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韩家麒麟儿
“什么，你要同时报儒学和法学”
负责登记学子报名情况的小吏被古心弄懵了。
虽然童生试的儒学和法学不在一天考试，但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哪位学子同时报考两科的。
一来，参加童生试的大都是年岁不大的孩童，根本无法做到兼学多科。
二来，齐国儒学和法学本就相互对立，兼学二者，很容易导致心智受损。
在诸国之中都有着不成文的规定，非进士以上不得擅自学两家之学说，一旦心智受损，元气泄露，文潭崩溃即便是孔圣在世，也无人能救。
待大学士之时，文潭便可一分为二，承载不同的力量，自然可以兼修他家学说。
“没错啊，难道规定不能报两科吗？大人。”
“这倒是没有，但你要想清楚了，届时一旦出事，可无人为你担责。”
“大人，方向，小人自有分寸。”古心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吏。
“那好吧，既然你要报两科，那就做好登记。姓名？”
“古心。”
“你就是韩相带进宫中给皇上伴读的古心？”小吏听见古心的名字开始大呼小叫
其他报名的学子听见之后瞬间围了上来。
“原来他就是古心啊，听说是一个孤儿，是韩相带进宫中的。”
“韩相？再过两年就要致仕的韩相？这是想要临终拼博一把，找这么个山野村夫，也想和我文氏争锋？”
“自不量力！”
听着人群的冷嘲热讽，古心算是明白了，原来如今自己已然被看作了韩相的人。
山野村夫？看着周围子弟的绫罗绸缎，古心觉得这个名字和自己倒也相得益彰。
“吵什么？文从珂，我父亲也是你能诋毁的？你算什么东西？”
古心看去，是一个着青衣的少年，星眉剑目，傲气十足。少年径直走向适才嘲讽韩腾的人，抬手便是一巴掌。
“文从珂，今天只是教训，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诋毁我父亲。”少年盯着文从珂
“我就杀了你！”
“韩麟，你疯了吗？”
古心看着韩麟，怔怔出神，韩家麒麟儿，韩麟。
雍州之战，古心最对不起的便是韩麟。
雍州之战中古心和韩麟共同带着一队进士，深入敌后，一路上斩杀多人。
本以为是一场碾压级别的优势战，却不曾想古心、韩麟等人才是对方的猎物。
古心等人深入敌后，身边的敌人越杀越多，身边的进士一一倒下，最终只剩下古心和韩麟苦苦支撑。
当韩腾得知韩麟被困的时候，早就不顾众圣的告诫，杀进了战场之中。
然而这场猎杀针对的就是古心和韩麟这样的天才人物。
对方自然早早安排了大量人手在路上阻拦，但面对几乎癫狂的韩腾，除了众圣，其他人根本拦不住。
“古心，你走吧，我看出你比我更有天赋，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大儒的气息。”
古心摇摇头，看着一身血的韩麟，二人能够支撑这么久，全凭韩麟的狱车。
这是韩腾压箱底的宝物，甚至还的到法家圣人的加持，防御力堪比圣宝。
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慢。
虽然是狱车，但韩腾一直都将其看作防御宝物打造，目的也很简单。
那就是保护好韩腾唯一的儿子。
韩腾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儿子。在韩麟之上有十三个姐姐，直到晚年才得到韩麟这个儿子，韩腾对其充满了厚望。
然而韩麟却因古心所死，这件事让古心对韩腾充满了愧疚，久久不能释怀。
如今再次见到韩麟，古心心中感慨万千。此时的韩麟没有战场之上硬朗，多了一些少年的英气。
韩麟教训完文从珂之后，转头便看到了古心盯着自己，不觉有些奇怪。
韩腾让他照看一下古心免得他受世家子弟欺负，但自己从未见过古心，也不曾有过交集。可古心眼神，仿佛是在看古人一般；古心的神态，也不太像一个十岁少年能够有的。
就在韩麟疑惑的时候，古心主动上前。
“韩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们见过吗？”
“前几日公子不是随韩相入宫吗，我远远看见过一次。”古心神情抽搐。
果然，回忆杀不靠谱啊！
“是吗？前几日是进宫拜见过一次陛下。”韩麟被古心弄得摸不着头脑。
“我父亲命我今日陪你报名童生试，顺便了解一下考试流程”韩麟解释。
古心自然知道韩腾的想法。如今朝野上下都把自己这个山野村夫看成韩腾的人了。韩腾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也是针对敌人或是那些宵小之辈。
对于政治上的争夺大都是君子态度，从不搞小动作。
右相徐辉亦是如此，虽各为其主，但仁德不可失。
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突然冒出古心这么一个身份来路不明的人，文氏门生之中必然有想要拿古心邀功的。
文从珂便是其中之一。其父是户部侍郎文寅，文家的旁支，这一手诋毁必然出自文寅之手。
真正的目的便是打算看看古心和韩腾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如果进入无人为古心出头，那么古心也就时日无多了。若是有人出头，便可以趁机看看古心的靠山。
而今日出头的人恰恰又是韩麟，更加坐实了古心和韩腾的关系。
其实对于这些古心毫不在意，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此一来，也就无人敢明目张胆找自己的麻烦了。
“你竟然同时报了儒学和法学？”古心感受到了韩麟的不满，但碍于韩腾并没有发作。
“没错，我在观海书院本就是儒家子弟，但入宫之后陪皇上读书，听韩相授课，法家学说也略有所得。因而便打算一同参加。”
“你可知儒学试上，皆是文氏门生，监考官虽说各部各司之人皆有，但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韩麟身为世家子，自然知道朝堂斗争的局势。
“韩公子，我虽出身寒门，但也知无论是童生试，还是殿试，考试之时，皆有文圣院圣人巡考天下，舞弊之事，倒也不用担心。”古心胸有成足。“况且朝堂争斗，诸圣也从不干涉。”
韩麟点点头，不可置否，“虽说如此，但终究是小心为妙。”
“你适才说你初学法家学说，不若从明日起搬到相府，你我一同读书，也好查漏补缺。”
古心知道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便欣然同意。
“好啊，今晚我回宫之后，向皇帝禀明，明日便前去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