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驸、驸马？
什么驸马？
姜曦猛地反应过来。
不削我了！
小少爷欣喜抬眼, 正好对上了永宁公主的视线。
永宁公主是个很英气的女孩，比他矮了半个头，金饰高马尾, 剑眉凤目，唇线分明，脸部线条明朗, 身穿宽袖男装。
非常非常好看！
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女孩子！
姜曦忍不住小声夸了一句：“我觉得你才好看, 英姿飒爽八面威风, 就像是打赢了胜仗的女将军！”
帅死了！
永宁公主原本只是喜欢他漂亮的容貌，这么被他看着夸着, 只觉得眼睛一热，心跳都快了起来。
瞧这小眼神, 惊讶、好奇, 还有点害羞, 瞧着她的时候, 眼波盈盈, 又赞叹又惊艳的，这么乖这么甜的, 瞬间就把她的心都给俘获了。
这才是她要找的驸马。
原本虚虚捏着他下巴的手，不由地加了点力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可真喜欢他，曦鸾！曦鸾你快来看, 你给我找的那些面首，我都不要了，我就要他做我驸马！”
啊这……
她还养面首呢！
姜曦震惊到不知该怎么反应。
倒也不是反对公主养面首，就是、就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历史传说中的人物，有点点好奇。
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 环佩叮咚之间，又有一个女孩走到他的面前。那个女孩和永宁公主差不多高，身材窈窕，艳丽无双，张扬耀目。
好漂亮。
难怪是京城第一美人！
姜曦都忍不住要给这对漂亮姐妹花鼓掌了。
曦鸾公主虽然容貌艳丽，但坐卧言行十分随意，身上有种与皇室截然不同的潇洒。
她打量着姜曦，拍掉永宁捏着他下巴的手，笑道：“是很漂亮，别说姐姐了，我瞧着也心动。”
接着，她问道：“小公子，你可愿意跟我去北国？我虽不能给你名分，但会宠爱你照顾你，那里天高海阔，没有人能欺负你……”
啊这……
姜曦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她。
什么不能给名分？
这是什么意思嘛？
这是要和我那个那个情？
这么野的？？？
他茫然地看着曦鸾，眼睫一眨一眨的，似乎不理解，又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拧着眉，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样子。
有点纠结，有点可怜兮兮。
永宁公主心都要化了。
她轻轻拧了拧曦鸾公主的脸颊肉，英气勃发的眉间带了点怒：“曦鸾，我让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来和我抢人的。跟了我，他就是驸马，我待他顶顶好，只宠他一个，我若是真上了战场拿了战功，就请父皇封荫他。跟了你，他就是个没名没分的小情儿，若是被北国可汗知道了，还得担心小命儿能不能保住……”
曦鸾公主悠闲地拿着帕子，含笑道：“这怕什么？我去北国成亲，那可是带了私兵的。北国人的规矩，可敦可是能管部落的事儿。我有钱有兵有人，待我拿捏住北国部落的命脉，还怕夺不走那可汗的权？到时候，我就在北国建一座宫殿，带着小公子住那里去，什么可汗首领的，压根就管不着我。”
两位公主为这件事吵了起来。
……
姜曦整个人都呆住了。
虽然满脑袋问号但是他大为震撼。
我都快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了。
公主们都这么凶猛的吗？
心里阿巴阿巴混乱了好久，他才想起咨询系统。
“统！公主的人设是不是不对啊？”
“曦鸾公主都没看谢瑾一眼！”
“他说还要我做、做那什么什么！”
系统浑身的代码乱窜，差点把自己运行出故障。
好一会儿，它才结结巴巴回复：【问题不大啊，原著永宁公主都没有出现，曦鸾公主也就出现了一两次。】
【宝子，别钻牛角尖，你们和剧情关联度不大。】
哦，好吧。
唔唔……其实有点点好奇。
公主的面首是什么样的？
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康康吗？
姜曦抿着唇，眼睛亮晶晶的。
他丝毫不知道，谢瑾和宋彦回，心里恨得都快绷不住了。
谢瑾在听到永宁公主想要姜曦做驸马时，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妙。偏偏姜曦这小笨蛋，看到她们两个一脸赞叹，又好奇又脸红的，明显对他们极有好感。
他想起当初，两人初见面时，这小少爷看到他时，分明是无措又忐忑，就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原来，这才是他看到喜欢的人时，会露出的神态。
那么一开始的时候，他难道只是在糊弄他吗？
一想到这些，他的整颗心都被妒火灼烧着，又愤怒又妒忌。
永宁公主和曦鸾公主还在争吵。
