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他回家
姜会书低头看着衣服，毫不在意：“脏了就脏了，回去洗洗不就干净了。”
明月：“！呜呜呜……”
姜会书被这哭声扰的头疼，连忙安慰：“行了行了，你别哭了，你把这带回去再洗一次不就行了。”
明月仍旧在掉眼泪，姜会书实在是没耐心了：“喂，小姑娘，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正好今天周六，他不用上课，有时间送这小姑娘回家，免得她遇见那几个混小子又被欺负了。
“我、我不认识回家的路，我不知道。”明月磕磕巴巴的回答。
姜会书头疼，怎么他想做个好事这么难。“那你平时怎么回家？”
明月以为他问的是她怎么从这里回到家里：“就‘咻’的一下，就回家了。”
姜会书：“……”敢情这小姑娘还会魔法？
“算了，我换个问题，你家里人在哪里？他们会来接你吗？”
这个问题好回答，明月摇头：“爸爸在干活，妈妈在家里带弟弟。”
姜会书拧眉：“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妈妈不出来找你吗？”
明月摇头。
她妈妈从来不会出来找她，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家。
姜会书算是明白了，这小姑娘家里可能有点重男轻女。反正他也不知道小姑娘家在哪里，他也没办法送小姑娘回家，那不如就跟在小姑娘身边，这年头拐子还不少，要是放任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他还真不放心。
虽然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他自认做不到看着小姑娘遭遇意外。
“你来这边干嘛？”姜会书找了个话题，走到墙边，在看起来灰尘少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明月过来。
明月犹犹豫豫，还是跟了过来，正准备学姜会书一样坐下来，姜会书拦住她，拿过明月手里抓着的衣服，叠了几下，铺在地上：“反正都脏了，干脆拿它垫垫。”
“……”明月一撇嘴，又想哭。
姜会书连忙制止：“等等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明月抽泣，好在收回了眼泪，无辜的看着姜会书。刚刚他问什么来着？
姜会书又把问题重复一遍。
“我不知道。”
“不知道？”姜会书难以置信，他知道小姑娘可能有点傻傻的，但没想到她居然比他以为的还要傻。
明月理直气壮：“我就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就好了。
“成吧，你厉害。”姜会书也不知道怎么和小姑娘相处，只能挑些简单的问题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些问题明月回答的很顺畅。“我叫随明月。”
“名字还挺好听。你几岁了？”
“五岁啦。”
“在上学吗？”
“没有。”
“嗯？五岁可以上幼儿园，你家里没让你去吗？”
明月摇头：“没有。爸爸妈妈说让我明年上一年级。”
“那你弟弟呢？他和你一样？”
“不一样，弟弟上幼儿园。”
懂了，还是因为重男轻女。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马上天就要黑了，而明月还是毫无回家的意思，姜会书等不及了：“你还不回家吗？”
明月也发现自己今天在这里待的时间好像更长了：“我昨天回家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可以回家。”难道她要留在这里了吗？一想到这点，明月又想哭了。
姜会书眼看小姑娘又掉眼泪，可怜巴巴的样子，突然心软，长叹：“你现在回不去，你要不要现在跟我一起去我家？等你家里人来找你了，你再回去。”
明月眼巴巴的看着姜会书，像是在问可以吗。
小姑娘未免太不认生，要是真有骗子怕是不用拿糖哄就能骗走，真令人担忧。
“起来吧。”姜会书率先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伸手拉小姑娘起来，拿起小姑娘带的衣服，朝着他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小书，你上哪儿捡回来的小孩儿？”姜奶奶深深的看着明月，又把目光转向宝贝孙子，“小书啊，咱不是拐子，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吃牢饭的。”
姜会书哭笑不得：“奶，您说什么呢。这小姑娘我也不知道是哪儿的，我在路上看见她被卢强那几个男孩欺负，就顺手拦了下，我下午本想送她回家，可没想到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家。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她迟迟不回去，我怕她晚上还是没地方去，就把她带回来了，让她吃顿晚饭，我就把她送去派出所，想来她家里人也着急。”
“嗯，那就这样吧，吃过晚饭把她送走。”姜奶奶表示同意，看着明月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还是没忍住和乖孙讨论，“这孩子太呆了点，怎么感觉孬孬的？”
“……”姜会书也赞同这一点，但是他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奶，我带她洗手，洗完就吃晚饭。”
姜奶奶点头：“好。”
姜家的晚饭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菜，都是中午剩下来的炒菜，但姜会书发现，小姑娘吃得很满足，联系今天下午的谈话，小姑娘家里怕是条件也非常一般。
用过晚饭，姜会书去洗碗。姜奶奶对安安静静的小孩很有好感，拿了家里为数不多的零食和水果招待小孩。
明月很有分寸：“谢谢奶奶，我吃饱饭了，不吃这些。”
“没事，饭后吃点水果好，水果不占地，再溜溜缝。”硬是让明月吃了一个橘子。
明月腼腆的笑。她好喜欢大哥哥家里，大哥哥家的奶奶和昨天她遇见的姐姐一样，都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
“好了，走吧。”姜会书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走出来说道。
明月跑到姜会书身边，出门前，回头对姜奶奶挥手：“奶奶，我走啦，再见！”
姜奶奶挺喜欢小姑娘，居然有点舍不得：“明月啊，以后有空再来看奶奶。”
明月应的非常爽快：“好的，奶奶。”
姜会书将明月送到了派出所，跟民警说了明月的大概情况，民警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
“明月，我回去了，你在这里要听警察叔叔的话，等你爸爸妈妈来接你，知道吗？”姜会书放心不下小姑娘。
明月很懂事：“哥哥你放心好啦，我会听话的。”
“嗯，那我走了。”
“哥哥再见。”明月站在门口，看着姜会书离开，眼泪不受控制掉了下来。
姜会书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看，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回来，把明月抱了起来：“以后你要是再来这边，记得来找我，我叫姜会书，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姜会书借了纸笔把自己的名字和地址都写了下来。
“好了，我真的回去了。”姜会书揉揉她的头，转身离开。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