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板，你见鬼了
视频的标题是：关于午夜游戏的探讨，关于未解之谜的深度体验。
跟充斥着灯红酒绿、夜间吃播、打擦边球路数的短视频不同，陈东鹏的这段视频，是源自灵魂的敲问。
越是惊惧，越是吸引的奇怪法则。
毫无意外地，视频火了。
仅仅是过去一分钟，就炸出了不少夜猫子和宅身男女，只不过这些人不是来交口称赞他陈东鹏胆识过人的，几乎千篇一律地破口大骂。
短视频这种快餐式，以流量取胜的存在，编码背后的逻辑，从来不是因为道德，因为法律……而瞬间就能取得成效的。
只有内容和滚雪球的海量评论，才被机器人所识别，才会去继续打开你短视频的另一扇大门。目的很明确：利益最大化。
捅成了马蜂窝，才是流量逻辑的关键点，显然陈东鹏这条神秘视频抓住了机器人的眼球，成功打入流量充沛的后逻辑市场。
看着自己的视频，评论越来越多，陈东鹏随手翻看了几条，忍不住无奈地感叹一声：“赖东哥来收租，想来应该是进入了7月，没有日收入的网吧是度日如年，但到了月底交租的时限，又觉得他奶奶的日子过得真快。”
“7月份，如果猜得不错，是小学生的暑假期，也理应是网吧的爆发期，不过这都与我陈东鹏的网吧无关。只有看到幼稚无赖式的评论，我才真个儿感觉到自己的春天应该要来临。”
陈东鹏自嘲地望了眼天花板，白色空荡荡的无奈，正如他网吧这些时日的荒凉。
不过，短视频的这一波流量却给他带来了一丝希望。
当然，他要从短视频里找寻一些意外收获的话，自然不可能去与某小学生探讨人生哲学，跟他们说说王者农药选哪个英雄上分或许更加实际。
又是翻了一些评论。
随着天色将最后的一点黑暗赶走，天也慢慢迎来了黎明。或许是经历了一夜的洗礼，那些个愁掉了半只地中海的程序员，或是那些被金主蹂躏了千万遍却还要堆着笑脸待人如初恋的设计师们……终于是结束了凌晨5点钟的夜，点开小视频来解解乏，消消心中的郁结。
可当他们瞧见陈东鹏这五分零一秒开始就出现了诡异的视频后，居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破口大骂，却是意外地给出一些颇为独到的见解评论。这也给守了一夜，划着小学生评论快要睡着的陈东鹏来了一记强心针。
“终于是引来了聪明人。”
……
毒辣的阳光，洒在清晨的海面上，映照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金黄，陈东鹏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网吧门口，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回头看了眼收银台后墙壁上挂着的老古董摆钟，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鼻子里喷出一道热辣辣的毛躁气息：“补了三小时的觉，总算是有些精神。”
“九点正，等下庞小熙来上班，得好好问问她信封的事情。”他简单地收拾好昨晚走得匆忙而忘记放好的木桶。
木桶身上三刀六洞的口子，他看着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昨晚出现在我后背的那位仁兄究竟是不是人，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英雄难度的任务会招来异时空怪物，这一点确实是始料未及的，以后我得准备妥当才好迎接挑战，我可不想总是被潘多拉拖着鼻子走。”网吧里的其他地方变化不大，他也就没有继续去检查，将木桶堆放回原来的位置。
下了阁楼，擦干净收银台，整理好账本，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网吧开业时间是九点三十分，在九点二十分的时候，一个靓丽娇小的身影，踩着金黄色的沙滩，脸上带着甜甜笑容的女孩从远处跑来。
“老板！”
女孩今日换了个可人的妆容，二十二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是十七八岁的美少女，让陈东鹏感叹这大中华的美容法术，对现代女性实在是太友好了。
“小熙，你来的正好，我有点事要问问你。”陈东鹏话口未停，就看见庞小熙半是皱眉半是惊喜地看着陈东鹏，把陈东鹏看得发毛，“你这丫头，要做什么？”
“老板，昨晚你是……”
你要告诉我信封是谁给我的？还是你只死丫头，手指咬出不咬入，联合外人来捉弄你家老板我？
陈东鹏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庞小熙被老板的神情搞得有点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好重啊？”
庞小熙翻找自己背上的双肩包，递给陈东鹏一面精致的小镜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厉鬼，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厚厚的三圈黑底眼晕，不是还能说话，别人都以为他是一具尸体了。
“我靠，没有照镜子的习惯，熬了一夜，居然会那么严重，好像是……老了十岁……”这一猜想，着实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老了岁月，极有可能是时空倒时差的后遗症。
他边是转身回房，边是叮嘱庞小熙：“别忙着开店，等下我有事要问你。”
庞小熙摆手笑道：“知道了，老板。哦，对了，我包里有去黑眼圈润肤霜，要不要借给你用用？”
陈东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庞小熙耸了耸肩膀，奇怪地说：“吃早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打听老板的网吧呢？”
……
在洗手间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把昨晚的后遗症撇掉，心里暗暗惊诧，自己一夜未眠，不该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除非真的会有时空差这种说法。
如果有，那自己时空支配者的掌权，岂不是成了摆设？
想要召唤小团那短根筋的智能小子仔细询问，内心却对庞小熙昨天递给自己的信封更加好奇的他，在头上梳了个三七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门去叫来庞小熙。
庞小熙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短视频，忽然见到短视频里的主角居然是那么的眼熟，突然就尖叫了起来，从收银台的椅子上拔地而起。
“老板，你上热搜了！啊，不对……好像你……昨晚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