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一辈子做雨儿的姑姑
而此时被惦记上的两人已经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别院。
江汉跟姜水零洪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皇上，皇后娘娘，你们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属下就打算出去寻你们了。”江汉一脸焦急地道。
凤庭誉摘下脸上的鬼面具递了过去，“宋景为回来了吗？”
江汉接过面具，随着凤庭誉一起走进厅堂，“宋大人回来了一趟，又带着人匆匆出去了。不过，他临走前倒是说了一句，县衙里头大有文章。”
丫鬟端上了茶，放下之后就出去了。
覃楼月摘下了脸上的薄纱，端过了案几上的茶盏，轻轻拨弄着里头的茶叶，兀自喝着茶。
直到凤庭誉安排妥当了才开口道，“这游船游了一个上午，肚子实在是饿了，先让人上吃的吧。”
“嗯。”凤庭誉看了眼江汉，江汉立即下去让人准备了。
“我还以为你真带我出来游山玩水呢，没成想是查案来了。”覃楼月抿起唇。
“查案不过是几日的事，有宋景为在，朕主要还是陪你出来游山玩水的。”凤庭誉拥着覃楼月往一边的饭厅走去。
饭桌上，覃楼月喝着茶菇汤，漫不经心地道，“刚才想要与我搭讪的就是方子恒？”
“嗯。”说起方子恒，凤庭誉凌厉的眉宇微皱，“别看方子恒这几年一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但身在延阳这样四通八达，货物流通频繁的郡县，一个小县丞足以为他聚敛起万贯家财。”
覃楼月点头，“我见识到了，刚才他们乘坐的游船可是豪华得很，而且外头还挂着方府的牌子。一个小县丞都能拥有自己的豪华游船，没点家财可不行。”
“他若是聚敛了些钱财，不动税赋，或许朕还不会动他。但他竟然胆大包天动了税赋，他这个县丞也算做到头了。”
凤庭誉把一块鸡肉放进覃楼月碗里，“方子恒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若是遇上了，小心谨慎些。”
“知道了。”覃楼月答应了下来。
因为凤庭誉还有事要处理，下午覃楼月就换了一身白色的男装，带着姜水跟零洪出去逛街了。
大街上，不时有县衙的官兵经过。
覃楼月让零洪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方子恒居然动用了官府的人抓她跟凤庭誉。
果然，山高皇帝远，一个小县丞也敢称霸王了。
“主子，您还要逛吗？”姜水有点担心。
“当然逛啊。”现在她可是以真面目示人，他们不一定能认得出。
覃楼月边走边逛，正打算找一间茶楼歇歇脚的时候，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了过去。
“芙蓉？”覃楼月当即追了上去。
一间首饰铺里，覃楼月拍了拍正在看珠宝的人，“芙蓉？”
一个同样白色男装打扮的人身子一僵，急忙转过身，看到覃楼月，一脸的惊喜，“月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那你又怎么在这儿？”覃楼月同样一脸的惊喜。
“我是带着雨儿出来游玩的。”在这儿能见到覃楼月，康芙蓉说不出的惊喜，同时又有一点担心，“那唐业……”
“放心，他不在这儿。”覃楼月给康芙蓉吃了一颗定心丸。
康芙蓉松了一口气，拉出了身边的小人儿，笑道，“雨儿，这是表姑，快叫人。”
顺着康芙蓉的目光，覃楼月看到了一个精致的女娃娃，笑道，“她就是康知雨？”
“嗯，她就是康知雨。”康芙蓉清楚覃楼月早就知道真相了，所以没有隐瞒地道。
“都长这么大了。”覃楼月眉眼含笑。
康芙蓉同样温柔地看着康知雨，轻声道，“雨儿，快叫表姑。”
“表姑。”康知雨长得精灵可爱，仰着头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拉过了康芙蓉的手道，“姑姑，雨儿想回去了。”
覃楼月看了首饰铺里来来往往的人，“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回去再说。”
覃楼月带着康芙蓉母女俩一起回了别院，又让丫鬟拿了一些糕点茶水过来。
看着康知雨去了一旁玩耍，覃楼月这才问道，“芙蓉，当年我们可是找了你许久，唐业甚至把京都城都翻过来了，你究竟藏在哪儿了？”
“其实，我从回到康府起，就一直在康府，从未离开。”
当年康芙蓉回到康府之后就坦白了她怀上了身孕的事，但无论康府的人怎么变着法子询问孩子是谁的，康芙蓉就是只字不提。
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怀上了孩子，传出去那是要被活活烧死的，就算勉强不死生下了孩子，她这一生也就毁了。
不光她毁了，孩子也毁了。
所有人都劝康芙蓉落掉孩子，好好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她是宁死也不从，执意要生下孩子。
康老爷跟康夫人没法子，只能默许了康芙蓉把孩子生下来。但孩子生下来可以，必须放到康青远跟乔依娘的名下抚养。
这样，不仅能遮掩一下康芙蓉的名声，又能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当时这是最好的办法。
康芙蓉也深知康老爷跟康夫人是为了她跟孩子好，所以答应了。
就这样，康芙蓉回到康府没有多久就藏到了地下的暗房里，静静等待孩子降生。
“虽然我被迫藏在了暗房下，过得暗无天日的，但看到雨儿的那一刻，什么都值得了。”
康芙蓉看着康知雨，依旧是一脸的感激。
“难道你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一辈子做雨儿的姑姑？”覃楼月顺着康芙蓉的目光看去，康知雨跟她的三个儿子年纪差不多，都有三岁了。
“我也不知道，且过一日是一日吧。”康芙蓉笑着看向覃楼月，“月姐姐，听四嫂说，你又给皇上生了三个儿子，真是令人好生羡慕呢。”
“这有何羡慕的，都调皮捣蛋的很，每天都被气得火冒三丈的。”说起三个儿子，覃楼月就头疼得很。
“还是生个女儿好，乖巧又懂事的。只可惜，我一直想要，奈何这两年一直怀不上。”
“你的身子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康芙蓉奇怪。
“好是一回事，孩子不来，我也没办法。”覃楼月一直以为小姑娘会很快回到他们身边，可等了多年，肚子一点动静没有，就连梦里都没有小姑娘的影子。
她真怕久了，连小姑娘的样子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