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穷志坚
秦浩然满头银发，胡子斑白，却精神抖擞，今日却肆无忌惮的笑了，可见他有多么高兴。
“文成，去给爷爷拿点酒来，今日高兴，可以喝一杯。”
秦文成还没动呢，就被奶奶白佳给拉住了。
“老头子，大早上的，喝什么酒，也不怕对身体不好。”
“这不是高兴么，就不能喝一点点？”
“当然不能喝，除非你想早点看不到孙子。”
高兴的时候没有酒，总是有点儿遗憾，可为了多陪陪孙子，秦浩然忍了，也就没有强求。
楚南芹也知道，大早上的，饭都还没吃两口呢，喝酒确实对身体不好，不由建议道:
“爹，今天高兴，要不来点早茶，我们一家人碰一个，意思一下，等到了晚上再喝酒？”
秦浩然知道，有老伴在，酒是喝不成了，看着四个孙子，茶？算了，估计也不愿意喝。
“算了，老大媳妇，来点冰镇的山楂水吧。”
山楂水很快拿来，楚南芹细心的给每个人盛了一小碗。
秦浩然拿起碗，对着楚南芹和燕巧荷说道:“感谢你们，为我们秦家培养出四个乖巧的孙子，没有你们的付出就没有秦家的今天。”
完全没有想到，老爷子会有这般举动，楚南芹和燕巧荷连忙表示这都是家里的氛围好，跟她们没有关系。能得到老爷子的肯定，说不高兴是假的，但她们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老爷子的管束，秦家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秦文君也拿起碗对秦浩然说道:“爷爷，祝你笑口常开，长命百岁。”
“呵呵，好，有了你们，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看着秦家在你们手里越来越好。”
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氛，秦文乾和秦文锦激动了:“祝爷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奶奶白佳:“这是整哪出？”
楚南芹:“……”
燕巧荷“……？”
秦文成:“怎么看不懂。”
秦文君差一点笑喷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敢情两兄妹以为这是爷爷过寿呢。
秦浩然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好，哈哈，我的两个孙子哦，真是我的开心果，虽然不是过寿，今天却胜似过寿，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年年今日，岁岁有今朝，甚好。”
最后大家都拿着小碗碰了一个，喝着酸酸甜甜的山楂水，倍感舒爽，秦文乾和秦文锦大大的双眼甚至都喝成了咪咪眼。
秦家老房子里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甚至外面都能听见。
秦云海和秦云韶回来刚到楼下，就听到老爷子的笑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茫然，于是快步向正房走去。
两兄弟顺着笑声来到正房的堂屋外，看着一家老小正围在桌上说说笑笑。秦云海好奇的问道:“爹，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在楼下都能听到你的笑声。”
秦浩然抬头看了一眼，见两个儿子回来了，就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就赶紧吃饭。”完全没有向两儿子解释的意思，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费劲的样子。
楚南芹和燕巧荷笑呵呵的站起来，也不理两人，顾自去厨房重新端上了一个凉拌黄瓜和一个青菜汤，桌上的咸菜还有，她们就没有再弄，盛了两碗稀饭放在桌上，示意两人坐下吃饭。然后将秦文锦和秦文乾抱在怀里又重新坐了下来，八个人坐的桌子刚好。
秦云海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的和秦云韶在秦浩然对面坐下。
桌上的秦文君等小辈都很有礼貌，一时间称呼爹、大伯、幺叔的声音响了起来。也不管是谁的称呼，秦云海和秦云韶都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坐下就端着饭碗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秦浩然听到这个声音，只感觉太阳穴直抽搐，当着我孙子孙女就这样没吃相，教坏可怎么办。于是拿起筷子就敲了两人的碗，秦云海两兄弟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家老爹，满脸问号。
秦浩然指着门外，“你们给我到外面去吃，没有一点吃相，教坏我的宝贝孙子孙女，都说言传身教，你们这都做不好，出去吃。”
