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角活了
宛若置身于漩涡中，周身尽数无力，下沉。
一个冷寂空灵的空间，仿佛在宇宙深处。
宋无相幽幽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挠了挠头。
“我不是被开膛破肚死了吗？”
宋七相缓缓起身，低头看去，自己的胸膛完好无损，脚下是一处似水的镜面。
脚步微移，那地上便是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地上倒映着宋无相的身影。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意气风发的少年。
宋无相慢慢蹲了下来，伸手触摸地上，那是一股柔和的触感。
他再摸了摸下巴，鼻子，确保自己是真的完好无损的活着。
“我真帅啊~”
宋无相看着倒映出的模样咧嘴一笑。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死了还这般自恋的人。”
忽的一个低沉声音传来。
宋无相吓得一激灵，猛地站起来往音传处看去。
“sei？！”
只见一个蓝袍老人从上方凭空出现。
那看起来仙风道骨，超凡脱俗，就像，就像仙人……
宋无相看着老者足尖点地，轻盈落下。
小宋震惊。
“你是？”宋无相询问，语气忽的带些诚恳，毕竟这一个奇怪的地方，他未曾见识或来过，而这个老人能凭空出现，貌似法力强大。
“我是你的长辈。”老者悠悠说道，似有些笑意地看着宋无相。
“……”宋无相无语，怎么上来就给我加辈了，这人实在见都没见过。
“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祖宗？”
老者饶有深意的嘿嘿一笑，手指指着宋无相，满脸欣赏。
“嗨呀，小子聪慧，居然一下就说对了！”他表情满意，并轻轻的抚摸着下巴的长须，高兴地说道“不错，我就是你祖宗。”
“超级加辈！我去，被他摆了一道！”宋无相嗨惹一声，拍了下大腿。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衍雷生，人间的名字叫宋无德。我是你的第十八代祖宗。”老者很是郑重的说道。
“大衍雷生？老祖，你很能生吗？”宋无相挠挠头，带些疑惑说道。
“？？？你礼貌吗？你二臂吧？”老者脸上出现一个小小的井字“不要跟我玩表面文字。”
“噢……”宋无相佯装点头，好似听懂了。
“宋无德……”
“老祖你缺德吗？”
“？？？去你妈的，你才缺德，你祖宗十八代都缺德，你这后辈怎会如此无礼？”老者勃然大怒，就要想要上前给这不肖后辈来上一脚，却被宋无相轻松躲过。
话语一出，所处的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了半刻。
冷静片刻后，老子意识到自己竟也说出了如此无礼的话，表情甚是尴尬，赶忙咳咳几声以表掩饰。
“我靠，到底谁无礼啊，有这样问候子孙的嘛……自己取这么怪的名字怪谁……”宋无相心里无奈，同时内心也被老者一声惊动空间颤动的能力所震撼到“稍有发怒竟然使整个空间为之震颤！”
“不过这人也是奇怪，狠起来自己都骂……”
“看来我得守着点口，免得到时候老头一个发怒给我整没了，那我不冤死……”
“呵呵，实在是小子未曾见过老祖模样，这才出言不逊，小子给您赔罪了。”说罢宋无相微微作揖鞠躬，赔笑道。
“这还差不多。”老者冷哼一声。
“老祖，这里是……还有，我不是死了吗？”宋无相趁着老者心情稍微转变了些，赶忙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里是我所创造心灵空间，只有当后世之人从事持道之事并且濒临死亡之时才有机会进入此空间。”
“其实你还没死，不过快了，呃……准确的说是还没死透……嘿嘿”
宋无相：“……”
