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去文炼打工九
虽然身处异时空的图书馆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里面的文豪们也是灵魂体。
但为了更好地生活，图书馆还是设置了白天黑夜。
现在正是图书馆的深夜，大部分人都睡着了。
在安吾解决太宰治他们的时候，芥川龙之介也处理完岛崎藤村和江户川乱步了, 猫和馆长也在休息, 司书正好今天有事出去。
深夜的图书馆静悄悄, 就算有文豪因为夜猫子习性没睡，也乖乖待在房间里安静地头脑风暴，很难注意到外面不大的动静。
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你把他们两个怎么了？”安吾好奇问。
“打晕了。”芥川龙之介道, “放心，一时半会儿绝对醒不过来。”
安吾就笑：“什么啊, 我还以为你把他们杀了，或者用侵蚀者的力量污染昏迷了。”
芥川龙之介看了他一眼：“没必须, 那样只会造成过大动静引起其他人注意, 只要能他们暂时安分一下就行。”
“也对, 你看起来很冷静，这很不错。”安吾称赞。
“你也是。”芥川龙之介淡淡道。
小声的废话和试探说完, 两人已经站到了一扇门前。
芥川龙之介轻轻推开了门，这里是潜书室, 最中间漂浮在空中的是贤者之石, 拳头大的绿色宝石散发着荧荧光芒照亮大半房间。
这里不会派人一直守着，毕竟图书馆只有文豪能进来, 文豪们不会对最重要的贤者之石做什么。
以往倒是会有猫经常守在旁边，但是今天猫也被灌醉了，现在估计在馆长房间里睡成了一滩猫饼。
几乎没有人想过谁会对贤者之石下手, 那在他们潜意识里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 根本不用想。
芥川龙之介行动很干净利落, 大步上前伸手直接将贤者之石抓住拿了下来。
与此同时，警报响彻整个图书馆。
安吾走到芥川身边，捏碎了手中的一个东西，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
但就在此时，掩上的门却被猛然打开了。
安吾和芥川龙之介都惊讶地转头望去，和红发青年不可置信和悲伤的眼神对上视线。
安吾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尖叫太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惜系统现在不在，无法给他解释。
“安吾！芥川老师！”太宰治情绪显然失控了，瞳孔疯狂转动，在安吾、芥川和芥川手上的贤者之石上打转。
他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最后却笑了出来，虽然笑得非常恐怖难看。
“哈哈哈，这一定是什么玩笑吧？安吾和芥川老师想要吓我们一跳的恶作剧吧？”他脚步不稳地上前想要抓住他们细问，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高昂尖锐和紧张。
但他已经抓不住两人了，他们半个身体都消失了，上半身也变成半透明的了。
安吾和看起来又想笑又想哭的青年对视，彻底打断了他的自欺欺人：“对不起，我是叛徒。”
太宰治瞪大眼睛，依旧一脸不相信。
安吾继续道：“我们都是侵蚀者，不是真正的坂口安吾和芥川龙之介。你们竟然完全没发现，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芥川龙之介什么都没说。
短促的时间到了，他们就那样消失了。
只留下呆愣的太宰治，和陆续赶来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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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穿梭在时空缝隙中了，太宰治的表情仿佛还鲜明在眼前，激烈浓郁的情绪扑面而来。
芥川龙之介无法否认自己此时动摇的内心，甚至脑袋都感觉到了疼痛，忍不住用没拿贤者之石的那只手捂住了自己那只变成黑色的眼睛。
他想转移注意力去问身边的男人为什么能那么冷漠和淡然，但他没能问成功。
因为刺眼的银白刀尖从他胸口冒了出来。
芥川龙之介浑身一僵，胸口剧痛，手脚更加冰凉。
他觉得自己应该反击防御，但不知道是身体还是心理又或是实在脑袋太头疼了，身体虚弱地根本无法动弹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子捅进自己的心脏，再抽出来，带出一串鲜红的血液。
“对不起，我是叛徒。”他听见那人第二次说了这句话，这次是对他说的。
“咳咳，你……”芥川龙之介捂住胸口，踉跄几下只能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想说什么却又痛得被卡住了。
蓝色短发俏皮翘起，所以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青年推了推脸上的墨镜，但他的表情和身上的气势却完全和活泼可爱搭不上任何关系，他手中刚刚捅过他的刀都还在滴血。
