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爱德医院93
白筝有些好奇,她将手中沾满血迹的酒精棉往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扔,看向陈若羽。
“其实你们到底赌了什么,我还真挺好奇的。”
“方便说一下吗?”
在短暂的沉默了会后,陈若羽无力的揉了揉脸,叹了口气。
“唉,其实也没什么,在你之前,其实有不少进了医院的同事都扮演我了,但是她们都失败了。”
陈若羽的表情有些沮丧。
听到这的时候,白筝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了,她沉吟了片刻,问道:“什么叫很多同事?”
很多同事的意思是,其实在她之前,也有其他玩家扮演了“陈若羽”这个人,这个白筝可以理解。
但是同事的意思是什么?
是副本为了让他们的存在更贴合游戏内的既定事实,所以有意杜撰的吗?
果然,陈若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虽然她的眼睛本就很大了。
“原来你不知道吗?”
白筝明白自己不应该多说,说多了就容易穿帮,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
陈若羽咬了咬嘴唇。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白筝,轻声细语的解释道:“其实是因为,一直有很多和我一样想要将爱德医院秘闻暴露出去的记者们不断的进入医院调查。”
“乔尔是我被医院发现后,咳咳,就是被捅脑瓜子捅死了后,他突然出现在医院里了。”
陈若羽摸了摸头,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有些心有余悸。
“乔尔很奇怪,他和我说,想不想把医院背后的秘密放出去,我说想,其实当时我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白筝因为离得近的原因,看出来陈若羽瞳孔里隐藏着的细密痛苦,她微微愣了下,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个瘦小女孩的头发。
“嗯,然后呢?”
许是因为白筝的语气很温和,导致陈若羽鼻子一酸,她赶紧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堵塞。
“哎,真是的,怎么做鬼还会感冒啊?不理解不理解。”
白筝没戳穿她。
陈若羽自己冷静了一会后就继续说了:“然后医院就变了,所有人都在变,他们白天的时候看起来还比较正常,但是到了晚上就会很奇怪,以及那些已经死去的病人们,他们开始复活了。”
“崔雨姐姐也是,她当初为了帮我被院长他们抓到了手术室里,我很害怕,我也想救她,但是我救不了,最后崔雨姐姐还是死了,再然后,她在我和乔尔做了赌约后复活了。”
说到这的时候,陈若羽看起来有些茫然。
“但是每个复活的人都变得很奇怪,他们的身体变得残破不堪,最后一大片的白色被强制缝合在一起,我当时其实就有点后悔了。”
陈若羽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就有很多同事们进来,他们都被乔尔强行指定扮演我走完我生前的所有事,乔尔说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扮演我全部的事情,我就赢了。”
陈若羽眨了眨眼,那双全黑的大眼睛里有些无奈:“但是没有人成功过。”
白筝想到了她最后没有阻止差点被捣脑瓜子的举动,轻声道:“他们逃跑了,是吗?”
经过陈若羽的叙说,白筝终于明白了所有事件中的疑点。
医院里所有的危险都是副本赋予的某种恐怖含义,其实玩家只要躲过就行了,但是抽到了固定角色却不行。
比如说那个食堂里的男人,他是因为触发了死亡条件,在经过警告后依旧不改导致的死亡。
而那个死在手术里的女人,她很有可能也是抽到了某个同样要在晚上死亡的角色,但是她可能提前知晓了。
想要逃跑,结果导致提前死亡。
他们一开始的思路其实是对的,每天晚上,一定会有一个玩家死亡,但是死亡的方式不同,那就是不要反抗,而是躺平。
因为医院是将他们当做“补品”来供养的,打个比方,这次有客人要肾,下次有客人要眼角膜等等,这不就是可持续性续接吗?
怪不得。
白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脑侧的另一个伤口,它还在泛着细密的疼痛。
当时的她因为没注意到肉丸汤有问题,所以并没有反抗。
所以哪怕她被捅了一脑瓜子洞,竟然第二天也是活蹦乱跳的。
想到这,白筝没忍住暗骂了一声。
这次的副本真是挖坑挖的人都要吐了。
谁知道是不反抗,就不会死的?!
人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哪怕是明知道不反抗才不会死,都可能会下意识的反抗,更别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怕是白筝,她其实也没想到这点,她完全是为了激陈若羽出来才选择躺平,结果没想到歪打正着刚好让陈若羽赢了。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的话,这就说明当时他们的猜测其实只对了一半,根本不是要在人被送上手术台时救下来。
而是让玩家不要有任何的反抗心理,安安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被人切割掉身体的一部分才对。
白筝当时脑袋明明被捅了一刀,醒来后依旧没有什么傻掉的迹象,这就代表了很多。
但是当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陈若羽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最后才说到关于白筝的事情。
“其实我很佩服你。”
陈若羽看着白筝,有些害羞的笑了下。
白筝愣了一下,“佩服我?”
她有什么好被佩服的?
陈若羽点点头:“对啊,你真的很聪明,找到了很多我留下的线索,我的信你应该也找到了对吧。”
说到这时,陈若羽顿了顿,神情有些低落:“你也和崔雨姐姐说话了对吗?”
白筝瞬间想到了崔雨给她的小本子。
她沉默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有些老旧的小本子,递给了陈若羽。
在看到那个破旧的小本子时,陈若羽的眼睛亮了亮,她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将小本子接了过来。
“崔雨姐姐,好厉害啊。”
陈若羽低着头,她缓慢的翻着有些破旧的本子,每看一张,就忍不住带着哭腔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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