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就说这东西不靠谱吧
徐管事趁着中午吃完饭的时间，带着白氏和解意几人，来那做试验的小院看了看。
解意看着这院子，很是满意，果然能让徐管事升官的事情，徐管事总是那么积极。
徐管事让白氏一一清点了这院里的东西，到时候试验做完，若是这小院不用了，还是要把这些东西分到其他鸡舍的。
白氏娘俩还有杜婶，一样一样对着册子清点数量，确认无误后，在交割的文书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小院鸡笼试验时间为期一个月，白氏主要负责小院的各项事宜，石榴从旁协助，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
因为白氏娘俩初到雏鸡舍没多久，对很多章程都不是很熟，而杜婶身为蛋鸡育雏舍的管事，就被调派到这边协助白氏完成试验。
杜婶主要还是要盯着点儿，每天的洒扫辟疫的事情，别让鸡舍的鸡出问题就行。
这小院构造，不比那几个鸡舍，没有评事走的道儿，所以就取消了小院的每日评事，但却要求杜婶每天都要好好检查一遍，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原先的育雏舍则是由小主事周氏代掌各项事务，又从种田的妇人中，调了几个人过来干杂事。
下午的时候，育雏舍将三百只鸡，装进了鸡笼。
徐管事把自己早先叮嘱人洗刷干净，在太阳下暴晒了两日的大板车拉了过来，因为担心马身上带的东西太杂，所以并没有差遣马车来把这些鸡送过去。
雏鸡舍出了几个人帮着一起把三百只鸡，送到了试验用的小院。
白氏拿着周氏写的交割文书，在上面签字按手印，至此，鸡笼试验前期准备工作算是结束了。
小院三人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排，一只公鸡配一只母鸡，在吃饭前，三百只鸡全部关进了笼子里面。
今天这一天，虽然很累，但是白氏却觉得无比充实。
晚上吃完饭，石磊带着一麻袋的竹签，给白氏送了过来，这是为了记录每一对鸡的下蛋情况，特地准备的牌子。
白氏带着石榴和杜婶三人，给一百五十对鸡笼，都挂上了竹签，竹签同寺庙求签的那种竹签没什么区别，因为石磊在库房只找到这种又便宜又合适的竹签，然后挨个打了孔，给白氏送去的。
一百五十只鸡，被分成了三组，三人一人管一组，鸡下一个蛋，就用正字计数法，记一笔。
到时候把室内室外的竹签一核算，就能知道，哪个鸡笼的鸡下蛋多了。
小院三人最开始几天不算忙，等到第七日，得开始照蛋了，才真正开始忙碌了起来。
检验鸡笼成果的时候，终于到了！
徐管事和解意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照蛋的结果，与众人预想的不同，这第一日照蛋结果出来，寡蛋、坏蛋、臭蛋的数量仍然占了鸡蛋的一半。
徐管事和解意倒是沉得住气，毕竟当时鸡送过来是下午，鸡到了一个新地方，总要熟悉个几天，应该等个两三天就好了。
雏鸡舍来凑热闹的周氏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差把开心俩字写脸上了，拿着个蒲扇扇着小风，两手一摊，在人群里开始唱衰。
“嗨呀呀，我就说这东西不靠谱吧！你看看，这一照蛋，跟原先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真是浪费皇庄的银子和院子！照我说啊一开始就不应该做这个劳什子试验。”
白氏已经放平心态了，这个事情意娘早有预料，所以尽管第一天寡蛋的数量，跟原先的差不多，她也没有很气馁。
唱衰就唱衰呗，反正有的是人想收拾周氏。
果然还没等白氏和杜婶两人开口，徐管事就先转向周氏开了口：
“这事儿是我牵头的，乔中使亲自批的，你是觉得我一个秀才，乔中使一个打小跟在太上皇身边的人，都没有你一个人聪明吗？”
周氏一听这话，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没了，手中的蒲扇也不扇了。
低头弓腰，连忙认错：“徐管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徐管事未等周氏解释，一甩袖子，冷哼道：“你身为雏鸡舍小主事，长了个脑袋，却看不清这试验的好处，不但不思进取，还要打压别人，若是你不想当这个鸡舍小主事，早早告诉我，我好做别的安排。”
白氏心里清楚徐管事对升官这事儿，有多执着，先前徐管事还找自己特地说过，这事儿只要能成，不用等皇庄赏赐，徐管事也要先奖十两银子给白氏。
周氏此时当着徐管事的面唱衰，哪里唱的是她白氏的鸡笼不行，分明是在唱徐管事的仕途无望，徐管事能忍得了才奇怪。
周氏悻悻然，忙声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说自己一时口不择言云云。
徐管事没再理周氏，把凑热闹的人遣散了，开始问小院三人关于小院育雏的事儿。
几人把这些日子的行事和发现的问题，和应对办法，还有可以改进的点，都给徐管事说清楚了。
徐管事很欣慰，但又有点儿低落，嘱托几人，若是有不好解决的事情，或者需要他帮忙的事情，随时去找他就行。
三人应下道谢。
末了徐管事还问了一下杜婶，原来的雏鸡舍，可有像三人一般干活利索能挑大梁的妇人，杜婶说了两个名字，徐管事在心中记下，说是等后面要是小鸡孵出来，几人如果忙不过来，就把这两个人调派到这边。
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忙声应下了。
小院这边忙得热火朝天，解意那边心心念念的鸡蛋托盘的奖励，听说也快下来了。
小账房何方昨日来的时候，跟阿兰透露了一下消息，说是他们账房那边已经在核算盈亏了，估计不出三日，这事儿就能定下来。
果然没出两日，解意就收到了徐管事来报喜。
徐管事说是赏赐差不多能定下来了，这里面有替皇庄省下来的钱，还有把这个鸡蛋托盘的模子卖给其他皇庄的钱，但是最终的数目还是等乔中使那边敲定。
发赏钱也要等到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