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是谁做的
顾晓霜与蒙平一路疾驰回到村子里。
他们来到的时候赵医师还在想方设法的给五叔止血，但也只是能断断续续的止住一会儿，药效一过，鲜血还是依旧往外淌。
见到顾晓霜真的将军中的医官请来，赵医师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伤稍微轻一些的吴子山已经醒来，在医官给五叔医治的时候，蒙平趁机问起具体的情况。
“我和阿爸在距离村子还有七八里地的时候，忽然就从路边冲出来六个蒙面人，一句话都不说就打我和阿爸，其中一个人的手上还有一柄短剑，阿爸就是被那柄短剑砍伤的。”吴子山说。
“你是说那伙人有剑？”蒙平抓住了重点。
顾晓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秦朝不允许普通百姓私藏刀剑这类的兵器，就连游徼这类缉捕盗贼的基层组织都没有兵器。
那袭击五叔和吴子山的人很有可能是军人或者是官府的官差。
难道真的是齐氏做的？
除了齐氏，她想不到什么人会对五叔和吴子山下此毒手。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的手中的确是有剑。”吴子山很是确定的回答。
蒙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向了顾晓霜，道：“昨天傍晚田夫人派人来蒙府说你桀骜不驯，品行不端，因而被逐出田府，看起来你们闹的很不愉快。”
顾晓霜也没有隐瞒，如实说：“的确是闹的不愉快，田夫人想用我来搭上你们蒙家，之后又怀疑我勾搭田家小少爷，之后我们谈不拢，就吵了一架，当时田夫人就将我赶出了田府，并且说会将事情告诉你母亲。”
蒙平思索片刻，道：“目前看来田夫人的嫌疑很大。”
此时的顾晓霜也在怀疑齐氏，但比起愤怒，她更多的是自责。
这都是她惹来的麻烦，明明都与齐氏闹的这么不愉快，却还丝毫不设防，以为齐氏让人去蒙府说她的坏话就算是报复。
她怎么就不会想一想，说她的坏话的确是报复的一种，但齐氏会不会仅仅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报复？
至少她不应该再让五叔和吴子山进城送豆芽了。
“晓霜，你不要多想，这不怪你。”吴子文见到她的神情越来越不对，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上前握住她的手，声音十分坚定。
顾晓霜无法明说自己的心情，低下头没有说话。
见状吴子山也说：“晓霜，不管发生什么，这都不是你的错。”
顾晓霜见局面快要变成安慰她，只能打起精神，扬起一抹笑：“先不说这个了，阿爸的安危要紧。”
蒙平则是叫来了两个卫士，吩咐了两句话，两名卫士便离开了。
顾晓霜想要静下心等着五叔的消息，可怎么都静不下心，种种的思绪乱麻般缠绕在她的脑海里。
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想要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又做不到。
总之她烦躁的想要高声大喊，但这么多人在这里，她做这种事实在是不合适。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医官终于走出来了。
“我阿爸怎么样了？”顾晓霜马上冲上去问。
医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放心吧，人救回来了，等到伤口完全痊愈，也不会影响身体。”
听到这个回答，顾晓霜仿佛是捡回了一条命。
要是五叔真的救不回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多谢大人。”她欲给医官行大礼。
医官忙扶住了她，口中说着不敢。
五叔的命是保住了，顾晓霜脑袋开始转起来，之前那些烦乱的思绪也渐渐有序起来。
她请蒙平在院子里坐下，缓缓说道：“方才是我没有想清楚，我认为田夫人不会做出这种事。”
蒙平不想她会这么说，眉梢一挑，道：“哦？为什么呢？”
“蒙将军有所不知，之前官府征人去修长城，是夫人帮我出了钱，才换得阿爸和大哥能免了徭役，当时夫人完全可以就用这件事要挟我，但是夫人没有这样做。之后纵然我与夫人不欢而散，但夫人要挟我的话语中也没有提及阿爸和哥哥，当时夫人没有提及，我相信事后夫人也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
“那点钱对于田夫人来说不值一提。”蒙平有些错愕，不想就因为这些顾晓霜就相信齐氏。
顾晓霜望向蒙平，认真道：“那些钱对于将军，对于田夫人或许不值一提，但那是救了我阿爸和哥哥的救命钱，有恩就是有恩，不能因为别人是举手之劳自己就觉得理所应当。”
蒙平一脸若有所思，随后神情缓和，道：“你说的有理，但也不能因此就排除田夫人的嫌疑。”
顾晓霜继续解释：“夫人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至少她在意小少爷，为了小少爷她就不会让自己出事，而且她没有必要把我放出田府又费这么大的力气伤害我阿爸，她想要折磨我方法多的是。”
听她说的也有些道理，蒙平终究是被说服。
但新的问题又产生了：“既然不是田夫人，那你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吗？”
顾晓霜摇摇头，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这么恨她又有能力指使官府中的人砍伤了五叔。
想了想，她语气不确定的说：“会不会是个误会，那些人是认错人了，或者那些人就是匪徒，目的就是抢钱。”
“是不是误会我暂时不清楚，但肯定不会是匪徒，其一，匪徒的目的是抢钱，一般不会伤人，其二，这几日我都在详查附近的治安情况，并没有发现有匪徒。”
关于匪徒的这个猜想，蒙平否认的很是坚决。
顾晓霜暗暗叹气，眼下她也没有头绪，只能起身给蒙平行礼道：“小女子人微言轻，又没有本事，求蒙将军费心，能找到凶徒，还我阿爸一个公道。”
蒙平伸手扶住她，肃声道：“你不必客气，这原就在我的职责之内，公子扶苏近来也在上郡各处走动，此事断然不会轻轻放过，我肯定会查清楚，也给你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