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砸锅卖铁,也送你们学
“道理听了,但犯了错误,该罚还是得罚。
就罚你在家给苞米脱粒吧,明个一天就干完,你就用手一点点搓,搓的时候好好想想,一辈子都干这活行不行。
若是不行,那就好好改造,努力提升自己,别再想那些个歪门左道。”
苏彩霞不会背书不会抄书的,张静就把处罚定为了干活。
刚好要给朝廷交税了。
十二岁以上的,每人交五十斤苞米,十二岁以下的交二十斤。
苏家大大小小十四口人,得交六百一十斤苞米。
本来想着带领大家一天干出来的,现在正好给苏彩霞干了。
让她像苏四陆一样,体会体会干农活的苦。
一听要搓苞米,苏彩霞要哭了,搓那么多,手得多疼,多红?
一天就搓六百来斤,要累死她么?
可面对张静,她不敢造次,毕竟这个处罚比去尼姑庵强。
“知道了,娘。”
她不造次了,张静这才满意,她看向大家伙。
“你们也是,都好好想想,怎么提升自己,想学点啥手艺?还是想念书都行。
咱家以后生活会越来越好,只要你们想学,娘就是砸锅卖铁,也送你们去学,让你们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怕你们上进,就怕你们不上进。”
这话一出,可是惊了所有人。
娘说什么?
他们可以去学手艺?去念书?只要想学,就送?
天。
这个家是真的变了,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张静不管大家多惊讶,这个家的变化何至于此啊?以后变化会越来越大的。
如果这帮孩子,被她带的个个有出息,她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谁不想家庭和睦?谁不想孩子们有出息?
张静真是越来越带入角色了。
哪怕是书中最让她厌烦的苏彩霞,她也是在教,掰饽饽掰馅馅的,并未搞特殊。
若搞特殊,真区别对待,人早就去尼姑庵了。
只苏彩霞自己太不争气,每当张静要给她点甜头的时候,她就出幺蛾子。
“想好了,随时找我。”
苏家终于开饭了,这顿饭吃的,大家心里都藏着事。
等到饭后各回各屋,终于忍不住开唠了。
大房里。
大山媳妇问,“相公,你说咱俩学点啥?”
苏大山转转眼珠,想了又想,“我想做饭,种地,弄好多好多吃的,这样咱俩就饿不死了。”
不愧是能吃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吃的,他还问。
“媳妇,那你呢。”
大山媳妇也转了转眼珠,朝着苏大山一笑。
“相公说干啥,我就跟着干啥,你说的对,这样咱们就饿不死了。”
两个人因为饿不死,可开心了,并且想到了小孩。
“到时候,有了小孩,小孩也饿不死。”
“对,小孩也饿不死。”
只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想到了一个问题。
“小孩咋还没有呢,不是说睡在一个被窝里就有小孩么?”
“好像不能一下有,得多睡睡。”
“那你快上炕。”
于是乎,俩人又跑一被窝睡觉了,苏大山还问,“媳妇,啥是勾搭?”
“勾搭应该就是钩子搭在哪哪了吧?”
“彩霞把钩子搭在别人身上了?怪不得娘说她呢,咱们以后可不能干这事。”
“嗯嗯,不干。”
二房里也在商讨着这事。
“当家的,娘说的应该是真的,就咱家现在那个小摊,那么赚钱,娘今天又一下子赚了十两,那几亩地的钱很快就能攒够了。
等过些日子,咱家真能有余钱送人学手艺读书啥的。
你快想想,咱们二房学点啥?”
苏二河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学个啥?他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学啥都不赶趟了吧?
要是孩子能学点啥也行。
把视线落到了苏胜男和苏超难的身上。
哎。
叹气了。
这要是俩男娃,肯定就送去念书了,可偏偏是女娃。
他这气一叹,二河媳妇就会了意,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股子兴奋劲都没了,这些天,仿佛活在梦里,让她都快忘记现实了。
越想越难受,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了,“你还是想要儿子。”
这话一出,苏二河连忙抬头,“别别别,你别哭,没有的事,别让孩子听见了。”
三房三水媳妇,躺在炕上,第一次有了想法。
勾搭人这种事,在苏家不允许,谁再干就处理谁?
为什么以前不教。
非要等她被糟蹋了才教?
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
四房苏四陆坐在炕上,看着那些棉花和布料,不禁想到了自己媳妇和儿子。
“这死老娘们,还不回来。”
一直想过好日子来着,现在好了,人还跑了。
“这是嫌弃我的奴籍?等老子将来学了手艺,支棱起来,看我还要不要你。”
赶紧想想,学点啥手艺。
苏明月躺在热乎的炕上,也睡不着觉了。
真的可以说么?
她一直想学刺绣,她想进光晨。
只今个进了光晨,她就知道,差距太大了。
她不会织布,也谈不上是正经裁缝,刺绣更是一窍不通。
跟娘说,娘会支持她么?
苏彩霞就惨喽,屋里堆了一大簸箕的苞米,正在那里搓苞米呢。
一天哪里干的完?
害怕干不完还挨说,于是晚上就开干了。
什么学手艺念书提高自己的,通通没想,张静那些道理又白讲了。
她就想着她那张脸了。
画的真不好看么?
明明以前大家都夸她好看的呀。
娘,四哥,四嫂……
额!
好像除了他们仨,没人说好看。
现在娘和四哥都说不好看,那四嫂呢?
苏彩霞这回想起四陆媳妇来了,那个总围着她转,各种讨好,又给她出主意的人了。
“哎呦。”
苞米搓的手生疼,苏彩霞吧嗒一下就把苞米扔簸箕里了。
她捂着手,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她做什么都不对,她不就是想嫁个好的?有什么错?
脑子里突然就闪过郝奋青的那张脸。
“我一定要嫁给这个有钱人。”
远在家里的郝奋青,突然就打了个大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