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家出走的武意
高不可攀的得道境老者,被殷红天空上一声冷哼就逼的大道崩碎,落了个道死身消的下场。
“小子敢问监证大人,还需要小子做些什么”
李不绝忍着倦意压下心中不满,彬彬有礼拱手问天。
“这是你应得的赌注。”
殷红天空掀起一阵狂风卷过这处喋血战场,盛满各异不同又不知种类的异兽与类人尸骸被狂风卷成砂砾模样拍打在李不绝浑身。
本身堪堪踏入会意境的李不绝,悟得寄身于枪兵的孱弱武意,此刻面对漫天黄沙裹身,原本与数万强敌搏杀而凝实无比的暴戾武意竟被不停息的沙尘拍的虚悬起来。
一侧十余气息凶悍的骑卒哪怕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身姿虚无,气息也不见得半分减退。
李不绝心随意动,一侧骑卒组成一方战阵想要抵御这刮得浑身生疼的沙砾。
只是那监察大人手段骇人,降下一束雷霆便把十余骑卒抽得弥散,好似吃定了要折磨一番李不绝。
李不绝哪怕唤出一身手段,死死护住要害,仍旧被狂风卷起的沙砾刮得血肉模糊,每被沙砾抹出零星血肉,暴戾武意就被剥走一分。
原本还想外放武意护伤的李不绝,却发现外放武意时,原本不外放只是被沙砾抽丝剥茧,外放武意一息,武意大道就直接被强取豪夺一截。
这狗屁监察大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其意在沛公也!
可恨!着实可恨!
恨不得老子一个滑铲!
疲惫不堪的心神已经逐渐有些拉不住李不绝最后的理智,直至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李不绝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清源宗了,醒过来时四仰八叉躺在乱眉峰的别院内,赶忙闭目内视体内,暴戾枪状模样的武意无影无踪,变作了一个内敛无华的小李不绝不时荡漾着殷红波纹。
这就诞生元婴了
老子武意呢
忍着剧烈头痛倒带着断片前的记录,愣是只记得起瞳孔难以聚焦到逐渐溃散,最后脑子一黑不省人事。
只是李不绝不管怎么激发武意,那暴戾枪意都不肯搭理他。
“不对啊,武意崩塌轻则跌落筑基三开境,重则身死道消啊我这算啥”
饶是李不绝想了又想也没想个明白,只好感叹。
终究见闻录恶补得不够!再去藏经阁翻翻看!
“掌门亲传弟子来青柳峰集合!”
清源宗亲传弟子腰牌发出的声响将李不绝的缕缕思绪搅得稀碎。
“不想了!先去青柳峰!”
李不绝御空踏出,却没注意到他催动武意时,原本内敛无光好似孩童随手涂鸦的刺青,手背处的樱枪刺青凭空被一道殷红光芒抚过后,平白生出黯淡霞光应着李不绝的催动。
或是已诞元婴,李不绝已经可以对折百丈空间了,此法过于简单,在这异界可谓是有手就行,能一步踏出多少,全看浑身灵力可否压住想要对折的空间。
此方世界也不知为何,时空两道极其稳固,李不绝仗着见闻录与百科全书记载的一星半点,也曾知晓古往今来不乏有实力比肩神灵的强者意图错乱时空,天下大道最善藏匿不过时空一道,最稳固的大道不过空间一道。
原本还好奇那些强者为什么要错乱时空的李不绝,在那老者告知通天境需要以自身大道取代天地法则之后,方才知晓为了哪般。
不乏有着悟性通神之辈领会时间意境,哪怕修道至那得道境也算不过时空法则,想要以自身大道取代天地法则,首先就得找得到才行,找都找不到如何取代法则
时空法则匿于无数重时空之下,找到时间法则就犹如与时间法则对弈时胜过一子,不凭借外力,大道找到法则都打不过,何况无法凭借外力的对弈中,大道又如何胜法则一子呢
空间法则与时间法则也不遑多让,百科全书残篇记载过空间法则位于一重更比一重硬的十重空间之下,只是
李不绝依稀记得藏经阁某篇见闻录的不知名强者自传记载着一段话。
“今日无事,勾栏听小曲儿!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忽至荫下小道,心血来潮,有感而发!寻得仇敌,遁走数万丈外,与之大战数百回合!战至空间震荡不止,仇敌自知不敌败逃!老夫追而复返,见空间已然碎裂一重!心有所思。”
这也是这个自称衍界的世界中,第一次有人碎裂空间的记载!
只是后来无数人寻找这个自传的主人,大多都是因为空间碎裂而寻,不过不是为了探寻因果,是为了找这自称老夫的家伙算账
因为碎裂一重的空间之后,本可以一步踏出数万丈的得道境强者,只能一步踏出万丈左右了
无他,第二重空间甚硬,得道境强者压不住。
自从只能一步万丈,打家劫舍也不方便了,寻仇找友也不方便了,就连悟道空间意境的强者也变得极其难以突破,以前突破是撕开一层薄膜,现在就得撕开一张铁片了。
那勾栏听曲儿的老头想必一定很后悔写下自传吹嘘自己打破一重空间吧
李不绝散去满脑子嘈杂思绪,已至青柳峰之上,山峰上不过寥寥几人,黑袍衣衫的中年男子倚坐在参差不齐的柳树柳枝上高高垂钓。
一位剑眉星目的七尺青年负手于掌门倚坐的柳树下,站的笔直。
李不绝哪怕对掌门的不负责颇有些怨气,也不敢乱了礼节,远远拱手作揖。
“见过师尊。”
“过来吧,这是你姑且算你二师弟吧,这是你二师弟何清霄,这是你大师兄李不绝。”
“见过二师弟。”
“见过大师兄。”
两人互相行了见礼,便一个闭目养神,一个负手而立。
不过五息,远处身着白衣的杨泛漪牵着一个束发少年姗姗来迟。
“见过师尊,还请师尊收我弟弟为徒。”
杨泛漪远远拱手,不敢造次。
倚靠在柳枝上的掌门方才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那束发少年。
“这是你的要求还是你父亲的要求”
杨泛漪躬身平举一个鎏金四溢的令牌,掌门勾了勾手指,便把令牌握在掌心,也不知那令牌中蕴藏了什么话语,原本李不绝还能从掌门眉目处见到的丝毫不满,已然消失不见。
“过来见过你师兄。”
虽然与杨泛漪几次错身而过,却从没细细打量过这个白衣女子,饶是见惯从前那些在网上随地大小变的李不绝,也不得不感叹。
所谓的皎作嫦娥姿胜柳,秋水芙蓉玉骨瘦,想必是不外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