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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高府已是深夜,屋舍内早早便点上了烛火。昏黄的光因门扉开启所扬起风而舞动。
“托梦的事交给丘将军,过两日我们就整装出发,去鹿炆村。”仓见生知道玉观棋的法力还是没有恢复。而法力的消失也必然与鹿炆村。
“也不知道夸叶怎么样了?”玉观棋并没有将法力突然暴涨后又消失不见,这件事告知仓见生。自己却总忍不住将它与鹿炆村进行联想猜测。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桌案旁看仓见生拨弄烛心,“莲绮与文灵谁看着嫌疑大一些?“还是忍不住推敲起来。
鹿炆村与世隔绝那么久,知道他们去过并因此获得了法力的只有两人。
“不好妄下定论。”对仓见生来说,两人都有嫌疑。
一个是听闻精妖能以供奉为源不但不惊讶还帮忙指路,目的难测的文灵;一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了灵源的通缉犯的莲绮。
“希望只是改了信奉。”玉观棋这么说着,心中还是不免担忧。
“不早了,睡吧。”仓见生放下了窗,灯芯被吹灭,白烟囚在灯罩内无处可逃。一切的思绪淹没在漆黑一片的夜中。
丘将军在与两人商量后,决定将计划二的的信息当做是对梦境真实性的验证,一并告知百姓。
玉观棋将其称为“蚂蚁传播”计划。
拟定好计划后,丘将军便照单办事,筹备起来。
召集云锦将士进行培训,给他们上课,由元将军讲述托梦的内容,力求真情流露、以假乱真,并让他们告知家眷,再由家眷进行外扩。
问起出处,便用同一托词:“听说好多人都梦见了,尤其是那些读过书的、有身份的。当官的梦见的也不少,不过他们不敢说,怕掉脑袋!偷偷告诉你,前几日我都梦见了,难道你没有吗?”
“你不信?先帝就怕我们不信,还说下个月圆之日会天降异象,我们等着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云锦毕竟是滇云王的管辖区,实行起来没什么难度。最主要是如何在叶庭井眼皮子底下传播。
玉观棋的提议是,由士兵扮演卖货郎到各地将此事当做小故事进行传播。再由将士家眷寻可靠的亲戚进行扩散。
托词依旧是那一套,但必须加上具体的起源地区,指鹿为马胡编乱造一通,以起到迷惑敌人,让人无从查起的作用。
利用从众心理还有趋炎附势心理,加之对皇帝的各种不满使得信息传播异常快速,且效果显著。
玉观棋见“蚂蚁传播”效果显著,随即起身前往鹿炆村。因为距离下个月圆之日仅剩十二日,时间不多了。
原本唐渡月想将两人的马换成了上好的汗血宝马,被仓见生拒绝了。
龅牙与响鼻虽然看着不太聪明,但却是最为有眼色的马匹,两人经历过多少此生死,它两依旧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真不用丘将军陪你们去吗?”唐渡月将两人送出了府邸,他仰视马上的玉观棋问道。他知道想要完成玉观棋所说的异样并不简单,但他并不认为对方会逃走。
“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玉观棋俯视唐渡月,对方眼神中的担忧不加掩饰,即便知道不是全然为了自己,也不妨碍他拥有好心情。
两人手拿滇云王给的秘密通行令,奔驰在官道上。玉观棋的情况不容乐观,逐渐变得嗜睡。
为了防止睡着后从马背上摔落,每当脑袋开始犯浑,他便勒马改与仓见生共骑。好歹是在第四日夜幕降临之时赶到了鹿炆村。
依旧是熟悉的道路,玉观棋难得清醒。与仓见生徒步来到了第一次见到跨叶的小道上,由于离开时,所有人都以为玉观棋仙逝,他只能男扮女装带上面纱假装是仓见生的妻子。
村民对于仓见生的到来表现十分热情,宛若一群麻雀围着两人,耳边叽叽喳喳的声响没有停过,都争相邀请至家中做客。
仓见生淡然的婉拒了,玉观棋则在人头攒动中寻找小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闻言仓见生要找村长,吵闹的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被集体施了禁言术一样。
片刻后,赶来的夸山挤过众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还是屋里说吧。”说着领两人到了村落最里边的屋舍。
屋舍内还闻得到木材散发出的清冽香气,应是新建成不久。夸山妻子是个生面孔,一张脸干干净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平平却是越看越入人心。
酒菜上桌,三人席地而坐,却依旧未见村长出现。玉观棋冲着仓见生眨了眨眼,仓见生眉一挑,立刻会意问道:”怎么不见村长?“
“说来话长。”夸山举起酒杯,却对仓见生身边人的称呼犯了难,“这位是?”
“吾妻,唤仓氏即可,她无法言语,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