谢瑾上前一步，挡住了姜曦半个身子，忍着那快要把人逼疯的情绪，淡声阻拦道：“二位殿下，曦弟弟在外多年，如今初初回到家中，家人都不愿意再分离，从未有让他远离家乡的打算。”
“另，曦弟弟年龄尚小，尚未及冠，不到婚配之时，还是莫耽误了永宁公主的好时光。公主好意，草民代家人叩谢了。”
他长身玉立，气质如冰雪寒冷，连带着那双含情桃花眼，也变得冷冰冰的，说出的话，更是硬邦邦的。
曦鸾公主瞧出他情绪似有不对，却越发火上浇油。她娇笑一声，去捏姜曦的手：“那可不行，谢三，你既不愿意跟我走，那我总要另外挑一个喜欢的，你说是不是？”
永宁公主哼了一声，道：“本宫就喜欢他，打今儿起，我就盯着他了，谢家敢和哪家议亲，我便砸哪家的门！”
……
场面忽然一静。
面对永宁公主这山大王一样的做派，谢瑾忍着怒火，慢条斯理道：“陛下是明君圣人，公主殿下这般，只怕会丢了陛下的脸。”
永宁公主一顿，豪爽道：“满京城都知道，我素来爱惹事，便是父皇也管不住，强抢一个喜欢的小公子，那便更不算什么事了。”
姜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抿着唇不敢吭声。
他敏锐的直觉又发挥作用了。
虽然他们吵的事情和他有关，但他总觉得，他只是个引子，他们之间的角力，本身与他无关。
唉，我太弱了。
这些东西，我都不懂。
气氛正紧张时，宋彦回忽然温柔一笑，说道：“公主，草民觉得小公子极好，我也想上门提亲，公主莫不是要砸了草民的家门？”
二皇子和三皇子没听出宋彦回话里的含义。
宋彦回有个亲妹妹，知书达理，柔美淑珍，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他们还以为宋彦回是为了妹妹，只听他那么一说，便争着抢着道：“永宁，你这便太霸道了。”
“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好儿郎也是一样，你虽是公主，但也该讲讲道理。”
“对对，我瞧着宋小姐和这谢家公子挺配的，你可不要胡来。”
永宁公主快要被气死了，正待发火时，太子咳了起来。
“太子哥哥！”
“皇兄！”
“太子殿下！”
房间里吵闹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众人都围到了太子身边。
太子缓了缓，用帕子捂着嘴，好一会儿，才对姜曦招了招手：“你过来，和孤说说话。”
啊？
我吗？
怎么就点中我了？
姜曦不明白太子为什么叫他。
他下意识地看向谢瑾，然后在他担忧的目光中，慢吞吞走到太子面前，乖乖行礼：“殿下好。”
太子大约三十来岁，看上去很文弱。明明个子高高的，但身体很瘦。他穿着常服，眉眼很温和，不带一点攻击性，就是面容上总是带着一股病气。
他的身边站着宋彦回和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唇红齿白，眉目秀丽，长得非常漂亮。
姜曦这不伦不类的问好，让太子笑了一下，他和气地顺着他的话说：“小公子好。”
按照规矩，他们其实应该称呼姜曦为谢三公子。
但事有不同。
一则谢瑾还在谢家，且谢三这两个字，在京城名声够响，没那么容易换人；二则谢家不愿承认姜曦，且姜曦自己对外介绍时，也从不说自己姓谢。
这便为难了外人。
小公子这个称呼，也不知是谁先叫的，但正好得用，两厢都不尴尬，就这么叫开了。
太子温温和和地问：“小公子可有心上人了？”
姜曦乖乖摇头：“没有。”
太子又问：“那你觉得永宁如何？”
他直接排除了曦鸾公主。
就算是皇家公主，也没有让伯府公子跟着她去北国做小情儿的，那太侮辱人了。
谢瑾和宋彦回同时眉头紧皱。
太子这该不会是……要撮合永宁公主和姜曦吧？
姜曦转头看向永宁公主，刚好对上永宁公主灼灼的目光。
他收回视线，想了想后，小声说：“很漂亮，像女战神。”
真的很帅。
他都想以永宁公主做女主角，给她画一本漫画了。
永宁公主一下就笑了，目光得意洋洋，特意扫过了谢瑾、宋彦回和曦鸾。
太子笑了一下，问他：“那，如果让你尚了永宁，做她的驸马，你愿意吗？”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姜曦身上。
当今圣上，对儿子严苛，对女儿却是格外疼爱。
永宁公主和曦鸾公主，甚至能从小跟着皇子上课，学习骑马射箭。
永宁公主要上战场，陛下答应了；
曦鸾公主主动要求嫁去北国，陛下也答应了。
倘若姜曦应了，这桩婚事，只怕就真的要成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问婚事，姜曦好紧张。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盯着他的目光仿佛各有算计。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谢瑾。
谢瑾目光幽深，里面似乎燃着怒火，又急又怒，好像他回答地不对，就要把他给吃了。
可恶。
光瞪我有什么用。
你倒是来帮帮我呀。
小少爷蜷了蜷手指，想了好久，才抿了抿唇，紧张而小声地说：“还是算了吧。”
我虽然欣赏漂亮公主，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娶她。
我不想留在京城。
