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儿竟有如此志向
陆母听完陈忠的话后,陷入了沉思。儿子醒来之后的行为,她一直看在眼里,除了外表没变之外,整个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以前不爱读书的儿子,竟然破天荒似的看起来书,对待下人和护院也彬彬有礼。这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但她也慢慢开始担心起来,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沾染上一些“脏东西”,不然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陆母吩咐陈忠把少爷请过来,准备好好和自己的儿子谈谈。
陆贤赶到后院的时候,正看到陆母一脸愁容,像是有些烦心事一样,不过他可不在意,他现在肩负着改变世界的重任,任重而道远。
陆贤躬身道:“母亲找孩子有何要事?”陆贤也有一些事情找陆母,正好可以等会和母亲商量一下。
陆母看见眼前颇有礼貌的儿子,心里不禁有些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儿啊,听说你今天去了外城,准备买一些良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啊?”
陆贤恭敬的回答道:“母亲,我打算建个作坊,并不是要买地。”
陆母问道:“儿啊,以前可从未听过你有建作坊的想法,为何突发奇想要建个作坊呢?”
陆贤心里有点慌,没由来的埋怨起原本的“陆贤”:整天啥事不做,就知道游手好闲,调戏良家妇女,难怪你从马上摔了下来,不摔你摔谁。现在整得亲生母亲都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被夺舍了。
陆贤想了一会,准备用古人最能接受的方式来说服母亲,道:“母亲,这件事其实还要从坠马说起。”
陆贤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忽悠母亲,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或许是个梦吧。我梦到六百年后的生活,那时候的百姓不再受饥饿之苦,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陆母听完陆贤的话后,整个人呆住了,喃喃道:“儿啊,你莫不是发癔症了?”
陆贤看着母亲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尴尬,是不是自己说的太夸张,母亲好像被吓到了。
重症就该下猛药,陆贤又接着开口道:“母亲可能不信,有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母亲,孩儿在梦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如果能够制造出来,是不是就证明孩子并没有发癔症,而是真的在梦中去了六百年后。”
陆母终于有点缓过神来,点点头道:“倒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准备造什么东西?工坊也是为了那个东西吗?”
陆贤见母亲终于有点反应了,也不知道母亲心中是否相信他的话,但接着忽悠总该没错。
“母亲现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洗澡大多是是使用胰子,百姓们多用皂角,不仅去除油污的能力差,数量还太有限了。孩子准备制造一款去污能力强的胰子,名叫肥皂。”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肥皂的原料主要是豆油,草木灰和生石灰。只要原料充足,可以大量供应,不再像胰子和皂角一样,受原材料制约。”
陆母听的云里雾里,虽然不知道肥皂造出来有什么意义,但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容,心里也渐渐踏实了下来,笑道:“那就等着儿子的肥皂造出来了。你在梦中还遇到什么事情了?能和母亲说说吗?”
陆贤内心松了一口气,见难关度过,心里也没有担忧,便又开始编故事了,道:“母亲,你可知那天我坠马的地方是哪里?”
陆母疑惑,道:“我只知是在城外一农田,具体便知道了。”
陆贤神神秘秘的说道:“说来也是儿子走运了,我坠马之地,竟是陈抟老祖以前的修炼之地。那一日我从马上坠下,竟被故地重游的陈抟老祖所发现。”
“那陈抟老祖掐指一算,道:‘这陆贤竟是大明开国功臣陆仲亨的儿子,罢了罢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也算你小子好运气。’”
陆母问道:“为何陈抟老祖会因你父亲而救你啊,你父亲可是从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说的。”
陆贤回答道:“孩儿也是这般问的,那陈抟老祖回答道:‘你父亲虽不信神鬼之说,但念在他辅佐吴王,成就大明伟业,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拯救天下百姓,让平民免受战乱之苦,也是有大功德之人。’”
陆母点了点头,示意陆贤继续说下去。
“孩儿当即就表示准备建一个供奉陈抟老祖的道观,以便报答老祖的救命之恩。可是陈抟心怀天下,不忍浪费民力来建造道观,便不许孩子建造。”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陆贤愿意日行一善,以报大恩。老祖笑道:“行善乃遵从本心,无需用报恩的目的来行善。况且一人行善只能惠济百里而已,若是人人都有一颗行善之心,天下才能太平久安。”
陆贤又问道:“弟子愚笨,不知如何才能让世人都有一颗行善之心,请老祖教诲。”
老祖笑着说道:“既然你这孩子还有一个向善之心,那便与我一起去看看吧。”
“说完老祖便施展大法力,带孩儿去到了六百年后,那时候的百姓和谐相处,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孩子不解,问老祖道:‘为何六百年的百姓愿意行善积德?’”
“老祖答道:‘并不是大明的百姓没有行善之心,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仓廪实而知礼节,百姓生活已经很艰苦了,那还有能力去救助别人呢。’”
陆母听到这里问道:“那贤儿,你所造的肥皂就能改变百姓的收入吗?”
陆贤精神一振,终于聊到我的知识点了,凭空编故事太难了,下次一定要写好初稿。
陆贤答道:“母亲,现在的佃户,辛辛苦苦一年下来,只能混个温饱,手里没有一点结余。要是遇到加赋或者天灾,那只能卖儿鬻女以度过难关。”
陆母叹了一口气,她也是穷苦百姓出身,自然知道百姓之苦。
陆贤也接着说道:“来作坊工作则是不同,只要作坊不关门,他们就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不再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再则我给出的工钱可不低,一日大概是二十文到三十文,再加上管一顿饭。百姓一年下来也能有个四两左右的收入。”
陆母有些惊讶,道:“竟能有这么多?”
陆贤道:“母亲,那是当然,如果作坊收益增加,孩儿还会增加他们的工钱。”
陆贤也接着说道:“母亲,既然孩儿有如此奇遇,便不能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孩子决定要为改变这个世界,让所有的百姓都能吃的上饭。”
陆母的眼中有些泪水,不知忧愁的五陵年少,心中竟有如此大的抱负,道:“贤儿心中有鸿鹄之志,为娘甚感欣慰。既然如此,若需一些银钱,你只管去找账房,还望贤儿的作坊能早日建成。”
与母亲闲聊一会后,陆贤便回到书房继续去琢磨他的肥皂了。
夜晚,云雨过后的陆母慵懒的躺在陆仲亨的身边,柔声道:“仲亨,你有没有觉得你儿子最近乖巧了很多?”
“哼,他也知道要乖一点,真是破天荒了。”对于这个纨绔子弟,陆仲亨也是无可奈何,只有面对自己鞭子的时候,才有所收敛。
陆母道:“贤儿最近也是有所改变的。”说完便将下午母子的聊天转述给陆仲亨听。
听完之后的陆仲亨眉头紧锁,恼怒道:“我看他是发了癔症,什么陈抟老祖托梦,我看就是这逆子编的。”
陆母不满的说道:“即使是儿子编的,但他有为穷苦百姓的心就够了,至少不再像以前厮混。”
“救助黎民是他该做的事吗?那还要百官有什么用?这小子不给我惹祸就算好的。”陆仲越说越气愤。
陆母见夫君生气也不愿继续争论,将头扭到另一边,独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