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上)
“我这是在哪儿?”这是洛雨荷醒来的第一个意识,当他想到九皇子,猛得醒来了过来,连忙起身,嘴里还说道:“九皇子,九皇子!!!”
“你醒啦!”突如其来的问候打断了洛雨荷,连忙去寻找声源,转身两眼落在门前面带微笑的白发男子身上,双眼一撇,又发现自己佩剑横于木架之上,连忙起身,剑指白发男,大声问道:‘你是谁?九皇子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
空气仿佛骤停了一会儿“哈哈哈...”白发男不怒反笑,缓声道:“怎么说我也是你半个救命恩人,你就这么报答救命之恩的?”白发男走到桌旁,把手中的的碗放在桌上,又笑道:“把药喝了,待会来厅堂,你想要知道的都会在那找到答案。”白发男说完便转身离开石室,待门关上,又传来一声:“出门左转,直走到尽头。”
洛雨荷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混乱,她有太多太多东西想知道了,刚才那般也不过是她多年来一贯的条件反射,现在冷静下来,将剑收于臂后,立于桌旁,开始陷入回忆,她只记得与那两只臭苍蝇准备激战时九皇子从体内冒出白光,之后的事任她怎么想都记不起来。甩了甩头,自语道:“还是先找九皇子。”刚准备离开,脑子里响起了那男子的声音,心里想到:‘此人可信。’端起碗就是一口下肚,瞬间,原本精致冷俏的脸蛋像抽了筋一样,随口就是一句:‘他妈妈的,怎么这么难喝?’终于从不知道是酸还是苦还是别的什么味道中缓过来,再次甩了甩头,也不再管口中酸苦快步出门。
洛雨荷一向小心谨慎,出门并没有直接往左转,而是往右看去,只见一道石门,廊道两边都是石壁,每两米左右都有一盏蜡灯用以照明,虽然她很想去一探究竟,可以想到九皇子,还是快步向厅堂走去。
哇···哇···
一阵阵婴儿的哭闹声传遍整个厅堂
“不好,九皇子”洛雨荷一个闪身飞奔入厅堂,大喝道:“白头发,你在做····”话才说到一半,她顿住了,因为她看到的不仅仅有刚刚的白发男,还有一为邋遢的青袍道士,而刚刚青袍道士正对着九皇子挤眉弄眼,可能意图将九皇子逗笑,而白发男则是镇定自若的立于一旁,看着青袍道长的一举一动。洛雨荷发现自己的话已然说不下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一把从道长手里把九皇子抢过来裹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九皇子的娇背,几息过后,哭声虽小了些,但还是没有停下,洛雨荷意识到这次哭闹并不会引起什么突变,微微叹息,轻声道:“孩子应该是饿了,所以才一直哭闹。”
青袍道长皱眉说:“难怪不管我怎么逗他都不笑。”顿了顿,吐了口气,又说道:“你请便,我们回避。”说完,与白发男便是往大门方向走去。
洛雨荷却是小脸一红,连忙小声说道:“我还未嫁呢!”
白发男停下脚步,挑了挑眉头,青袍道长却是顿住,一脸惊异的说:“敢情这娃娃不是你的?”
洛雨荷背对着,小声嘀咕了句:“我又没说过。”
声音虽小,可白发男与青袍道长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两人相视一眼,白发男先发问道:“姑娘可有什么办法?”
洛雨荷转过身看着白发男,轻声道:“我之前给孩子喂过蜂蜜。”说完又将双目转移到孩子身上。
这时候青袍道长自告奋勇道:“我去取些过来,把大拇指放在孩子嘴里让他嘬会儿,可以暂时止住哭声,我去去就来。”话音刚落就快步离去。
洛雨荷照着青袍道长的话做了,九皇子果然止住了哭声,不过堂内气氛瞬间有些说不出的尴尬,白发男见状就坐回自己的石椅上说:“姑娘请坐。”
洛雨荷就近而坐,礼貌回道:“谢谢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白发男轻笑了说道:“鄙人白寒,你也可以叫我百里希,刚刚那位是我师弟青尘子。不知姑娘芳名?”
“晚辈洛雨荷,前辈可以叫我雨荷。”
“雨荷姑娘,不知你来这北海之森有何作为?”
洛雨荷刚想回答,却是一惊,诧异说道:“白前辈,我们还在北海之森?”
“不错,这里是北海之森深处”原来是青尘子拿到蜂蜜回来了,只见他左手托着个罐,右手端着碗,碗中还有个汤匙大步走了过来。
一阵捣鼓,喂完了孩子,终于沉沉睡去。
青尘子见状,发问道:“姑娘是什么人,为何来这北海之森?”
