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可以存起来
收钱的男人低头找钱,那女伙计也没闲着,知道解意听不懂太多,就给阿兰讲:
“三位姐姐初来乍到,身上带着这么多银两可得多小心着些,皇庄大多是苦出身,就怕出个心思歪的,把银子摸了去。”
女伙计把紧张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见到几人看起来没有丝毫担忧的样子,便知道这三人不是被吓大的,女伙计转而继续说道:
“三位姐姐若是担心做工不方便,不能把钱贴身带着,可以把一部分钱存在杂货铺这边,每次来买东西直接从存的银子里面扣就行了,若是到了劳役服完,钱还没用完的话,到时候也是可以把剩下的钱退给你们的。”
阿兰闻言并不意外,先前宋衙役说过这类的事情,据说杂货铺不仅卖货,还跟个小钱庄似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阿兰觉得这女伙计说得确实有些道理,想给解意比画一下,重新提一下这个事儿,结果发现好像这一时半会儿也比画不清楚,于是就对那女伙计说道:
“待我回去同她说说,若是她想存,回头我们还来找你。”
女伙计顿时喜笑颜开,这谁不担心钱会被人摸了去啊,最后多多少少肯定还会来存的,女伙计高兴地向众人做了个自我介绍:
“三位姐姐,叫我秀儿就好,回头来存银子一定要叫我哈,存多少都成,我们的嘴可严实了呢,三位姐姐且放心。”
阿兰点点头,笑着跟秀儿告别。
秀儿还有些舍不得三人离开,送出门口,又送到了路口,最后还跟阿兰说了一下:
“我自幼在皇庄长大,对皇庄里面的事情很是了解,三位姐姐初来乍到,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杂货铺找我,别人存多少银子我是不能说的,但是旁的事儿若是问我,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阿兰颔首,别人愿意交好,她们也没有必要得罪人不是?
再说这钱多了确实也得防着些,这杂货铺子又是皇庄开的,应当是信得过的。
末了阿兰给秀儿画了个大饼:“别的不说,你且等我两天,我一定把钱存你们那里去。”
意娘惦记换钱这事儿惦记了一路,今天银票终于换开了,肯定要找时间给她们结工钱了。
其实她自己先前也不确定自己能结多少钱,因为七人一开始就定好了规矩,她们只是被雇去替意娘办事儿,她一开始自己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感觉五十文应该就顶天了。
但是后面仔细算了下,意娘在流放路上卖鱼赚的钱,是足够给她们结算工钱的。
而一向喜欢今日事今日毕的意娘,却在卖完野鸡之后,跟大家伙儿说没有零钱,暂时先欠着,等到了流放地换开了再给几人结算工钱。
她觉得意娘肯定是想给她们一人一百文,意娘手上又没有那么多铜板,所以才会给她们说换开了银票再结工钱。
阿兰觉得一百文铜钱,已经是自己做梦不讲分寸了。
结果今天意娘换钱说要六张五两的银票的时候,她大概也就知道了自己能结多少工钱了。
这么多钱,这怎么能让人不意外?
抓鸡的竹钩是意娘想出来的,官差那边的关系是石家打点的,自己不过是出了点儿力气,帮忙抓了个鸡,就能分得五两银子。
她做梦也不敢想啊!
在这个人人自扫门前雪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意外?
果然,不出阿兰所料,几人没走几步路,解意就低声同她们讲:“晚上吃完饭,找白姐姐,分银子。”
阿兰和阿十两人闻言,脸上全是喜意,就连小桃桃感受到自家娘亲的喜悦,也拍着有些胖的小手咯咯笑了出来。
三人都在期待着晚上早点儿到来。
阿兰回到鸡舍,在地上给解意复述了一遍,关于存钱的事儿。
解意听完也觉得暂时把钱存放在杂货铺子,会更妥帖一些。
但存钱这事儿,还是等到晚上分完银子再定不迟。
几人回了鸡舍,又重复起了昨天下午刚来时候的活计。
捡鸡蛋→给鸡舍通风→休息→掌灯→把鸡赶回鸡舍→给鸡喂水喂食→拾取零散鸡蛋→院子打扫消毒→洗刷食槽→等待评事检查。
下午又扣一分,依旧是因为鸡蛋数量低于平日数量。
阿兰和阿十来不及沮丧,就被牛婶催着赶紧去食堂吃饭。
几人出门刚好遇到白氏,解意凑到白氏跟前,压低声音同白氏说:“晚上吃完饭,叫石哥和小石头,一起分钱。”
白氏有些意外,但反应过来之后,又变成了开心,谁能不喜欢银子呢?
晚饭是什么菜,众人已经不怎么关心了,都在心心念念过会儿分钱的事情。
白氏吃完饭要去找石磊,刚好碰到石磊父子二人来食堂吃饭,白氏迎上前开心地催促石磊父子赶紧吃饭,吃完饭去鸡舍那边,意娘要给大家伙儿结工钱了。
石磊父子眼睛都亮了一下。
真好呀,有了银子就能给闺女/姐姐再添点儿嫁妆了。
父子二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吃饭速度都比平日快了些,恨不得直接把饭倒进嘴里。
解意三人吃完饭,去推了木轮车打了两桶水送回鸡舍。
一桶是鸡舍六人平日喝的,一桶是解意准备晚上洗屁屁的水。
放下水桶没多久,解意就带着阿兰阿十还有小桃桃,跟牛婶说了一声要出去一趟的事情。
牛婶依旧是平瘫在床板上,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抬起冲着她们三个摆了摆手:“去吧,别溜达太晚。”
解意抱着今天买回来的布料就出了门。
几人走后,另外一个教阿十做事儿的朱婶,酸里酸气地开了口:
“哟!今天下午我看那女娃抱着布料回来,还以为是要贿赂给你的呢,现在看来不是啊~”
牛婶依旧揉着自己的肚子,悠悠地开口道:“嗨呀!我说朱老八,你这眼珠子一辈子都跟你姓一个色儿啊,人家自己花钱买的布,人家呀,就是把布抽成线玩,都跟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