这里的人，都好复杂，我弄不懂，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想回杭州。
永宁公主眉头一挑，当即上前一步质问道：“为什么？我配不上你？”
姜曦忙道：“不是，是我没打算留在京城。”
他还知道不能把心心念念回杭州的事情说出来，小声解释道：“我打算冬天过后，就离开京城，去各地四处游历。”
“那我这样的，怎么配得上公主嘛。”
永宁公主眉头一皱，刚想说自己不介意，太子就摆了摆手拦住了她，说道：“婚姻大事，当你情我愿最好，既然小公子不愿意，你也不可强逼。”
“皇兄……”
“就这样，永宁，不可胡闹。”
永宁公主眼珠一转，挽住姜曦的手，嘀嘀咕咕道：“不行就不行，那我也要找他玩，这么漂亮的小公子，我多看两眼都是赚的。”
说罢，她又打量着姜曦，笑意风流：“当然，小公子这样的，即便不愿意和我成亲，我也愿意和你，春、风、一、度……”
姜曦人都被吓傻了。
……
一场大戏落幕，皇子们和公主们又若无其事地聊起了其他。
只是这么干聊，时间一久，就觉得闷了。
太子听说宋府湖边搭了戏台，便做主带着众人去湖边看戏。
姜曦走在后面。
他怕冷，给自己带上了兜帽，边走边思考怎么完成任务。
现在把谢瑾和宋彦回叫过来成不成？
唔……好像不行。
宋彦回正被二皇子和三皇子拉着说话。
正在他犹豫纠结的时候，有人和他并排走在一起，并借着宽大的袖子掩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姜曦吓了一跳，回头才看到那人是谢瑾。
他松了口气，小声问：“谢瑾，你不用去陪他们说话吗？”
谢瑾垂眸看着他。
这小公子戴上了兜帽，只露出了雪白小巧的下巴和漂亮的嘴唇。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能感觉出来，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还是没心没肺的纠结着自己的小事情，唇也微微的抿着，声音甜甜的，好像在对他撒娇。
还是那么乖。
不该带他出来的。
谢瑾稳住略微急促的呼吸。
姜曦看着他冷得能结冰的表情，十分疑惑。
怎么又不开心了呢？
谢瑾有好多心事哦。
正想着，谢瑾抓着他的那只手，忽然圈住了他的手腕，握在手心中。
带着厚茧子的大拇指，缓慢地、蜻蜓点水般地抚摸着他手腕上那颗圆润的腕骨。
又麻痒又涩情。
姜曦整个人都顿住了，眼尾很快就被逼红了。
谢瑾侧头垂眸，仿佛什么都不知情般，摘掉他的兜帽，从容问道：“曦弟弟，怎么不走了？”
宽袖掩盖下的手，又恶劣地抚了一抚。
红眼尾暴露在了空气中。
姜曦浑身轻颤，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谢、谢瑾，你松手。”
谢瑾神色冷冷淡淡，说出的话却暴露了他酸到要发疯的心情：“你很喜欢永宁公主吗？”
“刚刚在房里看到她的时候，你眼睛都亮了。”
“曦弟弟，你是不是不知道，当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一个人时，有多漂亮，又多想让人对你做不好的事？”
舌头抵了抵上颚，他缓缓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吗？”
姜曦的眼睫在微微颤动，眼眶外逼出了一颗细细的泪珠，微微颤颤，要掉不掉。
他气愤地用另一只手抓住谢瑾的手腕，使劲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凶凶地辩解道：“不管是谁，看到漂亮女孩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啊。”
“就算是好看的男孩子也一样。”
“太子殿下旁边的小太监，我还偷看了好几眼呢。”
呜呜……这又是怎么了嘛。
多看别人两眼都要被罚。
又不是我想见公主的。
明明一开始是公主想要削我。
“算了。”谢瑾突然轻叹了口气，手往上一滑，抓住姜曦的手心，牵着他往前走：“不怪你，怪我。”
怪我，还不够有权势。
……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湖边。
湖水已经冻成厚厚的冰，好些人换了靴子，在湖面上冰嬉。
离湖不远处，有个戏台。
装扮浓墨重彩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热闹的戏曲。
姜曦被丫鬟们迎进戏台内，刚坐下，就看到一个手里拿着拂尘的胖太监走到太子面前，笑容满面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三皇子……”
太子似乎有些意外：“孙公公怎么在这儿？”
孙公公道：“老爷也来了，这会儿在里面和宋大人说话。”
“老爷子吩咐了，今日是宋大人寿宴，殿下们今日是客，是小辈，不可摆皇子架子。”
太子被漂亮小太监扶着，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孙太监这才又道：“听说谢三爷也来了，老爷子想见一见。”
谢瑾从容起身，敛衣行礼，淡淡道：“有劳公公了。”
