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谈成
不过，商人嘛，没人会嫌自己挣的太多，老鸨斜睨她一眼，打着想要更多利益的想法，开始跟周凝安讨价还价。
“五五分不行，三七，你三，我七。”语气带了些漫不经心，似乎能不能合作，对她影响其实并不那么大。
三七分，周凝安自然不答应，这样算下来，她的利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好在她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一天街上青楼并不只翠红楼一家，旁边还有一家名叫怡红楼的，看规模与翠红楼不相上下，更何况还有好几家小一些的青楼，虽然不算大，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周凝安仔细观察老鸨的神色，这么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些虚实来，老鸨眼神闪烁，眉心带了紧张，似乎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嘛，看来她提出来的合作老鸨也是很动心的，她就说嘛，没本的买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不要，硬生生往外推呢。
这么一想，周凝安心里也不再着急，面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端了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将杯子轻轻往桌上一放，嘴角勾起些嘲讽道“你这可就有些欺负人了，五五分都是我让了大部分利益出来，我上们提出合作，也是为了整几个银两而已，你总不能让我做赔本的买卖吧？”
老鸨嘴角抽蓄两下，想想自己确实有些狮子大开口，只得退了一步道“那行，老鸨也不欺负你，四六分。”
见她让步，周凝安越发肯定老鸨这里面的利润很大，值得老鸨跟她合作，那她就更不能退了。
站起身缓慢道“既然老鸨这么没诚意，那我们还是就此打住吧，毕竟这条街可不止你一家青楼。”
“唉！”老鸨急忙把她叫住，周凝安不说，她还忘了，对方可以跟其他青楼合作，她也不争这这一成的利益了，笑着勾住周凝安的胳膊，扬着帕子在她脸上扫了一下，娇笑道“你这娘子就是年轻，性子也太急了些，行吧，五五分就五五分，不过话我可说在前头，你可只能跟我翠红楼合作，不能再去别的青楼。”
周凝安本来就只准备跟一家青楼合作，毕竟她的作坊不大，每天做出来的数量有限，只是，既然老鸨主动提了出来，她不在这上面做点文章，撕点利益下来，那就太对不起老鸨的这番热情了。
想到这，周凝安故作为难的皱起眉头，定定看着老鸨不说话。
老鸨被她盯得有些心虚，强笑道“怎么？周娘子有什么意见吗？”
周凝安收回视线，故作一叹道“你这样可就不大地道了，这不是断我财路吗？”话中一顿，不等老鸨解释，又继续道“如果按你那要求，可就是买断我的货了，五五分可不行，咱们得四六分，你四我六。”
“那怎么行？”老鸨自然不答应。
周凝安摆摆手，“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看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周凝安重新坐了回去，手指在桌上敲击两下，组织了下语言道“你看啊，我给你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在咱们县城独一无二的？”
老鸨点头，确实，她不管是在酒楼还是别的青楼，都没见有过。
周凝安又接着问她“你就说，这个味道如何？实话实说啊，它适不适合饮酒作乐的时候吃？”
老鸨嘴角一僵，刚才她还说味道只是尚可呢，这是要打自己脸啊。
“要实话实说哦。”
“好吧好吧。”一切为了利益，老鸨也豁出脸皮，使劲夸了起来“好吃好吃，特别是那个卤鸡腿，软烂入味，吃完后唇齿留香，实在美味。”
周凝安见老鸨已是一脸回味的模样，捂嘴偷笑道“是吧是吧，我可是有秘方的。”上辈子身边卤菜店那么多，她的一手卤菜绝活也是得到过身边人夸奖的。
老鸨叹服的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你这手艺确实不错，带来的每一样都是酒桌上必备的。”
“我想，就是为着这些美味，那些男人怕是也得多往你这翠红楼走吧？来了以后，见到那些漂亮姐姐，还能不留下？如何？你说你要买断我这些货，如果不给我四六分，我是不是亏的太多了些？”
老鸨知道是这个理，知道周凝安这里是不会再退让，干脆的点了头“行吧，就按你说的，咱们四六分，我买断。”
周凝安也满意了，不过，“你还得给我列个清单，每样东西是个什么价格，这样咱们也好记账不是。”
“行，这还不简单？你明天就能送来？”
“对，有可能每天送来都会不大一样，但是，我保证都是味道好，又能上酒桌的。”
“那行，我每天根据你送来的东西，把价格列出来，让人给你带回去。”
“行嘞。”周凝安递了一杯茶给老鸨，自己也举起茶杯，“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老鸨象征性的抿了口茶，叹道“你这娘子，胆子也大，其他姑娘恨不得离咱们青楼越远越好，你居然还主动上门，跟我们谈起生意来了。”
生意做成了，作坊里的存货有了去处，周凝安心里也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到老鸨面前，拍拍她的手臂，笑道“青楼里的姐姐们，有谁是自愿来的？我只会心疼她们，不会有半点看不起的意思。至于别的娘子害怕流言蜚语，我周凝安孤女一个，有什么好怕的。”
老鸨也是从小被卖到青楼的，当初也受了很多苦，才熬成了花魁，熬到最后，有了这家翠红楼做依靠，一路上没少被人世言世语，听了不少闲话，受了不少气。世人只骂她们妖气，又有谁知她们心中的苦楚，谁又能想起，她们也是被家人卖进来的。
周凝安的一番话，真真说进她的心坎里去了，心中有些感动。虽然如此她到底也精明，感动只是一瞬的事情，很快又恢复一脸八面玲珑的笑容，只是心里对周凝安却好感倍升。
等周凝安从青楼出来后，来县城的任务也完成了，外面天色不早了，她也不急着回去。
“容安，咱们去逛逛夜市吧，涪陵的夜市太小了些，不知道县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