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梦一场

    聂一回到家后，因为和母亲提前打过招呼，午夜到家后，桌子上还有一碗温热的米粥，喝完粥洗漱了一下，便又抱起玉桶，摸索着摸索着，聂一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心有牵挂，怎证道果，两位师兄，今天是否能斩破这芊芊红尘呢？”

    只见青天之上，三位道人，散发着惊人的威势立于云端

    领头的是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手握拂尘花白的胡子垂于胸口，与其并肩而立的，有一位背枪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手握长剑的少年开口的便是这嬉皮笑脸的少年

    对面而立的，是一座祥和而宁静的庄园

    “刺啦！”一道血红色的雷电忽然划破天空，本来的青天白日转瞬间变成了阴云密布，滚滚雷声越来越大，而阴云也汇聚成了一个漩涡，中心便是那座庄园

    身处暴风眼的庄园却怡然不动，仍然保有着其宁静与祥和

    “不上点真本事是不行啦，二位师弟！”领头的道人似乎终于释然，拂尘一甩，仿佛整片天地像是池塘中的水，泛起层层涟漪，而本来就老人模样的他，脊背变得略有几分弯曲

    “咔嚓”庄园外部像是有一个透明鸡蛋壳，终于裂开了层层缝隙

    “就到这里吧，师父累了”，武当山上，一个垂垂老矣的道士靠在山腰上一棵大树下，给旁边穿开裆裤的娃娃讲道，橘红的落日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聂一就站在二人的旁边，但他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听老道士讲故事的旁观者，甚至没有办法挪动手指。

    “师父师父，您总是这样，讲一半就不讲了，您当初和小娟师娘的故事也就是起了个头，这都不知道你讲的什么！”

    老道士的眼皮似乎微抬了一下，满是老人斑的脸上也有些泛红

    “诶呦，师父，您干嘛敲我脑壳” 小道士气呼呼的揉着头，两个大眼睛快要滴出泪来

    “那师父，那三个道人是谁呀？您和他们认识吗”

    老道士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小娃娃摇着老道士，“那师父师父，那座庄园呢，是什么啊”

    “那师父师父，那三个人呢，去哪里了”

    老道士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眼角有些微微泛红

    “师父！您怎么什么都不说，您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揪你的胡子！”娃娃作势正要上手

    “死了”

    “他们那么厉害，怎么会死了呢”

    “为了破了那庄园”

    “那庄园里面有什么啊？”

    “不知道”老道士似乎是真的不知情，摇了摇头，摸着娃娃的脑袋自顾自说道

    “你那拿剑的师叔祖本事通天，临行前交给我了一个玉佩”

    “他算到了我会有个关门弟子，没想到竟然是在贫道羽化的前一个月”

    “文儿，这块玉佩你一定要随身携带，待天地出现裂缝，去洛市，找你师叔祖的来世身”

    老道像是交代后事一样，自顾自把玉佩给戴在了孩童脖颈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对徒儿所说，还是聂一，也或者二者都有。不等聂一反应，老道便起身回到了大殿之内

    孩童似乎有些迷惑，他还有好多好多疑问，可老道总是这样，要说的话只说一半，不过孩童很庆幸，师父教本事都教全了，只是按照他料想，就算自己再练两辈子，也达不到师父口中师叔祖的境界

    场景变换，聂一的视角始终随着孩童在转移，半个月后，老道士羽化，道观里的人神色肃穆，可是那个叫文儿的孩童只明白自己失去了最疼爱他的师父，哭了整整两天，期间不吃不喝也不睡，聂一就像是在看电影，无法出声来安慰孩童，聂一就陪在孩童旁边看着，人死如灯灭，节哀等一类的话语卡在心里，只能默默等待

    聂一就站在旁看着，可就是第二天的夜晚，孩童突然扭过脸来一脸郑重，正对聂一道“师叔祖，我来了”

    聂一浑身巨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聂一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家里，才明白这是一场梦，而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听到一句“师叔祖我来了”

    梦是那么荒诞，可是又那么真切

    聂一抱着玉桶，点上一只香烟，回想这几天离奇的种种，也终于开始接受，自己可能并不平凡，深吸一口利群香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抬头望向天花板

    “呼，管他呢，我要是当神仙也先让母亲长生不老”

    聂一释怀了，无论聂一是个乞丐还是神仙，他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