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可遇到他在意的，他能六亲不认
唐老夫人此时真想把唐志鹄的嘴给堵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就只会添乱。
“你给我闭嘴。”
唐老夫人这么一吼，唐志鹄本来还想开口的话也咽了回去，乖乖地闭嘴了。
而唐业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特别的讽刺，“祖母对小叔还真好啊，外姓嫁进来的，怎能与自己亲生的相比。不然，连他伙同小秦氏一起谋害了我的母亲都能捂下来。祖母这母亲当得可真是称职啊。”
唐老夫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哪怕唐业已经当面点出来了，她依旧也能镇定自若。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闲言碎语？可别被有心人挑拨了关系，闹得唐府分崩离析，如了他人的愿就不好了。”
唐志鹄刚开始还有点心虚，一听唐老夫人这么说，立即又有了底气。
“就是，我唐志鹄就算再混蛋也做不来杀嫂子这等断子绝孙的事啊。”
“闭嘴，这儿轮到你说话了吗？”唐老夫人再次呵斥，唐志鹄这个没脑子的，他这不是咒自己的子女死吗？
唐志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又不得不闭上了嘴。
唐业也不急，冷漠的目光看向一旁小秦氏的相好，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白脸。只不过被唐志鹄打得脸上已经没一块好的地儿。
“你来说说你知道的吧。”
小秦氏的相好看了眼唐老夫人投射过来警告的眼神，战战兢兢地道，“小的与小秦氏处了也有几年了，刚开始她嘴巴也挺严的，很少说起贵府上的事。后来处久了，她对小的很满意，陆陆续续开始说起她跟唐老爷的事。所以对于贵府的事，小的知道的也不少。其中就包括了他们合谋在汤药里掺进了南豆沫害死唐将军母亲的事。”
唐老夫人看向唐业，“一对私通男女的话，你也信？”
“他们打得正火热，这时候说的话才最真。祖母是过来人，您会不清楚？”唐业反问。
唐老夫人叹了一声，“业儿，听祖母一句，不要让外人看笑话了。”
“我现在有做何丢人的事，让外人看笑话了？”唐业面色逐渐阴沉，“倒是您的小儿媳妇，不仅偷人了，还怀上了小野种，怎的不见您说上一句丢人呢？”
唐业愤而起身，冷笑道，“不过，您昨晚都能上门提醒他们，我已经怀疑到他们头上了。你有此行为，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唐老夫人面色一变，“你昨晚也在场？”
“算是吧，你跟他们所说的话恰巧都让我听去了。”唐业走到唐老夫人面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曾经敬重的祖母，却是掩盖他们罪行的帮凶。”
唐老夫人面色发白，捂着胸口退到了一边的太师椅坐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唐业这时可没有闲心理会唐老夫人，他转而看向了唐志鹄，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是你自己招，还是用刑？”
“你个混账子，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怎能对我说出这种话？”唐志鹄一直都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
唐业也失了耐性，缓缓站起身，“带回刑部，我要亲自审问。”
唐志鹄一听，立刻慌了，“我可是你的亲叔叔，你是想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吗？”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厅堂。
唐业刚才还能保持的克制彻底放开了，他捏住了唐志鹄的双颊，目光狠绝，“别跟我提什么叔叔，就是因为你跟你那贪得无厌的女人，我成了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成了你们可以肆意欺凌的孤儿。”
唐业说起来满腔的愤怒，“我母亲有哪儿对不起你们夫妻，让你们如此狠毒，在她生产之时动手脚？你们不是想杀她，而是想让她一尸两命。”
唐业甩开唐志鹄，转而抽出一旁护卫的剑。
唐老夫人大惊，“业儿，住手。”
电光火石间，锋利的剑尖直指唐志鹄的心脏，却在只有咫尺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唐业目光冷淡地看着剑尖上被鲜血染红的苍老的手，转眸看向手的主人，“怎么，您是想替他死吗？”
“小兔崽子，你拿剑对着长辈，如此大逆不道，小心天打雷劈！”唐志鹄刚才还怕得险些尿了裤子，一见唐老夫人替他挡下了剑，立即就横起来了。
“没用的东西，给我住嘴。”唐老夫人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唐志鹄。
而唐业却没心情看两人表演母慈子孝，丢下剑，示意一旁的护卫把人拉开。
唐老夫人依旧不甘心，丢掉剑想要走上前，却被护卫给架住了。
“业儿，祖母年纪大了，难道你要让祖父祖母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您是让我可怜您，给您留一个儿子？留着他给您养老送终？”唐业觉得可笑，大吼出声，“那谁来可怜我，谁来可怜我那无辜的母亲，父亲？”
“兔崽子，你在做什么？”伴随着一声威严的怒吼，太傅一身冷冽地走进来。看到唐老夫人被护卫架住，手掌上还淌着血，顿时急了，朝着唐业就是一顿呵斥，“兔崽子，当上大将军，翅膀硬了，都敢对祖母动手了，你这是大不敬，更是大不孝！”
唐业没有为自己辩解，任由着太傅推开了唐老夫人身边的两个护卫。
“把人带走。”唐业抬脚离开，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太傅。
眼见着要被带去刑部，唐志鹄就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会轻易放开，被带走前还不忘说道，“父亲，母亲，救我。若我去了刑部，你们就等着收尸吧。”
唐老夫人心知，若她再劝，只会让唐业心中的怨气更甚，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太傅身上。
“老头子，业儿知道他母亲不是难产而死的了，你去劝劝他，留志鹄一命吧。”
“业儿知道真相了？”太傅一愣，看向唐志鹄被带走的背影，反而像卸下了一块大石一样，“我早就说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让志鹄多活了二十多年，你应该知足了。现在还指望业儿再留他一命，你是不想要这个孙子了吗？”
唐老夫人一愣，摇了摇头，“业儿看着乖张，可却是最孝顺的，我悉心教导他长大，他怎会不认我？”
“业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不在意的，你就算是捅破天都没关系，可遇到他在意的，他能六亲不认！”太傅深深地叹了口气。
唐老夫人面色煞白，放开了太傅，无力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