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看到的或许是覃楼月,或许又不是
翌日,天已大亮,覃楼月照顾两个孩子穿戴好,刚打开门,趴在门口的大狼狗立即起来,热情地摇着尾巴,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副讨好的嘴脸都无法忽视。
覃楼月一惊,“蠢狗,你怎么跟着来了?”
不会是誉王府的人发现黑衣人是她了吧?
大狼狗吠了两声,兴奋地摇着尾巴,又肥又壮的身子从半开的门挤进了屋里。
覃楼月:“……”
听到狗叫声,凤瑞鸣跟小姑娘都下意识地去护着放在窗边的仓鼠,昨日仓鼠可是差点被大狼狗给咬死,现在身上还有伤呢。
覃楼月转身,看着有些自来熟味儿的大狼狗乖巧地趴在桌底下,心里忽然划过异样,这种莫名其妙的异样,让她有些无法理解。
“美人,你不许再咬我们的仓鼠了。”小姑娘抱着装有仓鼠的笼子,鼓着大眼睛,一副威吓的架势。
覃楼月挑眉,惊讶地看着小姑娘,“兮儿,你认识这狗?”
“认识呀,它叫美人,是九爹的爱宠,昨日追着仓鼠好久,它身上的伤就是美人咬的!这么凶的美人,兮儿一点都不喜欢!”小姑娘嘟起小嘴,气愤地说。
“美人?它叫美人?”覃楼月有点忍俊不禁,忽然觉得不对,“兮儿,你又认了爹?”
“对呀,九爹长得好看,又有钱,对兮儿也好,所以兮儿就认爹了。”小姑娘很理所当然地道。
覃楼月头有点晕,“这狗的主子是你九爹?”就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是呀,兮儿还专门问了江汉叔叔呢。”小姑娘说。
敢情她想去偷药,偷到小姑娘的九爹头上了!
那她还用偷吗?直接上门讨要不就好了!
相信那个男人也不会拒绝的吧?毕竟是兮儿的九爹。
这绕了一圈,她昨晚纯粹多此一举,白忙活了?
覃楼月此时的心情不知该怎么形容,似乎有点激动,又有点忐忑。
“孙小姐,饭菜准备好了。”丫鬟敲门说道。
“好。”覃楼月招了招手,“鸣儿,兮儿,跟娘亲去用饭了。”
凤瑞鸣抱起仓鼠,小心翼翼地绕过大狼狗,覃楼月则抱起小姑娘一起离开了。
覃楼月想,只要她不搭理大狼狗,它说不定就自己走了。
原本趴在桌下的大狼狗,突然起身,并没有跟着去,而是朝着门口看了一阵,然后又返回了屋里,从妆台上叼起了一块腰牌就跑了。
守在使馆外头的侍卫看到大狼狗大摇大摆地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块腰牌,他们默默把头扭到了一边,权当没事人一样。
那可是皇上的爱宠,比他们都要金贵,他们哪儿敢呵斥它乱偷东西,若是让它受惊了,他们可担不起那罪。
大狼狗一路奔跑,回到誉王府就直奔书房,前脚趴在了书桌上,把嘴里的腰牌放下。
凤庭誉听说大狼狗回来了,还未穿戴整齐就直奔书房。
黑色的刻着凤凰图腾的腰牌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凤庭誉骨节分明的长指带着激动拿起腰牌。
这块腰牌,看着不显,却象征着权力与地位,见腰牌犹如见他!
曾经,他刻意隐藏了身份,把腰牌送给了覃楼月,今日腰牌再现,是不是意味着消失了五年之久的覃楼月真的回来了?
凤庭誉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涌现着激动,他低眸,“美人,她在哪儿,带朕去。”
大狼狗汪汪两声,好像回应着他,接着跑出了书房。
站在门口的马钊跟江汉,自然也看到了腰牌,也很明白腰牌意味着什么,但他们还是尽责地提醒。
“皇上,今日是您上早朝的日子。”马钊说,“您住在誉王府太后已经成见颇深,若您再不去早朝,太后又该念叨您了。”
凤庭誉收好腰牌,深邃的眸子微敛,“派人去通知一声,今日的早朝取消,有何事明日再议。”
此刻,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覃楼月。
凤庭誉刚走出书房没几步,唐业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他上下看着凤庭誉略显着急的模样,心中了然。
凤庭誉面对任何事都能做到处事不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能让他此刻露出着急神色的,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覃楼月。
凤庭誉寒凉地瞥了眼略显狼狈的唐业,“朕以为你都玩的乐不思蜀了,还回来做什么?”
唐业整了整衣装,讪笑着道,“皇上,臣这次虽然狼狈了一点,但臣也是为了皇上你才甘愿受委屈的。”
凤庭誉冷笑了一声,“朕没空听你在这儿废话。”
话落,凤庭誉疾步离开。
“皇上。”唐业叫住了他,“你是要去找覃楼月吧?”
凤庭誉脚步一顿,嘴角扬起一抹讽刺,“怎么,又想阻止朕?”
凤庭誉这一句话,其实是在嘲讽唐业五年前阻止他回去看覃楼月,如果他能早一步,或许悲剧也不会发生。
唐业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臣不敢阻止皇上,只是臣想告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看到的或许是覃楼月,或许又不是。”
凤庭誉蓦地转身,眉心紧蹙,深眸就这么盯着唐业,寒霜已经染满了整个面庞。
唐业赶紧解释,“臣昨日就该到京城了,可就在京郊外被覃楼月给抓了,她似乎不认识臣,臣说起你,她也是一脸的茫然!因为她要找几种比较稀有的药材,臣就说,誉王府珍藏了很多,让她去誉王府,就不知昨晚她有没有来了。”
“那昨晚上的不会就是……”江汉震惊地看向马钊。
凤庭誉没有做声,转身快速离开。
此时的使馆里,凤瑞鸣跟小姑娘被丫鬟带进了屋里。
屋外,覃楼月蹲下身,伸手抬起了小兰的下巴,目光凌厉而凶狠,“为何要这么做?你对我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对着我的女儿下手,谁给你的胆子?”
小兰全身颤抖着,“覃姑娘,奴婢没有,奴婢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伤害兮儿啊。”
“你不敢?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是你干的,我会在这儿吗?”覃楼月冷哼,转手就捏住了小兰的脸颊,“你应该很清楚,兮儿身子本来就孱弱,若是没有人救她,她必死无疑,你的伤害对她来说是致命的,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的?”
“奴婢没有,没有!”小兰摇着头,眼睛瞟向汪琳雁,“小姐,您替小兰说句话吧,小兰那日一直都跟在您身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