洛雨荷却是没急着回答,而是皱眉问道:“为什么我还在北海之森,两位前辈又是何人?据我所知,北海之森凶险异常,毒花毒草,毒蛇毒虫,数不胜数,怎么可能有人在这种地方生存?”
青尘子此时也找了个石椅坐下,不怒反笑:“小女娃娃还挺谨慎,江湖经验挺足嘛。”顿了顿,刚准备再次开口,白寒却是抢先道:“师弟,不得无礼。”又转头对着洛雨荷道:“这里是北海之森深处的一座山谷,名为白虎涧,是鄙人的安生之所,在此居住已有三百余年,你们在北海之森外围受重伤,我恰巧路过,看你们还尚有一息,便带回来救治。”
洛雨荷一开始听着也没觉得什么,可当听到‘在此居住已有三百余年’的时候,却是愣住了,这还是人吗?据她所知,大陆上最长寿的人也不过才一百多岁,这人已然有三百多岁,可是 看他的样子不过才三十出头,也就那一头白发稍显怪异,等等,白前辈三百多岁,那这位青尘子前辈呢?难道也是一样?
“雨荷姑娘”见洛雨荷走了神,白寒又叫了声。
“啊!”洛雨荷回过神来,惊呼道:“两位前辈见谅,小女子走神了,小女子原是周氏皇朝的大内密探,来这北海之森还属逼不得已,还请两位前辈听我细细到来····”
原来啊,这件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当朝周皇还只是太子,大周皇朝有个规矩,太子继位前需要去民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不巧的是,这期间遇到一伙盗匪,差点让太子,丧命幸得洛雨荷师妹梦禅拔剑相救,才保得一命,梦禅当时携有师门任务,孤身一人,所以女扮男装,这样方便在江湖上行走。
太子一开始并不知梦禅是女儿身,抓着梦禅权当自己的救命稻草,死缠难打,硬是赖在梦禅身边,入世未深的梦禅也是无奈,最终选择妥协,师妹办完师门任务之后原本打算直接回师门的,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友谊,最后决定送太子回家,待到洛京都城与太子分别时,一个突然的拥抱,太子知道了梦禅女儿身的事实,而梦禅也知道了陪她这一路走来,动不动就哭爹喊娘的妈宝就是当朝太子,顶不住太子的盛情邀请,换回女儿装在洛京城驻留一宿。
梦禅回到师门后,整个人都变了,常常能看到她一个人发呆,而且都是往一个方向。春去春来,就这样过了一年,有一天宗门里突然窜出一批杀手,这些杀手来势汹汹,好像早有预谋,对我们宗门内部分布、人数,甚至什么人当时在做什么都了如指掌,我们被打的措手不及,除了我与师妹,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他同门弟子。
我们拼命逃跑,那些杀手也是紧追不舍,不知不觉,我们逃到了洛京城附近,危机关头,我们碰到了在外打猎的皇帝,也就是一年前的太子,皇帝一眼便认出了梦禅,我与梦禅也因此而得救,后来借得天子势力,查出了那批杀手的来历。
原来那批杀手是当时最有具影响力的暗杀组织“空决门”里的精英成员,最后经过多方面调查,由洛雨荷、梦禅带领精兵强将瓦解了这个暗杀组织,斩杀门中头领,给师门报了仇,经此一役我们都厌倦了江湖,加上梦禅与皇帝情投意合,没多久便与皇帝大婚,做了皇帝最宠幸的妃子-华妃,不做皇后却是梦禅自己的意思,而我也因此顶着大内密探的名头,悠哉悠哉,风平浪静过了三年,直到前几日,这个孩子的出生,天生异象,整个洛京城的上空全都变成了红色,还飘过一朵彩色的云,此事之后,宫中就开始谣言四起,众说纷纭,大多都是说这孩子是个不祥之子,而最后不可置信的,皇帝着了魔似得深信这种谣言,文武百官也像中了邪,说九皇子乃是妖孽,需以其祭天,否则整个周氏皇朝便会有灭顶之灾,有几个持不同意见的朝廷重臣直接被处以极刑。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唯有逃走才有一线希望,就在皇帝颁下谕旨,下令诛子以祭天的那一刻之前,我与师妹劫下九皇子,拼尽全力往城外逃跑,奈何师妹多年弃武,功力本就剩下一半不到,又刚刚生育,与普通人无异,很快就被生擒,我也险些被抓,拼得全力,我带着九皇子逃了出来,可是没想到,周皇派出大内密探,全国通缉我们,我洛雨荷东躲西藏,周氏皇土虽大,却无我的容身之所,最终无奈,来到这北海之森,希望用这里天然的地貌与危险甩掉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