姜曦耳朵一竖。
老爷？
他想起自己刚到谢家时，谢昭在马车里和谢瑾的对话。
谢瑾替老爷子传话，让谢昭在家中好好修养，别往外面跑。
而谢昭，则讽刺他搭上了老爷子。
此老爷，和彼老爷是同一个吗？
如果是的话，那谢瑾搭上的，岂不就是……
姜小少爷轻轻喘了口气，震惊想到：那是皇帝啊。
谢瑾那么厉害的吗？
连皇帝都能搭上！
唔……再仔细想想，好像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谢家人对他特别恭敬，他还能做主打谢璧的板子！
曦鸾公主好像也不喜欢他，但经常召见他！
皇子们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可恶。
我怎么就是个恶毒男配呢。
什么信息都不知道。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明白。
系统惊呆了：【啊，这些都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原剧情里都没有！】
姜曦：“就这样这样分析出来的啊。”
信息都送到眼前了。
再不明白，我就真的是大笨蛋啦。
害。
难怪原主斗不过男主。
原来谢瑾这么早就开始搞事业了啊。
……
戏台上响起了打鼓的声音，表演赵合德的花旦，在两个武生举着的手上，跳起了掌心舞。
戏台下掌声雷动。
姜曦被吸引了目光。
哇，好厉害。
女孩子是不是都这么轻啊、
大鼓咚咚咚，敲得特别有节奏感。
一个年轻的小太监便踩着一地的鼓点，弓着身走到他的边上，小声道：“小公子安，奴是长安宫的小福子。”
长安宫？
那是哪里？
姜曦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乖乖起身：“公公好。”
小福子笑着道：“小公子，老爷要见您呢，您跟奴走一趟吧。”
啊？
老爷要见我？
那不是皇帝要见我？
我做什么了吗？
怎么就要见我了？
一想到那个老爷的身份，姜曦就好紧张。
但他不敢拖延，应了一声，就跟小太监走了。
路上。
他小声问系统：“统，这是又有什么衍生剧情吗？”
系统：【我查过了，宝子，宋家寿宴上，有个名叫“宋家内斗”的衍生剧情。】
【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被卷进去了。】
北风日渐猛烈，这日头，似乎又有下雪的趋势。
小太监带着姜曦，绕过湖边，走过花园，进了假山。他带的路越走越偏，眼看就要进入假山深处了。
姜曦觉得不对劲，慢慢停下了脚步。
皇帝要见人，怎么安排在这样的地方？
天色昏昏暗暗，周围一片寂静。
小福子没有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冲着他微微一笑：“小公子，怎么不走了？”
他垂着头，下半张脸瞧着模糊不清，眼睛虽然笑着，但整个儿看起来十分阴郁。
这样的环境，再配上他这样的笑容，就好像是变态狂魔。
小少爷被吓到了，腿也有些发软。他素白的手指扶在假山上，颤着睫，抿着唇，一步步往外退去：“你骗我，老爷才不会在这地方……”
假山内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笑声：“小福子，你把本宫的漂亮宝贝吓成这样，罪不可恕啊。”
话音刚落，穿着火红披风的永宁公主从假山洞里走出来，含笑道：“小公子别怕，是我想见你。”
“公主？”
姜曦先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愣愣地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蕴满水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似乎是在不解，为什么永宁公主要把他骗到这里来。
小福子陪着笑说了两句，立马就识相地告辞了。
永宁公主走到姜曦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然后伸手，用慢慢手卷着他的披风细带，轻轻一抽便解开了系结。
她未语先笑，整个人伏在他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他绳子逗弄他：“小公子，你可真把姐姐气坏了。”
“做姐姐的驸马不好吗？怎么就这么推了呢？”
“姐姐生气了，要你亲亲才能消火。”
啊？
姜曦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羞地满脸通红。
大景的公主，怎么都这么猛的啊？
我都没他们开放。
他抿着唇，小声又坚定地拒绝：“不行，不可以的。”
“如果不能对女孩子负责，怎么能做这种事？”
永宁公主又逗他，伸着手指去挑他的下巴：“公主又不愁嫁，哪个要你负责了？”
她凑近他，声音暧昧：“你知道的，姐姐只想和你……”
呜呜的风声中，夹杂着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姜曦就像是可怜巴巴的狸奴，被永宁公主抱在怀里，怎么都逃脱不了，满脸生无可恋。
