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度假,温存的南禺
宿醉的直接影响就是顾知南第二天睡醒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手臂盖在额头,潋滟的桃花眼半眯着,微茫的眼里似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在作祟。
她昨晚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内容很多,有耸立的高山,庄严的寺庙,似乎,还有一棵挂满红绸的古树。
梦里除了这些好像还有一个男人,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身影,可直觉告诉他,那个模糊的身影是个男人,也许,还是一个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男人。
这场梦她做了很久,光怪陆离的,很多内容已经没办法连接到一起了,可醒来时,她还是为了这个断断续续的梦而难过了很久。
“在想什么?”
男人的说话声响起时顾知南仍在走神。
她收回思绪,坐起身,看到唐禺端着一杯半透明的果汁走向自己。
顾知南接过果汁,抿了一口,宿醉带来的不适感因为酸甜的果汁而好了许多。
她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在想我昨晚做的梦。”
唐禺坐到她身边,用修长的手指为她拢去耳边的碎发,问她,“梦到什么了?”
顾知南思忖片刻,不疾不徐的说道,“高山,寺庙,古树,好像,还有一个男人。”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女人,他的身影很模糊,我看不清。”
唐禺神情不变,轻触在顾知南脸颊上的指尖却莫名的带着一丝寒意,他浅笑,说,“看来我们的小酒鬼昨晚是真的喝太多了。”
顾知南对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里,她连酒是什么时候喝完的都没印象了。
她笑了下,将果汁放到一边,环住唐禺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好丢人啊,这都是我第二次在你面前喝多了,我以前还觉得我酒量挺好的呢,结果现在怎么变成了封喝必醉?”
唐禺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不怪南宝,那瓶白兰地度数确实不低,就算是男人按照昨天你我的喝法,估计也是要被抬回卧室的。”
顾知南抬头看了眼唐禺,有些好奇的问他,“那你呢?昨天我们喝的酒都是一样多的,为什么你没事?”
“唐家本家的孩子从小就会经受这方面的训练,酒量是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训练?”顾知南没想过喝酒这种事也是可以训练的。
唐禺嗯了一声,他单手环住顾知南的腰,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慢条斯理地说道,“耐酒性,耐药性,毒品脱敏,这些都是唐家人从小就要经受的训练。”
“毒品脱敏?是让你们用身体去试药吗?”顾知南坐起身,神情略显正色。
“不算试药,算是一种毒品戒断治疗,先让脱敏者染上毒瘾,再对他进行强制隔离戒毒,”唐禺半垂着眸,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眼底仍是温柔的,“这种脱敏治疗主要是训练唐家人拒绝毒品的心理承受力以及提高他们对毒品的耐受能力。”
顾知南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竟然还会有世家对自己家族的孩子进行这种残忍的训练,她愣了下,说,“先被迫染上毒瘾,再去进行强制戒毒治疗,这种训练,和当小白鼠有什么区别吗?”
唐禺停顿片刻,不温不火的说道,“区别大概就是,小白鼠可以死,但是唐家的孩子,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唐禺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像是在讲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一样。
可顾知南却觉得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的攥住了一样,细密的疼痛感从心脏传播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内。
唐禺看出了顾知南眼里的心疼,他揉了揉顾知南的脑袋,慵懒的嗓音低醇又温和,宠溺的不得了,“傻南宝,别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难过,好吗?你可以心疼我,也可以再多爱我一点,但是,别为了我难过,好吗?”
顾知南怎么可能不难过啊,她都要难过死了好吗?
她现在恨不得重生的时间直接提前到她刚出生那年,那样只要她会说话了会走路了,就立刻去唐家把唐禺救出来,她才不要让她的唐先生在那种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长大呢。
可难过归难过,无论她怎么难过,已经过去的事情没办法再改变了,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对唐禺好点,再好点,好到让他可以原谅生活对他全部的不公与刁难。
顾知南不想再让唐禺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她摸了摸唐禺的脸颊,笑着说道,“唐禺,我想去海边,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唐禺侧首看了眼窗外的天,见阳光不错,笑道,“先吃饭,吃饭完一起去。”
午餐是在酒店客房里吃的,唐禺怕餐厅人多顾知南吃不好,所以干脆就让服务生准备好吃的送到了客房。
吃过饭后,顾知南简单的洗漱一番,化了个淡妆,便与唐禺一起去了心心念念许久的海边。
帝都不靠海,除了一条江以外就没有别的了,所以这也算得上是顾知南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看见大海。
海上烟波浩瀚,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阳光的映衬下翻涌着金色的浪花,细密的海沙因为阳光的作用而格外温暖。
顾知南站在海边,她双眼微阖,认真的感受着拂过脸颊的海风,一时间,竟有一种这里就是世界尽头的错觉。
她今天穿了一条玫瑰灰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层层叠叠的花边上印了不知名的涂鸦,看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无领袒肩的宽松上衣让她细腻的肌肤大片的裸露在外,白的惹眼。
右手上戴了一串不知名的首饰,玫瑰金色的戒指与手镯被一条银色的链子连在一起,链子斜斜垂下,勾的行人的眼睛也跟着晃啊晃,愣是半点也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
若不是她身旁的那个男人眼底戾气太重,恐怕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按捺不住躁动的心,主动上前与她搭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