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赤电的选择
鸮駮在决决城的城外摆出了军阵。鸮駮的周围，整齐排列着虎蛟的血亲们。鸮駮是比虎蛟更甚的血统主义，不，他相信着虎蛟的血脉，才是唯一并且无二的。正因如此，他的身边只有血亲们。他的判断基准，只有是虎蛟的血亲，或者不是。
“老夫这继承了浓厚的伟大血脉的‘四’这一编号，正是老夫的自豪，老夫是距地上最强怪物第四近之人。然后现在，活在当下的最古老的个位数，正是老夫鸮駮。”
刻在他胸前的，是意味着‘四’的文字。那表示着他是第四个诞生的。对继承天毒国之血，诞生这件事，有着比谁都要强的自豪感的男子，亲手雕上了那个文字。就连那份疼痛对他而言，都是无上的幸福。
“大将军万岁！天毒国万岁！”
响彻的，是将自己称为天将军的追随者们。这是令人舒心的回响在耳边。然后对敌人能发挥出令人畏惧的力量。任何人都知道。只要是居住在这个大陆上的人都知道，虎蛟这个怪物。以及继承了怪物血脉的天将军们的力量、、、、、、
“你的父亲，过去被我们军势所蹂躏。你不知历史，竟想再次被我们所蹂躏。实乃愚者。真是愚蠢至极！”
如果在决决城闭城不出，还能明白。可是紫燕女王平静地站在了城塞前。她在所有人的前方，比谁都要耀眼，鸮駮没有办法原谅她那如同她自己正是顶点般的举止。能够做出那种举止的，只有虎蛟，就连同为‘巨星’的人，都令人作呕。
“就由老夫击溃你吧！由我这罗德和武罗没有办法比拟的至高的血统！让你见识下第四这一数字的意义，真正的天将军的强大吧！”
最古的天将军，斗志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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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动荡的世界中，有一个悄悄贯彻静观的国家。即便在剧烈的动荡中，也保持静谧，引导弱者们耸立的神国。宗教为国家的支柱，信仰神明的群众们，从世界各地聚集而来，成立这个国家。数次被卷入战争漩涡，数次重复着诞生、消失，诞生、消失、、、、、、
光明降临在那个国家中，已经是逼近半世纪前的事情。他作为守护目前为止只是象征的圣女的剑，而出现。写下了鲜明的，现在仍在传承的传说的一页。打倒率领当时还是新锐的虎蛟、拳毛騧、还有率领他们的怪物，将国家从存亡危机中拯救的，英雄中的英雄。他赋予了无力的神明，以绝对的力量。
正因如此，这个国家现在仍然存续着。尽管国土富饶，但范围狭小，缺乏军事力量。四方被七国王朝所包围，成为了各国对峙的缓冲地带。可是实际上那只是借口。那里有着连七国王朝、那个超级大国流黄国的“革新王”都没有办法超越的英雄。对七国王朝而言，这个国家的繁荣，只是基于那一个理由、、、、、、
在那名英雄的面前，有一匹受伤的野兽。
“你为什么救了我们？”
野兽们的‘王’，向英雄出声。英雄脸上安稳的神情不变，将视线朝向‘兽王’。
“这个国家，不会推开寻求帮助之人的手。这是这个国家的国情。对这个理由不服吗？‘黑狼’赤电。”
“怎么可能不服。我只是没有办法明白哦，‘神光之王’蹑景。”
赤电和蹑景在被银白外墙包围的，空荡荡的空间中面对面，那里只有他们两人。
“追杀我的，是七国王朝天毒国中，也极其棘手的虎蛟的士兵。你赶走他们，救了我们，做出那种事，会触及那个男子的逆鳞。”
“你是说、、、、、、划不来？”
“怎么想都、、、、、、划不来啊。”
他对赤电有救命之恩，可是赤电并不能止步于那一点。如果他是出于什么理由，那赤电就必须知道那个理由，然后有在知道的基础上，进行选择的必要。因为这是身为群体之首的，赤电的工作。
“首先第一点，不管是不是虎蛟想要的人，身为这个国家的首领，都没有办法允许以那一点为理由拒绝帮助。那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圣女’的意思。”
‘圣女’是大家对身为国家象征的教皇的称呼。回想起她柔和的神情，回想起她给浑身伤痕的自己等人，提供柔软的面包和温暖的浓汤时的身影，赤电沉默了。确实，对她而言，没有利害关系吧。
“然后第二点，结果上虎蛟并没有行动。我能感觉到、、、、、、就是说给你们开路，对这个国家没有弊端。所以我救了你们。这是我的意思。”
“难道说，你知道会变成这个情况？”
“是预感。活得久了，就会出现那种感觉。该称为大局面观吗、、、、、、他们应该也感觉到了同样的东西。所以才会燃烧自己吧。”
这是和赤电预想的答案，完全不同的超自然般的答案。可是，这个男子有着什么令自己相信的东西。