秦云海:“？”
秦云韶:“？”
就连楚南芹和燕巧荷都满脸问号的看着秦浩然，只有奶奶白佳知道，秦浩然要开始认真培养孙子和孙女了，所以没有说话。
只见秦浩然在屋里环视一圈说道:“君子五常，仁、义、礼、智、信。这就是我要教给孙子们的东西，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懂，但是要让他们记住，这是我们做人的根本。”
秦云海和秦云韶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丝毫的意见，对秦浩然说道:“知道了，爹。”然后默默的拿起碗筷走了出去。
楚南芹和燕巧荷虽然心疼这两兄弟，但是为了下一辈，这都不是事，爹是对的，谁叫你们没学好。
等秦云海两兄弟吃完饭回到堂屋的时候，秦浩然正在教四个孙子学习写毛笔字，看着孙子们将字写的歪歪扭扭，但是却异常开心，旁边的婆媳三人不时还帮忙斧正，一时间，简陋的堂屋里充满了书香气。
早上外出一会儿，回来时家里的气氛都变了，这让秦云海两兄弟都有些不适应。
秦浩然拿着两张红纸平铺在桌上，用镇纸压着，对秦云韶说道:
“云韶，过来写两幅字，贴在堂屋里。”
家里的毛笔字，本来是秦云峰写的最好，可不是人没有来么，用秦云韶的将就着吧。
秦云韶也不敢推辞，乖乖的来到桌旁，“爹，写些什么？”
“一张写仁义礼智信，一张写虎瘦雄心在，人穷志不短，格式你自己安排。”
只见秦云韶提笔，蘸墨，润笔，书写一气呵成，看的旁边的四个小家伙羡慕不已。秦文君两眼放光的看着红纸上的字，心里想着，如果我能写的这么好看该多好。
秦浩然看着秦文君的样子，想着这孩子的要求怎么这么低，于是说道:
“文君，你叔这字看着还行，可是与你爹的相比，差远了，目标定高一点，眼光要看长远一点，等你达到目标后再回头看，你爹你叔都是渣渣。”
秦文君看着秦浩然，我怀疑你在怂恿我以后回去挨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不信，你写的字我又不是没见过，只要你认真练习，不说五年，就是三年过后，你叔你爹在你面前都是渣渣。”
秦云韶刚才还在沾沾自喜，享受着晚辈们的崇拜，结果不到半分钟，就已经从云端跌落到深渊。
“爹，你大可不必这样打击人吧，我可是一直都在进步。”
秦浩然拍拍秦云韶的肩膀，“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有些事是要讲天分的。”
秦云韶:“…………”
秦浩然没有再理会秦云韶，而是对旁边的秦云海说道:
“写字你不行，那你就将这两幅字帖上吧。”我可没有偏心，你们一人做一半，都是自己擅长的，公平吧。
秦云海:“…………”，这好像是鄙视，可是他没有证据。
楚南芹将早准备好的浆糊拿出来递给秦云海，这种事交给家里的顶梁柱就好。她们就在旁边看着高低和是否正了就好，再说也得给点表现的机会不是。
说是让秦云海来贴，秦云韶怎么可能在一旁光看着。如果他不动，保证一会他爹的手就落在他身上去。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功夫，两张有字的红纸就端端正正的贴在了堂屋右侧的墙上。
秦浩然看着上的两幅字，心中感慨万千，如果家里的条件好一些，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条件下教四个孙子。
招呼四个孙子过来，指着墙上的字说道:
“你们都要记住这两张纸上的内容，仁、义、礼、智、信，虎瘦雄心在，人穷志不短。现在不懂不要紧，你们现在只要记住，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以后爷爷会慢慢的教你们的。”
以秦文君为首的兄妹四人，都紧紧的盯着两张纸上的字，要将它牢牢的记在心里，都很懂事的回答道:
“知道了，爷爷。”
都是农村人，也不可能一上午都呆在家里，就是下雨的时候也得去照看一下农田，何况是晴天，农事就更多了。
当家里只剩下秦文君这些小辈的时候，自然都是以秦文君为主。有秦文君在的时候，秦文成基本没有啥想法，如果有想法就是问哥，这可是至亲上加亲的哥。
就连家里的大人也是，只要秦文君一来，就根本不用管孩子，因为他们相信，秦文君可以带好。秦文君时常也在想，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我也是个孩子。
“哥，上午我们做什么啊，在家里好无聊。”
对于秦文成，秦文君对此早已经习惯了，想到楼下还有自己的背篓呢，背个背篓出来空着回去，自己都会觉得难为情，于是说道:
“去割猪食吧，把妹妹也带上，家里就她一个人不好。”
“好呢，文乾，文锦，出去玩了，快点。”
秦文锦一听出去玩，一下子兴奋跳了起来，小马尾一翘一翘很是可爱。
“三哥，去哪里玩啊？”
“去哪里割猪食你们就到哪里玩啊，具体的问哥去。”
在秦家这个大家庭里，是按照年龄来排的，秦文锦最小，她上面秦文乾是四哥，秦文成是三哥，到秦文君的时候，都直接用哥来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