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入洞房
当时她的未婚夫刘志学请她来为她二人说亲的时候,这媒婆便对她百般诋毁,还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刘志学,那时当着她的面,刘志学自然是维护她的,没想到这俩人背地里就已经勾搭上了。
她真是恨极了这对狗男女了,还有那刘志学的父母,明知道伍儿与他们儿子不清不楚,还放任下去,不对,刘家父母应该是默许了刘志学与伍儿,不然他们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在刘家偷情呢。
向盼此刻终于是想明白了,刘家不是撮合他们吗,那她就帮帮他们,直接送他们入洞房,明天也不用拜堂和见公婆了,反正早已经见过了。
想着,向盼就开始行动了,她要给刘家,给阳宁城,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
让以后的出轨男女明白,团圆的日子,本该与家人待在一起。
向盼此刻红色的嫁衣上满是污血,本就鲜红的嫁衣此刻颜色更加艳丽了,散发着一股血腥气,
她盯着地上的两人看了一下,没有犹豫,把两人拖进了男人的卧房中,
因为刘志学和伍儿没有离开太久,此刻床上凌乱不堪,空气中还弥漫着令她作呕的味道。
向盼将二人并排摆在地上,身下是两道长长的血迹,直至门口,
她忍着恶心未为二人换了一套新被褥,又收拾了一下房间,往床上撒上代表祝福的红枣和花生,又把二人的脸擦干净,为男人换上了新郎服。
看了一会儿,向盼不甚满意,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新人不都是由喜带连接着一起送入洞房吗,刘志学和伍儿怎能没有?
“刘郎你不是说我的绣工最好吗,我此刻在你身上绣个好东西,你一定不会拒绝吧,我这还是帮你呢,帮你们永不分离。”
向盼看着地上的刘志学眼里满是笑意,白色的细线穿过血肉变为红色,
她绣了一条长长的丝带,横贯在刘志学的腹部,绣完后她并没有剪断丝线,而是用针的另一头穿过了与刘志学并排躺着的伍儿身上。
“我祝福二位新人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伍儿本是粉色的衣裙被血染红,像极她身上嫁衣的颜色。
“倒是不用换了,省的脏了我的衣服。”
向盼低喃一句。
说起来,她的嫁衣也是她一针一线,日日熬着夜,亲手绣出的,没想到第一次穿上,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费了很大力气,将二人搬到婚床上,将二人扶起,依靠着坐着。
但死人没有力气,无法支撑,向盼就找来两根麻绳,绕在床框上,将伍儿和刘志学吊起,这样二人坐的端正。
向盼又回家中取了红盖头来,盖在了女尸的头上,二人远远的看去,像是刚成亲的新人,鲜红而又刺眼。
做完了这些,向盼很满意,又贴心的为二人关上门,此刻天已经有点微微亮了,再过不了多久,媒人就该上门了,
不知道别人看见这二人的样子,会是唏嘘还是祝福呢,向盼没有留恋,转身回到了自己家中。
她的内心现在除了报仇完之后的痛快之心,只剩下了怅然,昨日场景历历在目,之前明明那么相爱的二人,现在却是这副结局,向盼长舒一口气。
她杀了人,
即使现在还没被发现,她也是逃不掉的,也无处可逃,若是她一人,想去哪就去哪,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想到孩子,曾经她也是有期盼的,想让孩子生活在一个夫妻恩爱和睦的家庭中,但现在这样,还不如不出生。
向盼绝望的闭上了眼,若不是那男人哄她骗她,用承诺绑住她,将她留在阳宁城,她早就远走高飞,离开阳宁城了。
她曾经还是少女的时候,想趁着酒鬼爹睡着的时候悄悄地逃跑,像她娘一样,脱离现在的苦海,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镇上生活,
那时她就觉得自己早就可以自己生存了,毕竟现在她爹的买酒钱还是她绣手帕赚来的呢。
可是她被邻家的哥哥发现了,他耐心的规劝了她,说是有他在,她不必害怕,而且以后,他会带她走,会对她好,那个人就是刘志学。
可刘志学并不值得她托付,她终是在大婚之前,看清那男人的真面目,但为时已晚,如今,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便不能走了。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想到这,向盼心中满是绝望,她如今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狗男人的孩子她也不想养,倒不如一起随她去吧,免得世间再多了一个祸害。
一尺白绫绕上房梁,向盼毫无留恋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天很快就亮了,刘氏的家门很快被敲响,却无人应答,接亲的队伍和亲友都等在门前,
晨曦的光并没有照亮这条小巷,看不清众人的表情,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媒婆。
“这都什么时候了,新郎不会还没收拾好吧?”
说完,示意身后的人把门撞开,门内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口的人纷纷掩面退后,等人四散开来,光也透过院子照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家才注意到台阶和屋内的血迹,众人脸色一变。
“这,这是什么?”
其中一人颤抖着指着地上,眼睛环视着周围,忍不住的害怕。
“这里怎么这么多血?”
“不会是刘志学的吧?”
有一人悄悄猜测着,但没有人回答他。
“快,先去通知刘家二老,咱们赶紧进去看看,万一这不是血呢。”
媒婆慌乱的指挥着,虽然还在安慰着众人,但她自己心里也发虚,昨天晚上她是看着伍儿出门的,但一直都没回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门扉此刻敞开着大厅中一片一片的污血展示在众人眼前,这下真的没法安慰自己了,已经过了一晚上的血迹微微发黑,一路血痕从门外一直连到卧房。
众人惨白着面色随着血痕往前走,一抬头便看见了坐在床中间的一对“新人”。
新郎穿着婚服,脸色发白,闭着眼睛,一旁的“新娘”粉色的衣裙上被黑红的血覆盖,脑袋上盖着一个崭新的红盖头,一看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