正在这时，一个温柔含笑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打断了她下面的话：“公主，小公子脸皮薄，不经逗，这种笑话，还是别所为妙。”
姜曦转头往外看，只见宋彦回披着披风，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不急不缓地从小道上走来。
小少爷小小地松了口气，忙把自己的肩膀从永宁公主手下挪出来，后退两步后，扶着假山躲到一边，只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戒备地打量着他们。
宋彦回不动声色把姜曦往身后一挡，如话家常：“我瞧见小福子带着小公子过来，便知道你又要作弄人了。”
永宁公主撇撇嘴：“谁作弄人了？我是喜欢他，才要逗他。罢了，这儿好歹是宋家，你既来了，我好歹得给你个面子，今儿就到底为止吧。”
说罢，她又故意用眼神去逗姜曦：“小公子，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可恶。
怎么一个个地就来欺负我呢？
我好可怜啊。
姜曦瘪了瘪嘴，目送着永宁公主满脸无聊地离开。
待她走后，假山这边就又静了下来。
姜曦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羞地不敢抬头，等他鼓足了勇气，想和宋彦回辩解一下的时候，宋彦回忽然沉下脸，轻手轻脚把他拉到了假山内。
啊？
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要躲起来了？
姜曦有些无措，小声问道：“怎么了嘛？”
宋彦回抱歉道：“是与我有间隙之人过来了，他们人数多，今日是祖父寿宴，我不想与他们起争执，丢了宋家脸面。”
哦哦，是这样哦。
好吧。
那我也只能跟着藏一下了。
假山内部，越往里面，空间越小，最里面处，只能容一个人蹲下。
宋彦回顾不得脏，自己坐在地上，又对姜曦招了招手。
小少爷犹豫了两秒，抿了抿唇，跟着走了过去。
宋彦回拉着他的手，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双脚，朝假山里面放着。
这假山弯弯曲曲，这么坐着，从假山洞口，完全看不到他们。
两人刚坐好，假山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这儿吧，这里没人，你自己动手，把裤子脱了……”
“你乖乖的，自然就会舒服，不然，可别怪你楚爷对你粗鲁。”
这声音，好像是宋楚。
很快，外面响起了很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拍手。
拍手那人呜呜地叫着，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吟，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舒服。
还有人在重重地喘息。
这是在做什么？
外面的人怎么了？
叫的好奇怪啊。
姜曦竖着耳朵听。
听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上有点不对劲。
热热的，有点坐不住的感觉。
糟了，外面该不会是在……
正想着，腰间忽然环上了一只火热的手臂，又有一只滚烫的手，按着他的背，紧紧把他箍在怀里。
耳边传来隐忍喘息的声音。
姜曦抬眼一看，发现宋彦回神情隐忍，呼吸灼热。黑暗中，他的眼神亮的出奇，仿佛要把他吞了似得。
小少爷咽了咽口水，懵懵地想：他该不会是，被外面的声音，引地那个那个了吧……
啊啊啊！
烦死啦！
我怎么又碰上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就不能让我正常地过个剧情吗？
宋彦回觉得浑身发热。
尤其是怀里还抱着个小公子，那么软，贴着他的脸时，舒服地魂魄都在颤抖。
甜郁的香味霸道地钻入鼻中，勾地他的心越发躁动。
背后假山上的凉意，已经无法让他再冷静下来。
他的眼里，只有仰着头看着他的小公子。昏暗中，这小公子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眼尾的红色似是被谁逼出来的，这会儿还没有散去，眼神似懵懂又似关切，长长的睫毛一掀开，勾的他昏了头般俯下身，含住了他白玉一样的耳垂。
热热地气息扑在耳朵上，片刻之后，濡湿的感觉传了过来。
姜曦颤着眼睫，整个人都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宋大在公主和谢三吵架时，说提亲的那里，其实是想给自己提亲。
曦曦快跑，离宋大远点！
精修完成，建议再看一遍。
另外，公主姐姐们不是女攻，我就想写这样恣意的女性角色，她们是曦曦的靠山！我们曦曦有姐姐们保护了！
下一章，谢二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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