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万蛇村
我站了起来，对老爷子作了个揖：“你好，老爷爷，我是人。”
老爷子还是不太相信，从身后的柴火里，抽了根树枝戳戳我：“你还真是人啊？”
我挠挠头，发现自己手上身上，头上全是烦人的虫子粘液：“我确实是人，可能我样貌上不太符合你们的审美，有点丑？但我确实是人。”
老爷子：“你还真有影子，你不是鬼，那你是妖精吗？”
我被逗笑：“我不是妖精，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老爷爷，是不是因为我太丑了，所以你认为我不是人？”
老爷子：“那倒不是，刚才我看到你跟寿蛇在一起，你全身都有寿蛇的粘液，但你还活着，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些虫子就是寿蛇啊。老爷爷，我身上这些粘液我也觉得很难受，我能去你家借用一下地方，梳洗一下吗？”
老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粘液有剧毒，我家媳妇刚有身孕，不能冒险，这样吧，你先到河里洗一下，我再带你回家，用热水清洗一遍，换上我媳妇的衣裳。”
“这敢情好，谢谢你。”我跟着老爷爷找到一条河流，我穿着衣服把那些粘液洗掉，老爷爷好像很着急，但是粘液实在太难洗，我搓了半天。
老爷爷有些不耐烦：“你要快一些，我得回去给我媳妇做饭了。你将就洗一下，到我家里用洗衣果洗洗就很快了。”
我连忙湿漉漉地上岸，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老爷爷步履加快，虽然背着柴火却身轻如燕，归家心切。
“老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走了小半天，我看到一个小村子，成片的茅草土屋，袅袅炊烟升起，我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老爷爷：“饿了吧？这是万蛇村。我家就在前面。快来。”
我一听这名字就觉得毛骨悚然的：“这村名？你们村很多蛇吗？”
“哎，看你可怜，我给你个忠告，你来到我们这里，少看少言，洗漱完，就尽早离开。你刚才遇到寿蛇侥幸活着，再遇到就不一定了，就是我们这些住了几百年的原住民，每天都得喝毒药，以毒攻毒，抵制寿蛇的毒气毒液。”
“寿蛇有毒？”我惊讶万分。
我一晚上跟大寿蛇打斗不说，还跟小蛇们亲密接触了一晚上，但我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老爷子领我走进其中一间土屋，从屋外拎了两桶水进屋烧水：“寿城至毒之物就是寿蛇的毒，就是闻到味道都会口吐白沫而死，更别说被咬。你呀，侥幸不死，大概是在接触他们之前，就服用了解药或者一些克制寿蛇毒的毒药。当然，万寿城的寿姓贵族也不怕寿蛇的毒，她们天生就有克制寿蛇的血统。”
我不敢告诉老爷子自己跟寿蛇混了一晚上，我怕他们拿我去当解药。
“太可怕了，这蛇太可怕了。”我尴尬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大爷一边烧着热水，一边安慰我：“你放心，那玩意白天不敢出来，一丝阳光就晒化。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我媳妇昨天孕馋，想吃些夜香果，这果子只有晚上才有，没办法，我只能晚上出门，你又是为什么晚上在外面赶路？”
我：“我本来在万寿城里，被寿兽追赶，慌不择路，就跑到森林里来了，不久前又遇到狼群，后来寿蛇来了，狼群就死了，我晕倒在地，醒来就在你看到我的地方。”
大爷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我：“你，你说你被寿兽追赶，又被狼群围攻，还遇到寿蛇，像现在全身都有寿蛇的粘液，你还活得好好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噢，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和朋友走散了，我过来找我的朋友，对了，大爷，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只长了抬头纹的男人，他叫严锵，是我的朋友。”我简单解释了一下。
听到严锵的名字，大爷忽然站起来，探出头看了看外面，把门窗关上：“难道你是严锵的夫人？啧，这孩子找了你这么丑的媳妇？”
哈哈，我真是尴尬，大爷居然是严锵的熟人：“嗯嗯，大爷你认识严锵啊，我不是他媳妇，我们，我们算是朋友吧。”
大爷一副了然的神情：“我就说呢，严锵这孩子长得虽不咋地，但身躯高大，为人仗义勇猛，不该找你这么丑的姑娘，虽说姑娘你这身躯也挺不错的，可惜脸真的一言难尽。你们是什么时候走散的，严锵昨天还到我们村子来，拿狼皮跟我们换了一些面食，还跟我媳妇借一些女人穿的衣裳。我们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娶媳妇了，感情是给你换的面食衣裳啊。”
我一听严锵给我换衣服和吃的，心里暖暖的：“那严锵后来去哪里了？”
大爷摇摇头：“应该是昨天早上来的，我家里有孕妇，我不敢跟他换，他找别的邻居换去了。嘘，你说严锵的时候，要小点声，这孩子是通缉犯，国主到处缉拿他，哎，你们两个感情挺好，他为了你，都敢跑来万蛇村换东西。”
“通缉犯？”这话让我瞳孔地震了。
大爷使劲把食指放唇边，让我小声：“嘘，你小点声。你放心，我们万蛇村村民不会走漏他的风声，不过你是他冒险来换吃穿用度的人，你竟然不知道他是通缉犯？也罢，他不让你知道，定是有他的道理，你也别问，水热了快点洗洗就走吧，我给你做点热乎的面食带身上，这里不是你能长待的地方。贵族们的鹰犬时常在周围巡逻。”
我还想问什么，门打开了，一个大着肚子的老婆婆走了进来，她很惊讶地看着我：“刘老鬼，刚才洪大婶说你带了个身材妖娆的女人回来，还关门关窗，拎水烧热水的，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我肚子大，连这么丑的你都下手？”
刘大爷连忙关上门：“嘘嘘，小点声，这是严老弟的朋友。”
老婆婆收回要打刘大爷的手，上下打量我，忽然捂着嘴巴说：“严老弟昨天找我借女人衣裳，不会就是给她用的吧？”
刘大爷点点头。
老婆婆尴尬地笑着：“妹子，不好意思噢，误会你了。你和严老弟怎么认识的？”
刘老头碰了碰老婆婆，对我说：“别说了，我媳妇怀孕后总想找人唠嗑，你别耽误时间，赶紧洗澡去，把身上的毒液洗掉，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点点头，自己提了水，在他们指点下，到一个小屋里洗了澡，换上了老婆婆的衣服。
我明白他们的忌讳，他连老婆嘴馋想吃果子，都能冒着生命危险，晚上夜入深林，可见他多么重视这个孩子，我在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