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明村
在这个明媚的早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司马杉木手捧着一束百合花，来到常荣市郊外的一处公墓，这里安葬着他最心爱的女孩，初夏。
走到墓前，发现已经有人来过，早已枯萎的鲜花，花瓣凋落。
杉木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女友的照片，并将地上的杂物扫到一旁，眼神充满着对于女友的思念与悲伤。
站起身来，杉木轻轻叹了一口气：“初夏……你总说等我们毕业后，你要在家里摆满百合花，所以今天我把它带来了。”
说到这里，杉木忽然哽咽起来，他忍不住转过身去，再次轻轻抽泣。
等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杉木这才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初夏……我……我真的……”
眼中的热泪已让杉木几度哽咽，他再次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那张仍在微笑的照片：“我应该保护好你的，初夏，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真相！”
说着，满怀深情的杉木，将手中的百合放在墓前，却被墓里突然伸出的一只枯手牢牢抓住，吓得他立刻一声尖叫。
看到弟弟从梦中惊醒过来，神情仍处于惊慌之中，一直在开车的哥哥子胧，望了对方一眼后问道：“杉木？你没事吧！”
听着车里播放的摇滚音乐，杉木的心情依旧难以平息，刚才的梦实在过于真实，这让他一时半会儿也没缓过劲来。
“你没事吧？”哥哥再次问道。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弟弟杉木回答道：“是的，我很好！”
瞥了弟弟一眼，子胧知道对方应该是做噩梦了，而且这已经不是他的第一次，于是哥哥问道：“又做噩梦了？”
这句话，让杉木再次想起刚才的梦境，但他不愿回答，只是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
“你待会儿想开车吗？”
哥哥突然的这句问话，让杉木感觉很是惊讶：“什么？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次这样问我。”
“想开车就说，不想开就别啰嗦。”
面对哥哥的不客气，弟弟杉木哼笑了一声：“哼！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我很好，谢谢！”
“嗯哼！”
说着，杉木掏出手机，打开地图app后问道：“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快到四明山了！”
盯着手机上的地图，杉木一点一点地放大着屏幕上的图片：“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离开常荣市，我们还没有查到线索。”
“弟弟，自从初夏死后，我们都已经查了半个月了，却一无所获，所以你想查出究竟是谁杀了你的女友，你就得先……”
“就得先找到爸爸！”杉木盯着手机插嘴说道。
握着方向盘继续行驶在林间公路上，哥哥子胧说道：“听着，现在爸爸失联了，而且过了20年，杀死妈妈的那个东西再次出现，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明白吗！所以爸爸一定知道点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深吸了一口气，杉木依旧觉得心情沉重，却在此时好像发现一点疑问，于是他放下手机，望着哥哥说道：“爸爸当然知道一些事情，但他留给我们的这条线索，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座四明山是黑水山脉里，唯一一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你什么意思？”哥哥望了一眼杉木问道。
“四明山只是一处盆地，这里除了一片原始森林外，我查不到任何可疑之处，爸爸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把坐标告诉我们，肯定是有道理的。黑水山脉的地形错综复杂，而且还有峡谷隔断，丛林密布。这座四明山在一百多年前曾有过金矿开采，想知道答案的话，只有到那里查了再说。”哥哥子胧回答道。
又行驶半个多小时，一块巨大的“四明山五a级旅游景区”的招牌，矗立在路边。
驶到山下的四明村，这里的建筑几乎都是木制结构，当地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朴素生活。
刚从田里劳作回来的村民，赶着黄牛走在路边，几个小孩正开心地玩着摔纸包的游戏。
村里除了能看到出来晒太阳的老人，以及田里干活的中年人以外，很少看到年轻人的身影。看来这又是一处快被时代抛弃的地方，年轻人都去城市里打工了，只留下孩子和老人留守家中。
等汽车驶到村里的一片空地，这里聚集了不少人，而且还有一些身穿制服的警察，这样的场面让司马兄弟不禁面面相觑。
将车停到一旁，兄弟二人下车来到人群边上，驻足听着里面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大约20多岁的女孩跑了过来，拉住一位长者哭诉道：“村长，你们不能收队啊，我弟弟还没找到呢！”
一旁的村民急忙将女孩拉开，而那名村长则站在一旁，很是无奈地回答道：“春梅，真不是我们不愿继续搜了。你也看到了，这么多村民跟着镇里的警察，都在山里搜了两个礼拜，依旧找不到你弟弟，大家都很累了。”
听到此话，春梅直接跪在村长面前，再次痛哭着恳求道：“村长，我求你了，我就只剩下弟弟一个亲人，求你们再找找吧。”
“春梅，你快起来，你们快把她扶起来。”
等身旁的村民将春梅扶起身来，村长这才继续安慰道：“春梅啊，我知道你们姐弟俩从小就没了爹妈，你也在大学毕业后，回到村里的研究所工作，但你看看……”
说着，村长指了指身旁的大伙：“大家都在山里累了半个月了，你弟弟要是还活着，肯定早就找到了。春梅，不是我们不想找，大家真的尽力了，他们都还有自己的家庭，也需要回去陪家人，你就接受现实吧。”
听到村长执意要结束这次搜救行动，痛失弟弟的春梅顿时哭到几乎晕厥，好在村民们及时将她扶到一旁，两名村妇过来坐在身旁，继续安慰着这个女孩。
这时，村长走到一名警察跟前，和对方握了握手：“李警官，真的太感谢了，辛苦同志们了。”
“老村长，千万别这样，我也是这个村里的人，春梅的弟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发生这样的悲剧，谁都不愿看到。”
说着，村长让人提来一筐鸡蛋：“李警官，这是村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这些日子，你和同志们在山里风吹雨淋的，这些土鸡蛋拿回去补补身子。”
“使不得使不得，老村长，我们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你这样万万不可。”
身旁的几名警察也赶紧伸手拒绝着村民的好意，但朴实善良的村民们，依旧将这些看似不值几个钱的鸡蛋塞进对方手中。
眼见推诿不过，李警官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村长：“这样，这鸡蛋我们收下了，但这钱你们也收下。”
“不可不可，李警官，这都是村民的一片心意啊。”
“要不这样，老村长，你把这钱交给春梅，算是我们的一点安慰。”
既然李警官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村长也不好再拒绝，于是他收下了钞票，也让李警官他们收下了鸡蛋。
目送这几名警察坐上警车，村民们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别。
回过身来，村长这才让人将春梅扶回家中休息，并招呼大家各自回家。
等人群全都散去，目睹这一切的兄弟二人，也开始向村民询问着旅店的位置。
可正朝旅店走去时，子胧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发现哥哥正望着春梅回家的背影，杉木好奇着问道：“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直到春梅被人扶回家中，子胧依旧站在原地思考着，于是杉木又问了一遍，哥哥这才回答道：“我总觉得那个女孩的弟弟，失踪的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