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南南的直觉,与唐禺共享心事
江蓠说着,抬手就想要摸顾知南的额头。
可还不等他触碰到顾知南,顾知南却是猛地后退了半步,她瞳孔猛地一颤,面无血色,连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
“怎,怎么了?”江蓠被吓了一跳,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顾知南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阔步走到徒南面前。
她手猛地按到琴键上,悠扬的琴声瞬间被刺耳呕哑的嘈杂声取代,不等琴声停下,顾知南冷眼看着徒南,问他,“这首曲子,你从哪里听到的”
她听过这首曲子,在梦里,在那个让她极度不适,甚至倍感恐惧的梦里。
从徒南弹响第一个音节开始,她仿佛就可以听到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一声声质问,一声声咒骂,那声音像是经久不散的魔音,死死地将她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狱。
徒南缓缓抬头,眸光依旧温柔似水,他浅浅一笑,温声答道,“很久以前,曾经听一位女士演奏过,当时觉得好听,就顺便把谱子背下来了。”
一位女士……
梦里的女人……
顾知南眸光一沉,声音也比刚才低了几个度,“那个女士你知道她的名字吗?现在还和她有联系吗?”
徒南小幅度的摇了下头,“她去世了。”
说完,不等顾知南再问,徒南反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这首曲子有什么问题吗?”
顾知南心里的疑惑在这一刻几乎到达了巅峰,可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缄默了片刻,然后淡声说道,“没有。”
话落,她重新回到休息区。
方风眠几人本想着顾知南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将拍摄的事情向后顺延,可顾知南听他们提议完之后只是摇摇头,便沉默着投入到了工作中。
从白天到黑夜,首天的拍摄终于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结束。
换回私服后,顾知南和方风眠几人打了声招呼,便步伐匆匆的向摄影棚外走去。
出门的刹那,她与徒南擦肩而过,徒南似乎是想和她说些什么,可她没给徒南开口的机会,直接脚下生风的向摄影棚外的迈巴赫冲去。
“唐禺。”顾知南冲进唐禺的怀里,她双手紧紧地环住唐禺的腰,头埋在他肩窝里,用力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
唐禺不过瞬间就发现了顾知南的不对劲,他眸光微沉,颔首,修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脑后的头发,低声问道,“南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顾知南摇摇头,抵在他肩窝上的头迟迟没有抬起来,须臾,她声音略显疲惫的说道,“唐禺,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好不好?”
唐禺细密的鸦睫几不可查的轻颤了下,他抬了抬眼皮,目光恰好就落在正站在摄影棚门口的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从刚才就在看着他们,更准确的说,是他从刚才就在看着他的南宝了。
唐禺神色一冷,漆黑的眸底,浮光稍稍掠影。
他双手捧住顾知南的双肩,俯身,极尽温柔的在她唇间落下一吻,低声说道,“好,我们回家。”
说罢,他回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待顾知南坐进去后,倾身为她系好安全带,关好车门,不疾不徐的向主驾驶的方向走去。
临进车前,唐禺再一次向摄影棚门口的方向看去,可这一次,看到的却是空旷的荒野。
一路上,顾知南都沉默的没有说一句话,她单手杵着头,潋滟的眸子浮影沉沉。
回到家后,唐禺牵着她的手回到卧室,他拿好换洗的衣服,柔声说道,“乖宝,先去洗漱换身衣服,我去给你做甜品,等你泡完了澡,出来就可以吃了,好吗?”
顾知南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侧首将衣服放到床上,又一次将整个人埋进唐禺的怀里。
“唐禺。”她嗓音低低沉沉的,里面的疲惫清晰可闻。
唐禺环住她的腰,像是抱洋娃娃那样将顾知南抱到怀里,待顾知南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后,他侧首亲吻了一下她的鬓角,轻声说道,“我在。”
顾知南将头靠在唐禺的肩上,半晌,她小声的问道,“唐禺,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这么问?”唐禺语速不疾不徐,温和的口吻就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顾知南双手环住唐禺的脖子,直起身,轻声说道,“唐禺,你知道这次负责我们mv拍摄的人吗?”
唐禺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那个站在摄影棚外的男人。
他坐到床边,微微昂首,轻轻地吻了下顾知南的下巴,说,“知道。”
早在顾知南决定签约的那一刻起,与她有关的事情唐禺就都会事先调查清楚,所以不光是此次负责顾知南mv拍摄的人,甚至负责协助此次拍摄的人,他都提前调查并且查阅过他们的个人资料。
他不能给任何人任何伤害顾知南的机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提前了解那些人的背景,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保护他的南宝。
只不过,他并不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他的南宝,他不想让他的南宝觉得有压力。
顾知南颔首,她双手捧住唐禺的脸颊,俯身,轻啄了一下他的薄唇,轻声说道,“唐禺,我觉得那个人,很不对劲。”
唐禺眸光微凛,他单手扣住顾知南的头,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肩窝,清润的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覆了一层寒光。
“他做了什么?”
顾知南摇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不对劲,唐禺,你知道直觉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好像知道很多我并不知道的与我有关的事情。”
唐禺摸了摸顾知南的头,又亲吻了下她的耳垂,低声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在没有答案以前,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顾知南点点头,半晌,她直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唐禺,有些难为情的问他,“唐禺,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会不会觉得我很神经质?”
对于素未谋面的人有这么大的敌意,恐怕寻常人听了,都会觉得她有被害妄想症吧。
唐禺轻笑,抬眸看着怀里的人,目光直白又炙热,“傻南宝,我只怕你不够麻烦。”
顾知南阴郁了一天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渐渐转晴,她忍俊不禁,说,“我都被你惯坏了。”
唐禺碰了碰她的唇,唇角弧度止不住的上扬,“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