己钱，他要给父亲治病。
林富贵一咬牙一跺脚，儿子比钱重要，再说，治病的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回家拿了钱就算是买了林风眠替儿子去上战场。
钱是有了，可最终林风眠的父亲还是药石无灵撒手人寰。
林富贵不知道是不是怕林风眠反悔，在弟弟过世之后，对林风眠嘘寒问暖，一手操办了弟弟的葬礼。
等朝廷征兵的人来到村子的时候，林风眠背上行囊没有犹豫的离开，这一走就是快五年。
林风眠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村子，很快村长就放出了消息，林风眠日后就在大凉村不走了，由于祖宅年久失修，林风眠从村里请了锁子叔，李大爷还有村里几个平时老实巴交的汉子帮忙拾掇修整祖宅。
林风眠的灶间破损的太厉害，只能重新修葺，不能做饭的这些日子，苏华站出来包揽了林风眠的一日三餐，当然了，林风眠也不白吃朱慧花家的饭菜。
“风眠叔，吃饭了。”虽然说两家住的近，可林风眠是一个大小伙子，也不能每天都去朱慧花家里吃饭，这不，每天送饭的活就落在了朱慧花的身上。
如今堂屋已经收拾了出来，林风眠请村里的木匠给打了几件家具，如今堂屋里摆着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朱慧花熟练的从篮子里端出今天的早饭，一小碟自己家腌的咸菜，一大碗熬得粘乎乎的杂粮面稀饭，还有两个足足有朱慧花拳头一倍大小的杂粮面窝头，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林风眠听见朱慧花的声音走了出来，“花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平时送饭的时候会稍稍晚一些。
“家里柴火不够了，今天得多捡一些回来。”朱慧花随口说了一个理由，她总不能说因为要去山上看纸造的怎么样了：“风眠叔，等我从山上下来再把东西捎回家哈，我先走了。”说完，朱慧花笑着挥了挥手，从堂屋里跑了出去。
林风眠看着朱慧花的身影，笑了笑，坐在凳子上开始用早饭。
再说朱慧花，从林风眠家里离开之后，来到上次接连掉进两回的坑附近。
如今的土坑里，已经被石灰水和冬茅塞满，上头还压上了石块，防止冬茅浮起来。朱慧花记得，综艺节目里说，用石灰水浸泡冬茅是为了让冬茅本身的碱性和叶绿素消失，这样一来，制成的纸张会白白净净不至于是冬茅草本身的绿黄色。
朱慧花割来的冬茅不算嫩，如今已经是浸泡的第三天，如今已经呈现出棕褐色，看上去应该是差不多了，朱慧花找了一根粗粗的树枝拨开压在冬茅上面的石块，把冬茅从坑里捞了出来。
费了好半天才把湿乎乎的冬茅都从坑里捞出来，如今朱慧花的额头和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这个活还真的是费体力。
歇了一会，朱慧花把早就准备好的干稻草盖在冬茅上面。
“好了，发酵两天。”朱慧花拍了拍手，自言自语，今天的活算是干完了，朱慧花坐在一块石头上喘口气，拿起一旁的水囊喝了一口纯纯的没有添加井水的灵泉水，清凉的感觉自喉咙蔓延至全身。
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朱慧花站起身来准备往家里走，这一路上的柴火早就被她捡的差不多了，现在每天朱慧花都不用格外锻炼身体，每天上山干活就够她累的不轻。
每天的汗水不会白流，朱慧花觉得以现在的体力，再走着去镇上算是小儿科。
今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朱慧花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蔬菜，看上去已经又能采摘了，之前还青色的小番茄也变得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发酵需要两天，明天去镇上买菜，不会耽误后天上山。”朱慧花一边捡柴火一边计划着最近几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