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事发当天的女生
驱车来到汉水医学院附近的一栋居民楼，医学院附近绿树成荫，很多年轻的学子与路人穿梭而过。
学院门前有一块天然的巨石，上面刻着“汉水医学院”五个红色字体，看似朴实无华，却又兼纳乾坤。
这样浓厚的大学氛围，让只有高中学历的哥哥子胧驻足原地，默默感叹了一声。
走进旁边一栋筒子楼，里面的住户开始在走廊上做着午饭，过道上顿时香飘四溢，每家每户都是一片忙碌的炒菜声。
来到三楼一家住户的门前，冷冷清清，里面正是死者保安的家。
敲响房门，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孩站在门前，脸上的泪痕与伤感没有丝毫的掩饰。
望着门外的陌生人，女孩问道：“你们找谁？”
掏出那本屡试不爽的警官证，子胧说道：“我们是汉水市公安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找我有什么事吗？”
子胧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可以聊聊关于你父亲的案子吗？”
抽泣了一声，女孩侧过身子，示意兄弟二人进屋说话。
坐在一张简易的餐桌旁，身下的木凳坐上去嘎吱作响。
子胧不断扫视着屋里的一切，虽然这个家庭不怎么富有，但家里依旧被收拾的井然有序，这就叫做人穷心不穷。
将两杯茶水放在桌上，女孩坐在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
看到对方依旧处于死去父亲的伤痛之中，杉木也只好安慰一句：“对不起！还请节哀顺变！”
“谢谢！”女孩抬起头来礼貌着说道。
虽然女孩的心情很不好，也很低落，但需要进行调查的兄弟二人，只能硬着头皮向对方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父亲是什么原因死亡的？”杉木问道，语气极其轻柔。
“他们说是脑中风。”
“那你父亲此前有过什么症状吗？比如偏头痛，或者出现头晕之类的。”杉木继续问道。
想了又想，女孩回答道：“没有！父亲一直身体很好。”
这时，子胧望着女孩的家里，插嘴问道：“你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望着这个曾经无比温暖的家，那些美好的回忆再次浮现在女孩脑海，她忍不住哭泣起来。
从桌上抽出几张餐巾纸，女孩背过身去，清理一下自己的鼻涕，然后努力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自从我考进汉水医学院后，父亲就陪着我住在这里，在医学院里当一名保安。”
“那你母亲呢？”子胧问道。
“母亲五年前就去世了。”
提到母亲时，女孩再次抽泣一声，这也让心软的杉木急忙抽出餐巾纸，递给对方。
等女孩接过餐巾纸后，杉木继续问道：“平时你父亲都和谁交往比较多？”
想了想，女孩依旧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来自外地，在这里没有亲人。平时父亲也就和学校里的几个同事来往比较多，他们都是老乡，关系很好。”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父亲出事的？”
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女孩双手紧握着餐巾纸，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五天前父亲上晚班，我中午放学回来做饭，进门就看到厕所里一滩血……”
说到这里，女孩不愿继续说下去，而兄弟二人也明白，当时女孩看的情景，肯定比太平间里看到的更加恐怖，因此二人也不再继续追问。
“能看看你的卫生间吗？”子胧站起身来，提出这个请求。
又抽出几张餐巾纸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女孩哽咽着指了指屋里：“就在那里。”
来到这间狭窄到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卫生间门口，里面个人用品依旧摆放的很整齐。
地面虽已被人清洗干净，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在卫生间的角落，以及瓷砖缝里，找到一些还未被洗净的血迹。
常年不见阳光的卫生间有股潮湿的味道，可能是筒子楼年代久远的缘故，被改装过的下水管道，能清晰听到楼上传来的水声。
“你有看出什么吗？”
杉木站在门口朝哥哥轻声问道，可哥哥并未回答，他只是走进厕所来到洗漱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认真思考着。
盯着镜中的自己，子胧提出一条思路：“他是上夜班，那么他应该是在凌晨或早上出的事。”
突然，“哗啦”一声。
楼上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打断了子胧的思绪，他转过头来望向门口的杉木，然后又问道：“爸爸的笔记本里，有提到过什么怨灵邪魔，会在厕所里杀人吗？”
杉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有这类的东西。
再次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一遍，子胧依旧没有看出这间厕所有什么异常，于是他想掏出电磁探测器，却发现自己放在车里忘带了，于是子胧瘪了瘪嘴，朝弟弟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先去找他的同事聊聊，回头再来这里。”
从女孩那里了解到父亲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兄弟二人告辞离去。
来到汉水医学院大门前的保安亭，几个取快递的大学生正在里面寻找自己的包裹，两名保安一个站在门外，另一个则在保安亭里监督同学登记信息。
这时，外面站岗的那名保安来到门口，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几口，然后趴在窗台上与同事闲聊着：“再过两天就头七了，听说老胡火化后还要送回老家安葬。”
“哎……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就他闺女一个人在这里读书，想想都可怜。”
这时，喝水的那名保安故作神秘地凑到同事耳旁，小声说道：“我听说老胡死的时候可惨了，两只眼睛都被镜子里的鬼给挖走了……”
“啪哒”一声。
一个女生手中的快递包掉落地上，于是她急忙神情紧张地捡起包裹，低着头，急匆匆地离开保安亭，而她身后的两名保安依旧继续八卦着。
子胧走上前去想要与保安交谈，却被身旁的弟弟杉木拦住，他朝哥哥示意那个跑回校园的女生，轻声说道：“我们等会儿再来！”
说着，杉木便朝女生的方向追了过去，这让哥哥子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只好跟上脚步，跑进校园。
抱着包裹的女生一路跑到操场边上，放慢脚步喘着粗气，完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颗踢偏的足球直冲女生而来，吓的操场上的男同学大声提醒，可女生依旧只是低着头，想着心事，似乎完全没有听见。
眼见就要被足球击中脑袋，追到身旁的杉木直接伸手，凭空抓住这颗足球，惊得操场上的同学一阵欢呼。
等女生回过神时，杉木已将足球踢还给操场上的同学。
“谢谢！”
女生紧紧抱着包裹，连谢两声后继续向前走去。
“请等一下！”杉木叫住对方。
转过身来，女生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朝对方点了点头，杉木回答道：“可以和你聊几句吗？在这里也可以。”
“可我不认识你，你想聊什么？”
不必说太多的客套话，杉木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前几天学校死了一名保安吗？”
这句话让女生顿时有些紧张，她的眼神不断左顾右盼，不敢直视杉木：“你到底是谁？”
“我们是汉水市警察局的。”走到身旁的子胧，再次掏出那本伪造的警官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