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山
次日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蒸乾坤的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辗迟（分身）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享受清晨的空气了。
“该下山与真身融合了。”
他前往钧天殿，以探亲为由向破阵统领申请下山，批准了。
“神坠试炼还有三天就开始了，你掌握好时间，速去速回。”
“嗯。”
辗迟背起行囊，出发了。
昧谷的胄（辗迟真身）睁开眼，道：“伤、断，我们出发。”
一个时辰后，桃源山下，胄取出一块石碑，正是极恶之碑。
“断，你看好阵式，伤，派出重零去大量制造傀儡，引侠岚前来调查。”
这时，一个红色能量球飞了过来。
断敞开双臂，用肚子直接吞噬了能量球。
“听说你们要找侠岚？巧了，我就是。”辗迟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我刚要回饺子馆看看辣妈她们，没想到正好在这碰见你们，那就让我把你们一并收拾了。”
胄唤了一声：“伤。”
伤点头会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辗迟面前，大手一挥，把辗迟扇到一旁，辗迟一个翻滚稳住了身形。
“火离，曜月！”红色能量球朝伤发射出去，但伤并没有躲，而是正面挨了他的攻击。
伤屁事没有，而且还分裂出了一个分身。
伤和他的分身一同发起攻击，辗迟发动月逐，绕到伤的身后，直接朝胄冲过去。
断突然挡在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甩，辗迟直接撞到一棵树上，那棵树拦腰截断。
“呃。”辗迟捂住胸口，感觉喘不过气来，断正要继续动手。
见状，胄喝止了断：“够了，别打死了，我要活的。”
“是。”断过去抓起辗迟，带到了胄的面前。
“哼，得来全不费功夫。”
胄一挥手，辗迟贴到极恶之碑上，他用右手切入辗迟心脏的部位，然后消失不见。
看似是胄附体了辗迟，实则是辗迟真身与分身的融合，不过是在伤和断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辗迟收起极恶之碑，道：“根据这幅身体的记忆，现在他才刚下山不久，我还不能马上回玖宫岭，否则会露馅，
伤、断，你们可以昧谷了，我需要等几个时辰再回玖宫岭。”
“是。”
待他们走远后，辗迟召唤出一个分身，分身穿上了斗篷，戴上了面具。
此时，桃源山上的一个洞穴外，一个白发披肩的男人骤然睁眼。
“找到你了，天净沙。”
远处的一条小溪旁，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头正盘坐在地上喝茶。
他抿了一口，道：“好茶，美景，诗情画意啊，哈哈哈。”
又抿一口，晃着身体念起了诗:
“茂木残花任风萧，月初日落将心照，琉璃天涯虚无路，”
这时，那个白发男人出现在他身后。
他撇了一眼，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继续念道：
“又见故人，山鬼谣。”
老头站起来转过身，“嚯，山鬼谣，真是你吗？难道说是我念诗把你念出来的？”
山鬼谣开口道：“天净沙，多年不见，你这老家伙还是这么无聊，你早就发现我了吧。”
天净沙摆了摆手，“老矣，老矣，你瞧我现在是老眼昏花，腿脚都不利索了，除了头发比你略黑一些，我哪都比不上你咯，还谈什么早就发现呢，哈哈。”
说完，他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一甩，那杯茶直接飞出去。
山鬼谣接住茶杯，但好像受到了一股气浪，身形往后稍稍，随即恢复原样。
天净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道：“请。”然后一饮而尽。
山鬼谣则是把茶倒掉，接着又扔掉了茶杯。
天净沙摇了摇头道：“唉，多好的茶呀，啧啧啧，暴殄天物啊。”
“你大老远的来找我，总不会是良心发现，想跟我回玖宫岭吧。”
山鬼谣面无表情：“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天净沙把手放在耳边，“什么？要我帮忙？我没听错吧，连玖宫岭都不放在眼里的山鬼谣，居然要我一个老头子帮忙。”
“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们跑到了一处山洞，然后山鬼谣被天净沙拦了下来。
“哎，山鬼谣，我老人家可不喜欢到处乱跑，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只能把你揪回玖宫岭了。”
山鬼谣往洞穴里喊了一声：“出来吧。”
这时，一个戴着蒙纱斗笠，身穿白衣的赤脚女孩从洞穴里走了出来。
此女正是辗迟的姐姐，墨夷。她长得很漂亮，左眼旁边有一颗痣，右脚上挂着个铃铛。
天净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体内封着左师的神坠。”
“左师的神坠？”天净沙满脸疑惑。
“以你和左师的交情，不会没见过左手的神坠吧，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探知一下嘛。”
天净沙对墨夷释放元炁，展开了探知。
“怎么样，相信了吧。”
天净沙若有所思：“怎么可能，如果通过外力强行取出神坠，神坠必然会消散，不可能会保留下来，更不可能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的体内。”
“山鬼谣，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左师重伤，为了不让我得到神坠，封印到了她的体内。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试图取出神坠，你应该清楚，在神坠守护者体内，元炁可以让神坠稳定，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解开封印，取出神坠，否则，神坠就会炁化散掉。
普通人的元炁是不能和侠岚相比的，神坠在他们体内很不稳定，想要取出神坠，就必须向他们体内注入大量元炁。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元炁根本不够。
我，需要你帮我一起取出神坠。”
天净沙表情夸张道：“取神坠？帮你？我疯了我。”
“你不帮，我帮。”
一个身穿斗篷戴面具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辗迟的分身。
天净沙皱眉：“你是谁？”
辗迟分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取出神坠后，这个女孩我要带走，神坠你们谁抢到是谁的。”
山鬼谣面无表情：“行。”
辗迟的分身说道：“你们两个看着就行。”
“你自己如何取出神坠？”天净沙问道。
辗迟的分身没有说话，盘坐在地上，墨夷也跟着坐了下来。
他开始运转神坠的精纯元炁，注入墨夷的体内。
“他怎么会有如此精纯的五行元炁，难道他也有神坠？”天净沙一脸疑惑。
一个时辰后，墨夷体内的元炁达到了平衡，辗迟分身开始取出神坠。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成功把神坠取了出来。
他站了起来，把神坠扔到空中，然后抱起墨夷，全力发动《月逐》，消失了。
见状，天净沙跳起来争夺神坠。
“泽兑，鬼尘珠！”
砰！天净沙中了山鬼谣的侠岚术，坠落下来。
他平稳着地，刚想继续争夺神坠。
“泽兑，鬼尘禁像！”
趁着天净沙暂时被定住，山鬼谣一把抓住神坠，发动《月逐》跑了起来。
天净沙的火属性克制他的金属性，没多久就解除了控制。
然后也使用《月逐》追击山鬼谣。
“老家伙，你还真是难缠啊，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山鬼谣停下来，竖起食指与中指，双手合并，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