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身旁兴致勃勃的少年倏然站起身来,起的太急跌了个踉跄。仓见生忙扶住他胳膊问道:“怎么了?”
“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改变了。皇都到云锦还要些时日,您要是因赶路累坏了身子,小的脑袋不保。”
“我没那么虚弱!”唐公子还是倔强的重复着。
短短几句话,让玉观棋戏谑的心情全部打乱了。
“太子被封了滇云王?不是说他在临海打海盗吗?怎么就成了滇云王了!”他缓缓蹲下身子双膝跪地,五官都快打成结。
“简介里可说了太子叶庭清才是真皇帝,怎么刚从鹿炆村出来历史就被改写了呢?”他痛苦的扯着头发,哭丧着脸,嘴里呢喃着:“完蛋了完蛋了,怎么进展这么快!接下来怎么办?”
这时的玉观棋已经陷入了混乱、无措的意识当中,脸砸在稻草堆里,口中念念有词,对周遭一切声音置若罔闻。
不知过了多久,络腮胡踩灭了火堆,唐公子也不再辗转反侧。玉观棋爬起身来,对守在一侧的仓见生正色道:“不去荆游了,改去皇都,找文昌。”
“文昌是何人?”
仓见生并没有追问改道的原因,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让他内心的愧疚如同滴落的蜡越积越高。
“昔日旧友,找他问点事。”玉观棋颧骨微微隆起,眯着眼道:“先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好病了我们再赶路。”
“我们没银两。”
“没事,我会想办法的。”他挠挠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气氛有些沉闷,“要不我去拉客好了,轻松自在来钱快。”
玉观棋单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装作认真的模样,“虽然不及你俊朗,但也算清秀,富婆应该会喜欢。”
一会没精打采、欲生欲死,一会又是生龙活虎。饶是一起吃住这么久仓见生也看不透少年的想法。只能报以茫然的回望。
“拉客就是拿着小手绢在门口挥,懂了吗?”玉观棋眉一挑,翘起兰花指,一改方才沉沉语调掐着嗓子嗷道:“客官,来啊。”可谓是惟妙惟肖,瞬时挥散了笼罩其间的烟雾。
“青楼?”
“孺子可教也,不过我们得换个方式,比如这样。”他浑然忘记了庙中还有另外两人的存在,拉着仓见生的手,揽住腰,嘴角一勾坏笑道:“姑娘,买香囊吗?”
由于身高的差距,显得玉观棋动作稍显窘迫,毕竟也没谁家姑娘这么健壮啊。
仓见生抑制着上扬的嘴角,反手将少年的手握于掌心,揽着腰带向自己,俯首在他耳侧,“这样?”
略微干燥的唇不经意的划过脖颈,使得玉观棋内心一阵悸动。他先是一愣,腹诽着“这张脸杀伤力真大!”,然后迅速拉开了两人距离,认真的看着仓见生,“学的不错,明天继续保持。”
法术不能直接变现,打工来钱又慢,马要吃草人要吃饭,赚钱刻不容缓。思来想去也只能借点新世纪的营销套路,当一回奸商。
为仓见生赊了一件雅青棉麻长袍,蓬乱的青丝被玉观棋整治得服服帖帖。恍然一看还以为是从哪个府上出来的纨绔子弟。
两平米见方的小屋内,是摆着香囊的桌案。后头之人身着雅青长袍,仅见宽阔的双肩,修长的脖颈,再上便不见其真容。
好奇的姑娘掀帘而入,出来时无不是两颊绯红,手揣着香囊,绞着衣角,羞羞答答离去。而后又带着小姐妹匆匆赶来,生怕香囊卖完了就见不着卖香囊的人了。
一来二去,香囊成了远近驰名的热销货,两人因此也赚得钵满盆满。
这日,已近入暮时分,落日弯腰从草帘下撒入一片红霞。玉观棋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案后,数碎银子。
看完大夫的仓见生,姗姗来迟,“那两人早上才离开的破庙。”
玉观棋拨弄银两的手一顿,才想起那个被遗忘的赌约,“字据不找你要就是。”听见是无关紧要的事,他头都懒得抬,“大夫怎么说?”继续为银豆子排序。
竹舍空间逼仄,仓见生往中间一站,光随即被拦截在外。部分不死心的沿着缝隙挤入,也只能攀附在两侧墙上,成了一条条被抻长的蚯蚓。
仓见生没有动,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嘟囔着怎么计较起这个了,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抬起头说道:“行吧,看在你赚钱这么辛苦的份上。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做一件事,成吗?”
“好。”
又有人掀开了帘子,仓见生侧过身子,红霞已经化作了薄纱,再也无法将屋内照亮。
后头的人背着光,看不清模样。玉观棋眯着眼说道:“香囊卖完了,下次请赶早。”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
<script>mark("tip");mark("page");</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