“真的很抱歉啦，给你带来了痛苦。”青年没什么诚意地说着，从他手里拿走了贤者之石，“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去休息了。放心吧，你想要毁灭的芥川龙之介的所有书，我会帮你毁灭的。”
“为什么……”芥川龙之介不明白，死死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却感觉青年无比陌生，他似乎从未认识过这个人，就宛如他从未看过对方墨镜下的眼睛一样。
“我倒是想慢慢解释啦。”青年一脸苦恼，“但是已经没时间了，简单来说就是我觉得你们都有什么大病，所以我决定毁灭世界，想去当堕落大魔王玩玩，而你只是第一个。”
“安心投入死亡的永恒安静怀抱吧。”对方笑着，将他推进了漆黑的紊乱时空缝隙中。
在芥川龙之介彻底被时空缝隙吞没，在那个人的背影消失之前，他还听见对方在嘀咕着什么。
“侵蚀者和侵蚀者之间也有很大差别啊，那种后天形成的和我这种最开始创造成侵蚀者的类型完全不一样呢……”
芥川龙之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只觉浑身冰凉，疼痛难忍。
最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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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亲手伤害了两个人，安吾离开时空隧道后，心里的小人已经在满地打滚疯狂挠墙了。
但表面上，他还是那副恶人脸愉悦犯气息，抛着手里的贤者之石，一边玩一边去见首领了。
路上他还看到了熟悉的一个同事，就是在《盛开的樱花林下》当他老婆的那个家伙。
恢复本体后没有性别，但和低级侵蚀者不一样，他有人形。
侵蚀者：“你回来得好快！”
安吾：“嗯哼，那边没什么好玩的，无聊，规矩太多，烦死了。”
侵蚀者：“……好吧，也不意外，这是什么？”
安吾：“贤者之石。”
侵蚀者：“！！！”
震惊的同事爆了一个粗口。
侵蚀者：“让我摸摸！”
安吾：“不怕死的话你可以试试。”
侵蚀者：“……”
告别又怂又好奇的同事，安吾终于见到了首领。
首领没有人形，只是一团有眼睛和嘴巴的黑雾，或者他本体并不在这里。
首领：“芥川龙之介呢？”
安吾：“偷贤者之石的时候，我们被发现了，发生了战斗，他不小心死掉了。”
首领：“……”
你骗鬼呢！我明明从芥川龙之介的眼睛里看到是你偷袭他，杀人灭口，独吞功劳，甚至还想当堕落大魔王毁灭世界！
首领憋了一口气，但最后还是喘出来了。
首领恶声恶气道：“那对方伤亡情况呢？”
安吾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谎：“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敌，只有芥川一人死亡。”
首领：“……”
我呸！明明当时只有一个濒临奔溃的太宰治！
算了，算了，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家伙的臭脾气了吗？不能暴露自己能从侵蚀者们的眼睛里看到他们所见之物，更不能暴露自己已经无法控制面前这个人了。
首领深呼吸：“好，把贤者之石给我，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给我暂时乖乖待一边去吧！
安吾拿着绿色的贤者之石不动，眼睛直视黑雾巨大的红色眼睛：“说好了的，如果我能拿到贤者之石，您就能实现我一个愿望，给我一个奖励。”
首领沉默两秒，低沉的声音有了些变化，无形的威压遍布整个房间。
“你想要什么奖励？带回贤者之石功劳巨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他说。
“当然，我一向非常识时务。”安吾推眼镜，“很简单，我这次任务过后，对一件事更加好奇了。”
首领不说话，安吾继续道：“我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到底是怎么诞生的？文豪和侵蚀者，原本是两个完全不相容的体系才对。就算是芥川龙之介，也是本来的文豪第二人格后天被污染侵蚀，和我完全不同。”
“我之前就很好奇，但当时只诞生了我和太宰两个人，太宰那家伙又自杀了，就只剩下我了。而我性格这么糟糕，您也不创造其他人去做重要的任务，说明这个创造方法很难，我就更加好奇了。”
“请您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事实上无论结果如何都对我没影响，因为我向来只看自己的心情，不看原因后果。但是未知的答案会一直让我好奇，让我一直去探寻，知道后反而觉得无聊随意。我本来就对什么都无所谓，好奇心才是最大的诱惑。”
“所以，您能告诉我答案吗？”安吾问。
首领沉默三秒，答应了。
于是安吾开心地奉上了贤者之石。
拿到贤者之石后，首领明显放松安心了很多。
无论坂口安吾以后到底想做什么，无论有多难控制，但他既然能那么对待图书馆的人，能杀死芥川龙之介，能把贤者之石带回来给他，那么目前就没什么大问题。
首领带着安吾去到了一个房间，房间漆黑，唯独中间漂浮在空中的红色宝石无比显眼。
“贤者之石。”安吾哇哦了一声，“红色的？和那个绿色的有什么区别吗？”
