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王婆子你这个遭天谴的老愚婆，害人不浅不得好死！不会接生你充什么大瓣蒜！你害的我儿媳妇难产，手脚齐全活生生的孙子没了，媳妇也坏了身子骨。
黑心肝的老货为了几个钱骗人，做这等没良心的事你就不怕阎王爷把你带走。你赔我孙子！赔我老陈家的金孙！”
今后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还得多伺候一个人，媳妇病秧秧的身体万一走了，他儿子拖着几个孩子今后就是一个大火坑。
林家大队众人劝了劝不住，大队长更是愁的不行，讲理对方怒火中烧完全不听。
这年头无怪大家想要生儿子，一伙儿拿着扁担打上门气势足，大早上的闹腾上门。
王婆子家子孙少，她说破了喉咙对方完全不听，被砸光后要不是大队人拦着还得被打。
两户人大嗓门吵架，十几口人杂乱无章吵闹的头疼，对方狮子大开口要赔钱，必须一百块还得要五十斤粮，但少一厘都不行。
“我是会接生的，林孝生当年就是我接生的，这么些年附近大队也有好些我接生的娃。你家孩子脚先出来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孩子半路生不出来甩锅给我，你们这是趁机讹人。”
林父林孝生是王婆子第一次帮人接生的，当年脚先出来还是王婆子救了他一命，生下来猫儿大都以为养不活。一连接生了两孩子令王婆子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女人生孩子就那么回事，之后也陆陆续续帮其她人接生过，王婆子无师自通成了半个接生婆，只是头顶没啥唬住人的名头上门来找她的不多。不过她要钱便宜，这么些年也接生了不少孩子贴补家用，没想到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陈家人不依不饶，“刀子不磨要生锈更何况人，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反正我媳妇是在你手上出事的你就得赔钱，你不赔钱今后别想安生。”
乡里乡亲的林父也帮忙着协商，出了事情双方都有责任，不能一门心思将全部责任往接生婆身上扣，同宗同族出了事情大家都不会袖手旁观。
当即有人愤怒的动手了，明火点燃炸药桶一样双方动起了手。
“爹！”林千雪看见有人用扁担打了他爹一下，直接跑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出来，“你再敢欺负我爹试一试！哪怕去派出所我也要把你先带走。”宁见法官不见法医。
寒光闪闪的菜刀，吵闹一团的众人顿时安静如鸡。
“吵吵吵！吵个屁！谁的声音大谁有理是不是，前年隔壁两个大队争水的事情你们忘记了吗？”当时吵着吵着怒火上头失去理智，不知道谁动了手，头破血流最后打死了个人！
“有事说事，说不清直接去派出所说！别在这里比谁的嗓门大！”
陈婆子横着眼，“你个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什么事情，滚一边去！”
“闭嘴！”林千雪将菜刀往下一剁，凶狠的砍在凳子上，众人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
“丫头片子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要是再这样门缝里看人就是歧视我，思想有问题信不信我去举报你！”
林千雪看向林子叔，“大队长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想看到的，打架斗殴只会两败俱伤雪上加霜，怎样减缓此事带来的伤害才是硬道理。大队长你是我们大队的负责人，怎么协商你这边帮忙看着处理，谁要是动手我立马跑去派出所让公安同志帮忙协商。一回生二回熟，前两天公安才来过我们大队。”
林千雪眼见打不起来了叫上林父一同回家。
今日才到这一劈小脚老太林奶都唬住了，回家后不仅没嘴巴叨叨骂骂咧咧，三角眼胆怯，离这悍崽子远远的。
晚上，王婆子拖着疲惫的步伐端了一碗红薯干上门，“千雪丫头，今儿多谢你，家里没啥好东西，这碗红薯干给你。”
明明之前摸过肚子是头朝下的，结果一天不见生的时候脚就先出来。偏偏今儿早上陈家摔死了个小伙子，一股子邪火就发在了她家，也不知道是陈家倒霉还是她倒霉。
家里被砸了还倒赔了二十块钱，儿孙都怨她惹来祸事，王婆子苍老了好几岁。
“也没帮上太多忙，王大娘这红薯干你拿回去吧。”
家里壮丁少，王大娘平常与人交好，就是望着家里头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护着。
王大娘将碗塞到她手上，犹豫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千雪丫头，前几天有人来你家相看，你家咋滴不同意？”
小伙子人长得周正条件也好，是个香饽饽工人，她家花丫带的路还得了一颗奶糖。
林家的条件也好，女娃子能够上学整个大队数一数二的。
“相看？”林千雪一头雾水？？？
“就是大前天，你落水--”王大娘话还没说完，林母的喊声从里屋传来。
“千雪，你爹烧了一锅水赶紧来烫脚，免得水凉了。”
林父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烫脚对身体好，浪费柴火林奶喷的他狗血淋头，为了让媳妇、闺女睡个好觉林父得空闲就去砍柴火，哪怕这样林奶也没少骂。
林千雪将红薯干将衣服上一吃兜，空碗吐出来还给王婆子。
“你爹是个疼婆娘孩子的。”大队里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疼婆娘的汉子，无怪乎林婆子天天挑刺，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要是换成她儿子这般？事还没发生王婆子心里头就已经不舒坦了。
回去的时，王婆子遗憾的摇了摇头的，“可惜了，孝生本来有更好的命，可惜林婆子没舍得。”
林千雪听得莫名其妙，大木盆泡脚的时好奇问道：“娘，为什么王大娘说本来爹有更好的命？”
林母眼睛敷着捣烂的草药，这事情她听过一耳朵，她男人小时候家里头穷的叮当响，有户人家想要收养他，婆母死活不同意，如今听说对方好像当大官，日子那是顶好。这若是被收养哪里还用得着背朝黄土面朝地两脚泥来两脚去，背地里不少人替她男人可惜。
这事情不方便对女儿说，林母还未说话林父拎着热水瓶进来，“你王大娘听风就是雨的别听她瞎巴巴，泡完脚赶紧睡觉，被子白天给你晒过暖和着哩。”
“这草药我看着不多了，改天我去问一问谁家有。”
“不可能！”被林父一打岔，林千雪忘记说有人来相看的事情了，“我之前明明采了挺多的。”
脚都没泡林千雪跑去查看，之前她娘一个礼拜敷个一次，怎么少了怎么多？
瞬间林千雪想到东西被偷了，前世她娘眼睛哭坏了这些草药好像也全不见了。
林千雪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这是她娘治眼睛的草药，她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抓空采了整个夏天和秋天，竟然被人给顺了，偷不死你！
林千雪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偷一次药还会再偷第二次，你不仁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