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匣子里的声音
没能找到关于爸爸的新线索，在离开四明山后，司马兄弟一直沿着黑水山脉的林间公路，漫无目的地向前行驶着。
躺在副驾上的哥哥子胧伸了个懒腰，迷瞪着双眼坐起身子，然后懒懒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瞥了一眼汽车中控上的时间，弟弟杉木回答道：“从出四明山到现在吗？快6个小时了。”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现在几点了？”
“晚上9点半。”
“需要换我开吗？你也睡一会儿吧！”
“没事，还有10公里就到前方的镇上了，我们在那里过夜吧。你还好吧？”
揉了揉眼睛，子胧从后排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后喝了几口：“你说什么？”
瞥了一眼哥哥，杉木哼笑了一声：“我看你从四明山出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怎样？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与春梅的离别，让子胧仍然感觉有些难受，但他依旧还是那副老样子，强撑着嘴硬：“当然没事！谁让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需要我照顾！”
哥哥子胧的这句玩笑话，让杉木忍不住笑着给了他一拳。
“你真的不用让我开一会儿？”
“我不累！”
说罢，弟弟杉木甩了甩脑袋，抖擞起精神，紧盯着前方。
认真看了弟弟一会儿，子胧朝对方关切地问道：“听着，在四明山营地过夜的那一晚，我听见你又做噩梦了。你不能再这样了，老弟！”
双手紧握一下方向盘，弟弟杉木继续望着行驶的方向：“ 不只是她，还与很多事。本来这些年我已经让自己忘掉过去，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又全都缠上了我。”
“所以你要尽快调整好自己，不能让现在的情绪占据你的生活。”
“你呢？你就从没被这些事情影响过吗？”杉木望了一眼子胧后问道。
一边吃着奶油饼干，子胧一边望着前方回忆着，然后说道：“我才不像你！我从不做噩梦！”
“真的？”
子胧瘪了瘪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然，从来不！”
哥哥的倔强让弟弟杉木哼笑了一声，他伸手掀开对方的夹克，问道：“那你干嘛在睡觉的时候，还紧握着衣服里的匕首？”
抽出这把由乌兹钢锭打造而成的匕首，上面的独特花纹特别精美且细腻，光看刀刃就知道，这是一把品质极佳的刀。
“这可不是害怕，知道吗？我这是一种警惕，一种自我保护！”
“哈哈！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
就在兄弟二人说话间，子胧的电话突然响起，这让他感到很是意外，自从出来寻找弟弟后，自己的手机还从未有人拨打过。
看了眼上面的陌生号码，子胧接通电话：“喂？你好！”
“请问是司马子胧吗？”
听到对方一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子胧立刻望了一眼弟弟，随即打开手机的免提：“是的，请问你是……？”
“我叫王明志，是航空事故调查局的。两年前你父亲曾帮助过我，还记得吗？当时你也在。”
快速在脑中搜索着记忆，子胧随即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呃……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是……住在宁阳，对吧？”
“对，就是我！”
得到确切的答复，子胧这才想起当年的事情：“怎么？住在你家的淘气鬼又回来了？”
“不是这件事，但这次的问题更加严重，非常严重！”
王明志的这句回答，让兄弟二人立刻神情凝重，子胧紧握着手机继续问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新闻，半年前，一架从宁阳国际机场起飞的国内航班，发生了空难。”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现在我们拼出了一些残骸，并修复了受损的黑匣子。”
“然后呢？”子胧继续问道。
说到这里，王明志停顿了一下，也许觉得电话里说这些不太方便，于是他说道：“我们可以面谈吗？”
“呃……可以，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抬头看了一眼弟弟，此时杉木已经搜出宁阳市的距离，并朝子胧伸出一个数字，于是哥哥子胧立刻回答道：“好的，我们五个小时后就会到宁阳，明早见！”
挂断电话，弟弟杉木直接调转车头，驶向高速公路的入口处，兄弟二人终于有了下一个目标。
第二天一早，兄弟二人驱车来到宁阳市的航空事故调查局，王明志将二人带进办公楼。
在前往办公室的过道上，王明志走在前面说道：“谢谢你们能过来，当我发现这个情况后，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该找谁，所以我想起两年前你们曾帮助过我。”
走在一旁的哥哥子胧双手插兜，一边好奇地看着办公楼里的一切，一边朝王明志说道：“是的，当时那只淘气鬼差点就把你家给拆了。”
“确实如此，要不是当时找到你爸爸，我可能会被这个淘气鬼给折磨死！”
子胧耸了耸肩膀，瘪了瘪嘴：“小菜一碟！”
这句自负的话，立刻引来弟弟杉木的一声轻笑，他直接给了哥哥一拳，而子胧则随即做了一个鬼脸。
这时，王明志忽然转过身来，对身旁的杉木问道：“你父亲曾向我提起过，你好像在读大学，对吧？”
“是的！马上读大三了。”
“哪所大学？”
“九州人民大学，法学专业！”
“相当不错！难怪你父亲提到你时，说你是他的骄傲！”
王明志的这句话，让杉木很是意外，于是他赶紧问了一句：“他真的这样说？”
“当然，几乎每天都说！”
扭头看了一眼哥哥子胧，对方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直接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走到办公室门口，王明志一边掏着钥匙，一边又朝子胧问道：“我和你父亲联系过几次，但一直找不到他，他还好吗？”
“呃……他好像最近挺忙的！”
推开房门，王明志打开里面的灯光：“进来吧，我有个东西想让你们听听。”
等兄弟二人进到办公室，王明志随即朝门外张望了几眼，然后锁上房门。
来到电脑面前，王明志一边点开里面的文件夹，一边说道：“通常来说，这些资料绝对不能对外公布，这是从黑匣子里破译出来的，一段来自驾驶室的录音。”
说着，王明志点开文件夹里的一个音频，播放器里立刻传出一段，背景音十分嘈杂的通话声。
“mayday！mayday！这里是九州航空sm911航班，我们需要紧急迫降！mayday！mayday！重复一遍，我们需要紧急迫降！”
“九州航空sm911航班，这里是塔台，收到求救，你们的高度下降异常，我们立刻打开通道，请汇报情况！”
“机身正在失去控制，舱内失压，可能是机尾发生了机械故障，紧急逃生门突然弹开了。”
“收到收到！航道已清空，请你们的注意高度，请注意高度！”
正当兄弟二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这段录音时，机长与塔台的通话突然中断，随即传来一段极其诡异的嘶吼声，子胧和杉木同时皱起了眉头，然后相互看向对方。
很明显，这是一段超自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