首领：“绿色的贤者之石效果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炼金术师就是靠那个才能召唤文豪转生，才能维持住图书馆的运行。同理，这个红色的，就是我们侵蚀者的贤者之石。”
安吾不解：“但是我们侵蚀者不需要贤者之石吧？只要有人类对书的负面情绪在，我们侵蚀者就永远不会消失，会陆续诞生然后越来越强大。”
首领：“是，所以这个，是用来创造文豪侵蚀者的。”
安吾：“……”
首领一直盯着他：“这项研究我们也才刚开始没多久，太宰治是第一个，他自杀了。你是第二个，很成功，任务也完成得很好，我很满意。所以，坂口安吾，你愿意接下这个任务，看到更多【同伴】诞生吗？”
他的声音总是充满了蛊惑，似乎直接在人心底响起似的。
“当然愿意。”安吾笑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和那群蠢货们没什么共同话题，而且也很好奇其他文豪侵蚀者会是什么样子，只希望不会像那个芥川那么无聊吧。”
“很好。”首领满意了，“我们的势力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甚至可以让文豪侵蚀者直接进入书里作为作者本人毁灭书，很快就能毁灭所有的书，让可恨的文化文明彻底消失。”
“哦。”安吾无所谓地点头。
首领知道他只对毁灭世界感兴趣，心里又郁闷了一下，不过现在暂时需要他的力量，也就罢了。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等我研究完这个贤者之石，两者相结合，图书馆就彻底完了。”首领转身准备离开，他迫不及待要研究一下图书馆的贤者之石。
然后他就突然僵住了，无法动弹，心里警铃大作，危字当头。
“那可不行。”身后的人说，一刀切断了他拿贤者之石的手，另一刀将他整个身体切成了两半。
“你！”分/身被突然被砍的首领惊怒看向他，心里被问号填满了，以至于连对方怎么能轻易伤害到身为首领的他都暂时放到了最后。
“对不起，我是叛徒。”安吾笑着接住贤者之石，“可不能让你把这个东西带回去啊，不仅如此——”
说着，他把那个红色的贤者之石也抓到了手里：“这个红色的也很好，归我了。”
即将消散的首领分/身声音已经彻底冰冷了：“坂口安吾，你想要拿到两个贤者之石，然后直接毁灭世界吗？”
安吾歪头：“这个设定也很不错，堕落大魔王多酷啊，不然就太无聊了不是吗？”
分/身彻底消散前，首领心里懊悔不已。
果然这个研究问题很大。
太宰治刚诞生就自杀，坂口安吾因为无聊所以想成为堕落大魔王毁灭世界。
完全不受他控制，创造出来的家伙一个比一个变态，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等把贤者之石拿回来后，下次实验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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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陷入沉思。
拿到红色的贤者之石，任务就已经成功了大半，现在问题是要怎么从铺天盖地的侵蚀者中逃出，把贤者之石送回图书馆。
如果炼金术师在这里，那么直接能捏着贤者之石进行时空转移大法，但他不会炼金术。
如果有炼金道具，比如他之前在图书馆捏碎的那个，他也能直接离开这里，但他也没有。
以及，安吾一直在意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太宰治到底是怎么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只是看着而没有做什么更没有告诉其他人？
“坂口安吾！”眼熟的某个同事冲在最前面，怒吼打断了他的思考，“你这个变态！果然是叛徒！”
“没错。”安吾被逗笑了，“对不起，我是叛徒。”
同事嗷嗷着说要杀了他，愤怒地冲了上来，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他手里的刀，看到了他手里的两颗贤者之石，瞬间卡住。
同事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恐惧的事情。
同事怂了。
同事指挥那些没什么智慧的侵蚀者大军先上。
哦，他现在不是同事了。
安吾将拿着两颗贤者之石的手抬起：“即使是你们那贫瘠的脑容量和知识储存量，也应该明白贤者之石是什么吧？”
毒舌大师重新出山。
“贤者之石是一切，是天地法则，是神的意志，是世界的精华结晶。拥有了贤者之石，就拥有了改天换地和操控万物的力量。”
“我虽然不是炼金术师，但也算是贤者之石和炼金术的造物吧。”
安吾高高举起红色的贤者之石，脸上的笑容很是疯狂和愉悦。
“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贤者之石的力量吧。”
一瞬间，红色的光芒占据了整个世界。
“那个疯子……”指挥的侵蚀者喃喃道，这时候，无论脑海里的首领再怎么大叫，他都已经无法再做出反应，甚至连思考都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