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韩家秘闻
古心的谋划奏效了。
冀州韩氏内部不和早已不是什么隐秘。
家主韩瑗和左相韩腾两人是公认的韩家同辈之中最出色的。
其实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一人同样优秀，被看作是韩家家主继承的不二之选。
那就是韩未尽之子韩赦。
韩赦二十岁入大学士，如天之骄子，假以时日，必将成为韩家最年轻的大儒。
为了稳定文位，韩赦决定前往北极之地寻找寒灵果。
为了保证韩赦的安全，韩家派遣了三位大学士一同前往。
彼时韩瑗与韩腾不过是进士而已。
也一同前往了北极之地。
再加上韩家其他各支的进士、举人等，这支队伍多达二十余人。
然而众人出幽州不足十日，便传来噩耗。
韩家队伍遇袭了。
成功逃回幽州边境守军大营的只有韩瑗、韩腾二兄弟。
韩家其余人都葬身于北极之地。
至于原因，不论是在韩家法堂还是在文圣院询问。
韩瑗兄弟的回答只有一个。
那就是遭受了霜族大妖王的袭击。
韩赦等大学士为了保护韩家其他人拼命阻拦霜族大妖王的进攻。
但大妖王实力强悍，最终只有韩瑗、韩腾二人身负重伤逃回边境。
其余人等，皆被杀害。
文圣院也曾派遣大儒深入北极之地调查，但最终仅仅是寻到了一些破碎的衣物罢了。
韩未尽要求文圣院前往极地宫询问霜君，要求其交出凶手。
但文圣院却拒绝了韩未尽的请求。
甚至连韩家的请求也拒绝了。
虽说漠北和北极之地的妖族没有妖圣坐镇。
但在妖族圣殿万里之内，即便是半圣也讨不到半点好。
并且此事牵扯到霜族大妖王，已经是霜族领袖级别的存在。
只能是文圣院的使节前往霜族，交涉此事。
但文圣院的拖延又是举世闻名。
层层上报加审批，尤其是涉及到两族大事，恐怕没有半年，也解决不了。
韩未尽多次询问文圣院负责此事的礼殿。
“上头还在审批。回去吧。”
韩未尽眼看无法从文圣院得到结果，就把气撒到了韩瑗和韩腾身上。
认为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们，韩赦也不会被霜族杀死。
至于韩赦的死，文圣院最终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结果。
但为了平息韩家的愤怒
在与霜族交涉之后，霜族送来了六颗寒灵果，以及数量众多的寒玉。
但等到文圣院交给韩家的时候，仅仅剩下了三颗寒灵果，和二十枚寒玉。
“贪得无厌的老东西。”
这是古心对文圣院之中礼殿主事们的评价。
和诸国官僚体系一样，文圣院也设立了诸多殿院，负责处理各项事务。
诸如负责缉拿、审查的法殿；负责勘探、测绘的工殿；负责农事、耕种的农殿。
但在诸殿之中，权柄最大的是礼殿。
诸国和文圣院的联系都通过礼殿，而文圣院和妖族的沟通也是礼殿负责。
除此之外，大儒的册封、科举的举办等都要经过礼殿审查。
因而礼殿成为了诸殿之中权柄最大的殿院。
权力的膨胀，自然导致欲望的滋生，礼殿外界号称：雁过拔毛。
礼殿是各殿之中效率最低的。
上一世，古心没少被礼殿敲诈。
韩家所经历的亦是如此。
三颗寒灵果，随着韩赦这个天才的死，其中两颗也被用到了韩瑗和韩腾兄弟身上。
剩下一颗给了韩未尽，表安慰之意。
但人已死，要寒灵果有何用。
看着实力突飞猛进的韩瑗兄弟，韩未尽心中大为不满。
尤其是韩瑗接替家主之位后，韩未尽和韩瑗兄弟二人的矛盾达到了极点。
由于韩未尽近些年成为了韩家最年长的人。
很多在北极之地有子孙丧命的分支纷纷和韩未尽站在了一起。
一方面是表达对家主的不满；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那颗寒灵果。
这无疑是对韩瑗家主威严的挑衅。
近些年来，韩瑗一直都想要找理由剥夺韩未尽的权柄。
而这次古心的出现，便是最好的几乎。
法堂之会上韩瑗之所以不表态，任由韩未尽拱火。
就是要给他致命一击，令韩家的主要负责人不得不选择韩瑗，抛弃韩未尽。
古心自始至终都在引导韩腾的想法。
上一世虽然和韩氏没有太多交集，但因为常年居于文圣院，也了解到了很多秘闻。
“韩大人，冀州可去，但您莫忘了，我还是陛下的书童。”
“我来相府之前，陛下曾嘱托我。”
“记得回宫。”
明镜堂中，韩腾和古心在对弈。
韩腾缓缓落下一子，
“待你回宫，回禀陛下。”
“陛下之才，异于常人。今虽深陷乱局，但亦有破局之法。”
看来韩腾也知道齐鸣一直以来都是装的。
古心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愈发头疼。
齐鸣在利用自己和韩腾沟通，谋求皇权。
韩腾则利用自己吸引朝堂之上的仇恨。
韩瑗把自己当成清理家族的借口。
而自己则想要利用他们，尽快成圣。
“古心，老夫观你棋力不俗。竟然隐含兵家杀伐之象。”
“看来你涉猎的大道不仅仅是儒与法。”
古心的棋力竟然和韩腾不分上下，甚至隐隐有着压抑之势。
“韩大人，在下虽不可调动天地元气，但也曾随恩师，斩杀那些危害边境的妖族。”
“学些兵法，也是为了自保。”
古心心想雍州之战的时候，韩大人杀的人可比我多得多。
法鼎一出，那些不擅长战斗的圣人都要汗颜。
“怪不得，十岁孩童，能够有如此心境，实属不易。”
“此次回冀州，虽然是参加祭祖大典，但究竟为何，古心你心知肚明。”
“我大兄的脾气和我不同，我尚且有回旋的余地。”
“但我大兄若是得知你骗他，恐怕你这辈子都出不来韩府了。”
韩腾严肃的看着古心，黑子缓缓落向古心的阵眼之中。
“韩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敢于承认，便有所依仗。”
“但有一点，您需答应。”
看着纷杂的棋盘，古心抬手起白子，直奔韩腾已经围困住的棋盘一角。
“何事？”
古心出乎意料的一手，让韩腾有些意外。
“切勿多问家师之事。韩家需要的，在下皆有；在下所需要的，也还请韩家满足。”
“这自然没有问题，韩家绝不会出尔反尔。”
“好一招围魏救赵！扭转乾坤。”
韩腾输了，在最后关头，古心盘活了自己提前埋下的一颗炸弹，令韩腾丢盔弃甲。
论杀伐，古心不如韩腾；论隐忍，韩腾不如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