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论霍去病的奇葩直觉
且不论中原战场各家算计，蛮州以北，霍去病率军刚入草原。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冰雪初融，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三万骑兵一路奔袭，三天后，众人看着眼前仿佛变了又仿佛没变的景色陷入沉思。
“陈大人他们绘制的地图……这也看不懂啊！”
马尚将地图立起来，对着远处比划来比划去。
说不像吧有那么一内内像，说像吧，似乎看来看去，哪里都一样！
三天跑了两百多里路，放眼望去，除了草还是草。
“再这么下去，只怕要迷路啊！”
卫雄有些忧心忡忡，他转头看向霍去病，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必担心！”
霍去病拔剑指向前方，“我军一路而来，水草逐渐丰茂，定是愈发靠近水源！以胡虏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习惯，必不远矣！”
“众将士，随我继续奔袭！”
卫雄眼一抽，“霍将军，这话你昨天也说过了！”
“是吗？不必在意这些细节！继续行军！”
“可若是继续行军还不见胡虏，别说打仗了，我们倒要先饿死了！”
卫雄有些崩溃。
还以为这家伙有什么锦囊妙计，结果像极了一个愣头青！
霍去病皱眉，“主公任我为主帅，诸位执行命令便是！若我所言有误，愿自行枭首！”
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卫雄也不好反对。
三万大军一路奔袭，跟着霍去病的感觉走，人都快麻了！
“停！”
霍去病猛得抬手，众人看去，只见草地上颇多牲畜脚印，凌乱不堪。
卫雄一惊，“还真让这小子猜到了？”
左右大喜，“既已找到胡虏踪迹，当击之！”
“不可！”
霍去病摇头，“光天化日，草原辽阔，三万大军数十里外便能可见，敌人有所防备！”
“当悄然跟随，趁夜袭之，方能出其不意！”
有人问：“可夜里举火把，照样容易暴露。”
“不举火把！”
“不举火把？若是星月当空还好，若月黑风高，如何寻路？”
霍去病含笑，“胡虏营帐，必有火光！我等无需寻路，只需径直冲向火光便可！”
众人恍然，皆叹服。
随后，霍去病派出大量探子侦察，始终吊在这支胡虏后面。
“敌军势众，不下万人！”探子来报。
“胡虏女儿小儿尚能骑马射箭，万人部落，能战之人只怕不下六七千！”霍去病断言。
不多时，夕阳西下，漆黑的天幕遮盖了草原。
大风吹拂，发出深沉的呜咽！
“正是突袭的好天色！”
霍去病立即让卫雄、马尚各领万人，悄然跟了上去。
放眼一看，远处十几里果真有火光阵阵。
卫雄叹服，“此子年纪尚小，怎对草原之事如此明了？当真有生而知之者不成？”
抛却过多杂念，三支万人骑兵围绕火光，逐渐将其包围。
而后，像一群饿狼一般缓缓靠近！
当胡虏的哨兵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杀！”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三支骑兵从个方向猛然冲入敌营！
许多胡虏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甚至很多还在睡梦中，征北骑的屠刀已经落下！
“不好！敌袭！”
“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
“中原人！他们是中原人！”
“不可能！中原人怎么敢如此深入草原？”
“杀！跟他们拼了！”
喊杀声夹杂着哭喊声和惨叫声，交织成一支屠戮的曲子！
霍去病身先士卒地杀进王营，只见一男子抱着一名浑身赤裸的女子，正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这两人耳朵不行，外面那么大声他都没醒！
霍去病抽出利剑搭在男子脖子上，后者后知后觉地眯开了眼。
“你该醒醒了！”
霍去病怒吼，胡虏男子猛得一激灵，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左右说道：“询问得知，此乃胡虏谷浑王！”
“初战便擒一胡虏王，倒还不赖！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此战谁杀的胡虏人最多，这个娘们儿便赏给谁！”
“哦吼——”
众人立刻红了眼，抽出兵器冲出王营，一个劲儿地砍杀。
战斗未曾持续多久，绝大部分胡虏人还没来得及施展就没了。
此战缴获马匹牛羊数万，霍去病却令三军只带不多的干粮，烧了尸体后便即刻出发！
“怎这般匆忙？”
“谷浑王地位不低，此事瞒不了多久胡虏便会知晓，到时候我们便不好动手了！”
“我们一定要快，至少比他们的消息传的快！”
基于霍去病此战的威望，众人未曾多说，即刻开拔。
“向西！”
“哪里是西？”
“那就向左！”
卫雄一愣，“你不是说胡虏逐水草而居吗？怎得又变方向了？”
“谷浑王从南向北走，我料定再北也是他的领地，没有其他人，故向西寻敌！”
“你怎么知道？”
“直觉！”
“……”
大军再度奔袭二百里，果真再见一支数千人的部落！
卫雄看得目瞪口呆，“真神了！”
他们搁草原团团转，霍去病却指哪打哪，准确无比！
这支胡虏没有谷浑王那支那么硬气，也没有漂亮婆娘让士兵们争人头，所以有不少人投降。
“降军有何用？恐生事端！”
“自然有用！至于生事端……”
霍去病眼神一冷，让人将胡虏死者的头颅砍下来做成京观。
投降的胡虏人吓得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
“只要够狠，狼也会变成狗！”
卫雄眼泛精光。
这霍去病虽年少，看似人畜无害，实则老练果断，绝不可小觑！
随即，霍去病根据这些胡虏降军的指路和自身的判断，一打一个准！
五天奔袭七百里，抓了六个胡虏王！
众将士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惊喜，再到麻木！
跟着霍去病打仗，跟砍树一样，几斧头下去，树倒了，再找下一棵，继续砍！
除了累一点，好像什么也没有！
“停！”
霍去病抬手，三万骑兵顿时勒马停下。
这些日子的胜利，他们已经完全服了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将军。
凡是他的命令，不管多不合理，他们都会下意识地执行！
“怎么了？”
卫雄作为副将，还是要问一问的。
“按日程来算，胡虏恐怕已经知晓我等存在，北方恐怕有大军要来围剿我等了！”
“我等尚处在草原东部，是胡虏左贤王的地盘，此次大军定是左贤王部！”
霍去病斩钉截铁地说道。
卫雄一愣，顿时觉得平日里聪明的脑袋瓜子不够用了。
“那……怎么办？跑？”
“尔等且战且退，不与胡虏正面迎击，与其周旋便可！”
“我领五千骑，绕后袭击左贤王廷！”
卫雄顿时反驳，“不行！此举太过冒险！而且草原地形复杂，你怎知左贤王廷在何处？”
霍去病却不松口，“这是命令！至于左贤王廷，我会想办法！”
“记住，我击王廷，胡虏大军必退守，尔等即刻跟上去，与我前后夹击！”
“若十日后，敌军还不退，则去病已死，尔等便原路返回！”
说罢不待卫雄再开口，即刻领五千骑兵离去，来去如风！
卫雄感慨万千，“骁勇至此，真乃绝世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