“第三点，这是最后一点。我认为你们这个时代，才是发展今后世界的人。那个趋势已经不会停止了吧。正因如此，我想要亲自看清你。我已经看过流风公子。紫燕不用看也能明白。你和另一人，如果是费番功夫也想要见到你自己，和知道另一人的你的人，那当然会做出这个选择。”
蹑景眯起眼睛，赤电误以为这是杀气，无意识的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腰边。那里有的只是虚空，没有武器。
“你失去了重要的右腕。在某个意义上，那比你自己真正的右腕，还要重要。而且你也失去了腿。在你受到这个国家的庇护时，剩下的人数包含你在内，是十二人，在全盛期有将近二百、三百的腿，减少到了那个数量。”
赤电神情扭曲颤抖着。他们从那里全力逃走，虎蛟的部下的追击，每次被‘万人敌’追上，都会死去数人。地狱的行军，向着地狱奔跑的败逃剧。现在回想起来，也感到害怕，他们在那个时候，体味了地狱。
“今后你要怎么活下去？可以逃避世界的动乱生活，也可以再次投身入混沌，你选择哪一边。我都不会否定，也不会肯定。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的、、、、、、堕落了的明星的选择。”
赤电曾经是明星。说他是在同一个时代中，最闪耀的一颗星也不为过。紫燕曾在隔海之地，赤图则是迟放的明星。在年轻一代中，他活用佣兵这个身份应该积攒了最多的经验吧，正因如此，他才将目光望向了‘顶点’。
“要怎么活下去？这是你需要思考的事情。国家存亡，在‘王’的一念之间，如果不再维持国家这一组织的话，臣民也会走上各自的道路吧。他们没有‘王’，也能够活下去。就算失去了你这个‘王’也能、、、、、、反而可以说失去后，他们说不定才能够获得更加富饶。”
赤电所指示的道路，大多会招来死亡。正是赤电这名‘王’杀了他们。赤电为了抑制住涌上来的呕吐感，捂住了嘴。蹑景指出的现实，这是就算赤电想要避开，也没有办法蒙混的事实。
“我、、、、、、我、、、、、、”
赤电的眼神动摇着。大脑每次进行思考，每次回想出噩梦，他的初衷，就被削去。为了回报失去的生命们的道路，配合自己自私的道路，而死去的人们。他们不知道赤电的初衷。就连追电也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初衷，知道赤电这一男子的懦弱的话，会怎么想呢。
“不选择这个，选择会毁灭国家。现在决定吧，不然、、、、、、由我来杀了你。”
纯粹的杀气。赤电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被绝望侵染。那个男子放出的威信，从那压倒性的距离上，甚至能吸引自己的“力”，令赤电不得不回想起虎蛟。
“是前进，还是完结，做出回答不需要三秒。”
“等、、、、、、等等、、、、、、等一会！”
蹑景的眼睛中，没有了先前的平稳。有的只是像要看透他人一般的冰冷眼神，和像是要击溃对手般的杀意。无论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战胜。可是，赤电、、、、、、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三”
如果前进就会死，就算自己没死，也会失去同伴。他拼命地维持折断的尖牙，来到了这里，获得了短暂的安全后，想法变化了。赤电的道路，伴随牺牲的道路。然后那个牺牲，有着会殃及真正重要之人的可能性。
“二”
失去后，他第一次注意到了。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着同伴，和同伴一起活下去，成为了他的道路。不知何时吊坠的回忆，变得淡薄，那个时候怀抱着的诅咒世界般的绝望，也变得遥远。与那相对产生的想法，现在令赤电痛苦着。
“一”
脑海中回想起对自己最重要之人的面孔。当她、、、、、、变成只有项上人头的时候，赤电到底能不能承受住呢。那个本来应该作为良家小姐成长的一名女孩子。那个、、、、、、仅有的，知道赤电的绝望的一人，舍弃自己的一切，都要跟着赤电一起的重要的人、、、、、、
“遗憾。你没有办法到达世界、”
蹑景毫不迟疑地走向赤电。他手上握着是没什么价值的普通的剑。可是握剑的是世界最强的一人，‘神光之王’蹑景。无论如何挣扎，赤电都无计可施。更不用说空手，当然会放弃。
“如果只是那种程度，就会退缩的想法，从最初就不拥有，反而更好啊”
吊坠摇动。发出叮铃一声，像是在宣告结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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