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和凶手共处一室

    说完这些混账话，倒也没发生什么异常，杀猪刀杀气腾腾，鬼神也怕。

    一直等到晚上，钟锦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门外喊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出去了。

    出门一看，是一个老员外带了两个小孩，远远地对他说:“你杀气重，我们不敢靠近你，本想跟你妈妈求个情，没想到害她生病。我们原来也是村里人，也没想闹事，但土盖在身上不舒服，小孩子闹脾气，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希望你帮忙重新收拾下身体。”

    第二天，钟锦醒了，连忙买了新棺材，把尸体重新清理干净，买了新寿衣，挑了个好风水的墓地葬好。

    说来也是奇怪，钟锦他妈的病，很快就好了，后面也没再发生怪事。

    这些事，我略有耳闻，具体细节，都是钟锦跟我说的。

    他满脸遗憾地说：“我们定亲的事，可能要缓缓，明明这事不怪你，但是我妈仗着棺材害她生病的事，要死要活的，逼着我。”

    我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理解。我读大学的这几年，你先跟别人处处对象，让你爸妈也能放心。兴许，别人更合适你。”

    钟锦递给我一张银行卡和一块玉佩：“这卡里有20万，本来是给你做彩礼买三金的，我学习不好，长得也不俊，不过，我对你是真心喜欢，是我的心意。”

    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都不跟你定亲，你还给我银行卡干嘛，留着你娶媳妇用。”

    钟锦羞红了脸：“小时候玩过家家，我就说要娶你。为了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我这些年帮别人杀猪，帮我爸卖猪肉，倒腾小猪仔，给猪接生配种，还有帮人家搬货，一直攒着钱，现在，你要读大学了，你爷爷奶奶肯定不会让你去上大学，但我想让你去读，我这卡放你这里，不够我会继续给你挣，你不用有压力，就当是借给你，等你毕业工作挣钱了，再还给我，你代替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钟锦，我……”，我很需要这笔钱，可是，我真的可以拿吗？

    正如钟锦说的，我被退亲后，爷爷奶奶更嫌弃我了，怎么都不同意让我继续读书，之前读高中也是我自己给人家打零工挣的学费。

    钟锦抬手温柔地抚过我的疤痕：“你可以假装按照他们的意思辍学，假装出去打工，安心地用着这笔钱，瞒着你家里继续读大学，每个月再给他们打点钱，不让他们生疑。”

    “你连方法都帮我想好了。”我如鲠在喉。

    钟锦挠挠头：“本来跟你家提亲，就是想把你接到我家来，这样我就可以给你做主让你去读书。可惜，不仅我爸爸妈妈不同意，连你都拒绝。不要紧，我不等你的，你放心，我遇上合适的就结婚，你好好读书。”

    在钟锦的支持下，我如愿上了大学。

    我很少回家，所有的假期都要打工赚生活费和下学期的费用，还要给家里钱，用来迷惑他们，当然，我也在慢慢归还欠钟锦的钱。

    我：“所以，警察叔叔，我欠债累累，还要瞒着家人读大学，我经常在外面兼职打工，怕打扰了同寝室的同学，才跟学校申请校外住宿的。我没想到，刚租几天的房子，就遇上了猫眼被撬的事情。”

    警察：“元晓，李安全说，他一直拒绝你租他的房子，你为什么还非要租他的房子？甚至一次性交半年的房租。”

    我：“因为他这个房子最便宜，别的房子都一千几千的，他这里1楼才300块一个月，整个棠江都很难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而且我晚上加班再晚，住一楼也不会打扰到邻居。”

    房东：“警察同志，我被她吵得烦死，才租给她，你看看，这么便宜的房子租给她，她还给我惹事情，早知道不租给她了，她给双倍租金我都不该租给她。”

    我笑眯眯地哄他：“李伯你人最好了，你也不差这两百一百的，你养的小鸟，鸟食都比我一个月房租贵，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你就原谅我吧，我没想过警察会找你的 。”

    警察咳咳两声，敲了敲桌子：“元晓，你为什么要出来租房？据我了解，你就算不住学校宿舍，你们公司也有免费的员工宿舍楼，还分男女楼层，而且你的宿舍只有一个小姑娘，既然你想省钱，你为什么要出来租房？”

    这个警察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我，好像在观察我的神情，似乎我才是那个嫌疑人。

    我不高兴地说：“我出来租房，当然有我的苦衷，但是，警察叔叔，我报警希望你们帮我抓到那个撬我家猫眼的变态，你们反而一个劲地审我这个学生。警察叔叔，肯定是我楼上的陈四搞的鬼，你们要重点查他，他有案底。”

    警察犀利地盯着我的眼睛：“你这么肯定是陈四吗？我刚看了，房东提供的监控里，确实有陈四的镜头。”

    房东“啪”的一声拍桌而起：“这个62，我就说是他是他，叫他不要弄我47幢的人，搞不灵清的，非要给我惹麻烦。警官，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我被房东吓得缩一边，不敢说话。

    警察随意地翻了翻笔录：“不要激动，监控恰巧证明陈四是清白的，被你们冤枉了。”

    我和房东异口同声地说：“怎么可能！”

    警察起身，让我们看监控，看完监控，我整个人呆了。

    陈四确实每次都会在我门前逗留，他会等我出门或者回来时，躲在楼梯拐弯那里，偷偷看我。

    但他从来没有靠近我的门，他那个距离是弄不到猫眼的。

    而监控中，有两段录像，让我和警察都很在意。

    那两段录像显示很模糊，像被干扰器干扰了一样，画面是扭曲的光波，但放慢速度后，能看到一小条东西，从门上掉落下来。

    是的，那就是我的猫眼。

    监控里，猫眼掉落的抛物线，很明显能看出，猫眼是被人从里面人为捅出来的。

    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顿感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我很清楚自己没有撬这个猫眼，那么，也就是说，我的屋里有人。

    最可怕的是，猫眼被捅出来的时间段，我都在房子里面。

    第二次猫眼被捅出来的时间，是深夜12点，那时候我肯定睡觉了。

    但是我早上怕迟到，出门急，没看到猫眼又被破坏。

    也就是说，我晚上一直和“凶手”共处一室。

    我惊恐地吞咽口水，不能言语。

    警察一直在观察我的神情：“元晓，你确定你租房里没有别人，你没带朋友回家？或者说，你并不清楚有没有人？”

    我猛烈地摇头：“我确定我没有带人回家。家里就我一个人。”

    警察又试探地问我：“别人有你的钥匙吗？你男朋友有没有你的钥匙？”

    我摇摇头：“租房后，我就换了锁芯，我没有男朋友，在棠江也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钥匙都在我手上，啊，钟锦，钟锦拿过我的钥匙。”

    警察：“钟锦？他为什么拿你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