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唐业被堵得有些无话可说
唐老夫人可是把唐业从小带大的，恐怕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女婴像谁了。
她把女婴放进乔依娘怀里那不舍的眼神，已经说明，她早就猜到女婴的身份了。她面上竟然还能如此不动声色，情绪亦隐藏的十分的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覃楼月本来还觉得时机不对，先暂时不用告诉唐业，但似乎唐业已经猜到什么了。所以唐老夫人今日就出现在了誉王府，显然是有备而来。
覃楼月抿着一丝笑意，“唐老夫人觉着‘知雨’两字可好？”
唐老夫人笑道，“就如皇后娘娘说的，好雨知时节，寓意是顶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进了大厅。
唐老夫人离开誉王府后，并没有回唐府，而是马不停蹄赶往了将军府。她一进屋就朝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唐业动起了手。
唐业被打得有些儿狼狈，委屈巴巴地抓住了唐老夫人的胳膊，“祖母，我还病着呢，您这样把我打坏了可怎办？”
“打坏了更好，省得惹我不快。”唐老夫人收回手，往床边一坐，看模样被气得不轻。
唐业坐起身，朝着唐老夫人挪了挪，“祖母，您去誉王府，可有探到消息？皇后娘娘的表姐跟表姐夫带着他们的女儿来诊病，您可有看到他们的女儿？”
“看到了，那又如何？她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女儿。就算你想要，也得把想娶的人给娶回来再说。”唐老夫人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就看唐业是怎么理解的了。
而唐业在听到唐老夫人的话之后，墨黑的瞳孔隐隐在颤抖。自己的猜测被证实，此刻，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居然有女儿了！
这是他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唐老夫人转眸看了眼唐业的反应，气是不打一处来，又一巴掌打在他身上。
这回唐业没有躲，硬生生接下了唐老夫人打下来的巴掌。
唐老夫人打累了，坐正了身子，叹了口气，“你有何打算？”
“就像您说的，把想娶的人娶回来了再说。”唐业眼下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毕竟康芙蓉都没有找到，又谈何孩子认祖归宗？
甚至他连认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他背靠着凤庭誉，拿权势出来，强行把孩子要了回来，可孩子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给她招来非议，甚至落下一个私生女的名声。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唐业眼巴巴地看着唐老夫人，“祖母，他们可有说起康芙蓉的下落？”
唐老夫人冷呵了一声，凉凉地瞥了一眼唐业，“我连抱到孩子已是费了不少唇舌，他们又怎会跟我一个陌生人说起康芙蓉的下落。若是那么容易得到她的下落，你还需来问我？”
唐业：“……”
屋子里有短暂的凝滞，唐业被堵得有些无话可说。
唐老夫人又问，“你的病是怎么回事？当真是吃了那些南豆引起的？”
唐业讶异地抬起眼眸，“皇后娘娘都跟您说了？”
“说是说了，但没有细说。”唐老夫人说完，又一掌打了过去，“兔崽子，竟敢派人来说你要寻短见，你是要存心气死祖母吗？”
“不这样说，您又怎会去誉王府？之后的事您跟我就更不可能知晓了。”唐业讨好地道，“祖母，您这一趟誉王府之行，还是很值的不是吗？您就不要生气了。”
唐老夫人没有辩驳，此次去誉王府，的确是有意外的收获，可这个收获是令她又喜又忧。
“先不说这个，你的病当真是吃了南豆那个小食引起的？”
“嗯，在誉王府，我就吃了一抓南豆，没成想发病那么急，有时都无法呼吸，我差点都要以为自己的命就快到头了。”唐业撩起衣袖，胳膊上到处是深深浅浅的淤血点，“祖母，您看，这病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不合适，那是能要命的。”
唐老夫人自然把唐业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血点看在眼里，还有他脖子上的淤血点，饶是她见过何等大场面，也不免心生触动。
“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病？我看着你长大，身子骨一直都不错，最多也就是染个风寒高热的，怎会吃了一些南豆就如此严重？”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我的的确确是吃了南豆的小食就变成这样了。”唐业面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祖母，我的母亲当真是难产去世的？”
“嗯，祖母应该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唐老夫人目光微眯，看向唐业的眼神很深很沉，眸底深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你母亲的身子骨弱，与你父亲多年都未有身孕。好不容易怀上了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十月怀胎，终于要生了，却又遭遇了难产，生下你后就撒手人寰。你父亲经受不了这个打击，不久也抑郁而终。”
可唐业依旧是不信的。
“祖母，您当真认为我的母亲是难产去世的？”
“你这是何意？”唐老夫人面色一紧，“难道你怀疑你母亲不是难产去世的？”
唐业点头，“皇后娘娘说过，我的病应是母亲传给我的。此病一旦接触能诱发体内病症的吃食，轻则恶心呕吐，头晕气喘，重则是能取人性命的。母亲若是在生产之际，有心之人往她的汤药里掺入一些，足以能要了她的命。”
唐老夫人却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抓过了唐业的手轻轻拍了拍，“业儿，祖母能理解你失去母亲，失去父亲的痛苦。可你母亲身子本弱，遭遇难产也实属正常。何况，你母亲因为身子弱，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从不与人交恶，怎会有人害她呢？你莫不是想多了？”
“祖母，我有此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唐业试图跟唐老夫人解释，可奈何唐老夫人不相信他所说的。
唐业不明白，按照常理，自己的儿媳有可能不是难产去世的，还间接导致了自己儿子去世，唐老夫人听到这样的猜测，就算不信，也应该有所怀疑才对。可她却坚定地认为，是他想多了。
“祖母，您不相信我吗？”
“业儿，不是祖母不信你，而是觉得不可能。况且，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你母亲的尸骨说不定都变成黄土了，再来怀疑是不是难产而死的，又有何意义？”
唐老夫人心疼地握紧了唐业的手，“祖母知道你想母亲，想父亲了，等你病好了，祖母带你一起去给你父亲母亲上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