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人放火
“救整个皇城的人”，这句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但他说得如此肯定，秦荒就想诈他一诈，“阁下若不想说就算了，不必编出这么假的话。”说完便拉起昭夷的手想要离开。
“二位且慢。”顾雁卿急忙道。
秦荒和昭夷停下脚步，顾雁卿说：“确实是为了救人，但不是直接救，而是对付一种凶兽。”
“什么凶兽？”昭夷问。
“我也不知凶兽的名称，传闻中是一种巨鹰，展翅后有数丈之巨。现如今，此凶兽被秘密转运到皇城之内，恐怕对皇城的百姓不利，也对朝廷不利。”顾雁卿解释道。
听了他的描述，昭夷猜测他所说的凶兽应该就是重明鸟，然而重明鸟为何会失踪，又为何出现在皇城？更为诡异的是，重明鸟本不伤人，如今怎么成了凶兽？
“你能知道这些，而且心系皇城，身份应该不简单吧。”秦荒试探道。
顾雁卿笑了笑，而后神情转为凝重，说：“我是受人所托，才来这里冒险。如今天下看似百业兴盛，实则波谲云诡，恶魔就躲藏在诡云之上，随时会祸害人间。我能尽一些绵薄之力，此生无憾。”
秦荒夸赞道：“你能说出如此振聋发聩的话，说明你的身份必不简单。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顾雁卿看了看何涌手中的水龙吟，叹息道：“据说水龙吟本来有一对，只有一对齐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我们费尽心思才得到一支，另一支还在雷爪帮，那里布防严密，不好取得，我打算再做一番谋划，择日再去。”
秦荒和昭夷相视一眼，说：“不必了，我们今夜去试一试。”
顾雁卿立即摇头，“他们已经有了防备，我们怕是很难突破重围。”
秦荒喝了口酒，笑道：“雷爪帮熟悉你们的套路，却不一定熟悉我们。你们守好这支水龙吟，找个地方等我们，若我们凌晨时分还未回来，你们就回皇城吧。”
顾雁卿一听秦荒的意思要独自去，连忙劝阻道：“怎么能让你们犯险。”
昭夷解释道：“我们本来也打算调查水龙吟。”
见秦荒和昭夷坚持，顾雁卿便没再说什么，他们四人找了个更为隐蔽的地方，事先说好在此地会合。
夜晚雨停，赤月悬空，秦荒和昭夷掠过树林，朝着雷爪帮而去。
风、雨、雷、电四大门派同气连枝，就连门派所在地都紧紧挨在一起，四种不同风格的建筑相连，楼宇数十，颇有气势。
这四派之中，要数雷爪帮最有话语权，原因无他，唯有霹雳擒龙手这一绝学所致，而霹雳擒龙手来自于水龙吟上面的爪痕。所以，重明鸟、水龙吟、雷爪帮、皇城可以互相联系起来。
当年，雷爪帮不知何种原因得到重明鸟，将其囚禁，并且偶然得知水龙吟遇水之后会发出奇异声响，这声响刚好克制重明鸟。重明鸟清醒过后用利爪攻击，雷爪帮用水龙吟抵挡，于是水龙吟上便留下了爪痕。
雷爪帮进而发现，通过研究爪痕可以修习出一种绝世爪功，称其为霹雳擒龙手。
后来不知何时重明鸟被运往皇城，顾雁卿才想偷得水龙吟，以克制重明鸟。那个中年男子知道水龙吟遇水而鸣，所以不得不进入酒馆中，不料对方也知晓这一层意思，便在酒馆中守株待兔。
秦荒和昭夷悄悄地趴在屋檐上，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秦荒轻声道：“雷爪帮、风吟门、明雨阁、电隐门，四个门派挤在一堆，根本分不清哪边是哪边，看来只能用计了。”
“你想到什么计策了？”昭夷眼神中带着期待之意。
秦荒仰头思索片刻，然后伸出手指在昭夷掌心处写下一个字。
“火？”昭夷疑惑道。
秦荒问：“如果我们放一把火，他们会怎么做？”
昭夷回答：“必然要灭火。”
秦荒点了点头，“没错，灭火时必定引起慌乱，我们趁乱再放几把火，等所有地方都烧着，他们必定要保护水龙吟。而水龙吟遇水会发声，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因此不敢用水灭火，只能将其拿到屋外，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昭夷评价道：“水龙吟既不能碰水，又不能触火，这招还算妙。但其中有个问题，倘若火势早早被灭，我们便见不到水龙吟。”
秦荒望着昭夷，笑道：“所以就要靠你让火势燃得更猛烈些，他们看不到你，你可以随心所欲。到时候，这四个门派的高手必定会保护水龙吟，我们只需要观察他们的行迹，就能知道水龙吟在哪间屋里。”
这个计策虽不完美，但受时间所限，只能筹划到这种程度。昭夷放火，秦荒在旁策应，这配合不可谓不新奇。他将一颗火石递给昭夷，两人开始行动。
只见下面正好有两个巡逻之人，秦荒飞出两片青竹叶，瞬间将他们放倒。之后，秦荒扒下他们的衣服，给自己和昭夷穿上，在这夜色之中，如果不是仔细看则很难分辨出真假。
今夜，秦荒做回了老本行，昭夷似乎越来越像他，形容他们是“贼人放火”，这再合适不过了。
稍许，只见一座楼里冒出黑烟，随之而来的是火光，此时刚好有两人巡逻到此，见到失火后立刻喊道：“着火了！”
有几人闻讯而来，接着便四散开去打水灭火。这是昭夷精心挑选的起火位置，因为水井距离此楼较远，来回需要点时间。
没过多久，又有两座楼起火，互相之间距离较远，这却是昭夷缺乏经验的表现，因为如此一来，对方必定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越来越多的人来回奔走灭火，趁着人群慌乱，昭夷混入人流之中，一口气点燃了五座楼。管它是雷爪帮还是明雨阁，先烧了再说！
远远望去，雨夜中烟火升腾，别是一番喜人景象。
火焰声与泼水声互相交融，呼喊的呼喊，骂娘的骂娘，有几位看似长老的人跑出来，指来指去，口吐芬芳。
在暗中，秦荒每一片青竹叶都能击倒一个落单之人，只要那些长老不出面，就说明楼中没有水龙吟，烧了也就烧了。
四大门派共计二十三座楼，已燃十二座，昭夷继续穿梭在楼宇之间，留下鬼魅的影子。她化为魂魄状态，从两人之间疾速穿过，仿佛是刮起一阵风。
“怎么突然刮起了风？”其中一人疑惑道。
“别疑神疑鬼了，我们要认真把这座楼守好。”另一人说。
昭夷再次从两人中间穿过，又刮起了一阵风，那两人顿时慌张起来，开始左顾右盼。就在他们背过身去的时候，突然两片青竹叶划过半空，将其击倒，秦荒的身影悄然出现。
秦荒道：“这座楼有人把守，说明是个重地，你去里面放一把火，看他们如何反应，我在门口接应。”
昭夷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门内。屋里烛火几盏，总体而言较为昏暗。事不宜迟，她立即找了些易燃的布料将火燃起，火势顿时蔓延开来，迅速冒出浓浓黑烟。
这时，外面不远处有一位浓眉大眼的壮汉突然喊道：“不好，你们先去那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