“你不用怕，在我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面的不同，在我这里待上个十年八年，在外头也就只是流逝了半刻不到。”
“如果在外头死了，嗯……那就死了吧，反正我也无力回天了。”说着老头儿翻翻手，又是嘿嘿说道。
宋无相（翻白眼）：“？？”
“好吧，您之前说您是大衍雷生，这……”
“呵呵，其实呀，早在之前我也是干你这类行当的，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习得高人相授，羽化登仙了，现在我是雷部三十六尊里的第十二尊，尊号——大衍雷生，怎么样我牛不牛？！”老者得意地又又嘿嘿笑。
“呃……啊对对对，老祖真是厉害呢……”宋无相忽的无语“这老头真能嘚瑟……”
“对了，既然您说我还没死透，那我被您召唤到这儿来是……”
“你小子道路走得好，所以我来给你传授顶级功法来了。”
“哦？难道我这就是被鬼追杀，胸膛贯穿，大难不死，习得神功？”
“嘿，我就说你小子聪慧，明白人！就是有点不尊老。”
“……”
“我今日所传授之法，乃是上古秘法之大衍雷诀眼！”
“很牛吗？”
老者：？？
“不是儿你什么意思啊？搁哪儿消消乐逗我玩呢是吧？你就说练不练吧？！”
旋即空间又是一次震颤，宋无相差点没站住脚跟，连忙道歉，干笑几声，道：“啊练练练，老祖的无上神通小子一定努力感悟修炼……”
“哼！”
说罢老者抬手一挥，一道紫光从老者袖口飞出，进入了宋无相的脑海。
顿时，宋无相感到脑海里涌现出一股雄浑壮阔的力量正在往眼睛处汇聚，麻痹，灼热，痛苦。
啊——
宋无相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来覆去。
“这是大衍雷诀眼的一部，炼眼。你是天生异瞳，对这功法有很高的契合度，相信不久你就能很好的掌握。”
空间里老者静静地看着宋无相在地上打滚。
整处空间回荡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地上的倒映阵阵波澜。
大概两个半时辰后，宋无相终于是停止了惨叫，他踉跄地起身，浑身大汗，喘粗着大气。
老者依旧静静地看着。
宋无相缓缓抬头，一双幻紫眼瞳骤然显现，一股强大的气势轰然倒出，似那九天之上的无上苍雷，无穷碧落中的滔天骇浪。
那刮起了一阵狂风，寂静的空间霎时风起云岚，电闪雷鸣。
“很好，小子果然聪慧，短短两个半时辰就已经炼好了，后生可畏。”老者赞叹道“想当年我炼这玩意怎么说也要一个半时辰左右，嗨呀，还是差了点……”
“？？？”
老头无意间又装了一把。
“不是你这老头怎么就这么喜欢嘚瑟呢？”宋无相翻了翻白眼，内心暗暗道，颇为无语。
“这方才是第一步，这大衍雷生眼很简单，就两步，最后一步是——化诀”
“现在你沉心感受一下，感受心海里是否有一个圆点，中黑外紫。”
老者悠悠道，脸上带着快意。
“我试一下。”
说罢。
宋无相立即盘腿打坐，凝聚真气之元与心海汇集。
过程中，一缕缕紫色的真气如发丝一样萦绕在宋无相周身，旋即真气钻入了体内。
似蛇一般，真气在宋无相体内各个脉络游动，随后汇聚心海。
不见圆点。
宋无相眉头一蹙。
再来几遍。
依旧不见圆点。
最后，宋无相干脆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我探索了几遍，依旧找不到老祖您所说的圆点。”
闻此，老祖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道：
“当然没有啦，怎么可能第一次感受就能形成圆点了啦。”
“？？？那你还要我去干屁？！”
可恶的老头又被他耍了一遍，宋无相颇的有些恼怒。
“我哪儿知道你哟，想当年我也是足足试了三遍才发现的！”
有形装逼，超级致命！
“？？？”
真是个水缸——能装！
宋无相纳闷，内心无语，连翻白眼都懒得翻了。
“你这后生仔再多试几遍啦这样子，实在不行再百遍，千遍，万遍。”老者道。
“唉……好吧。”
宋无相实在是有些心累，但也只好照做。
就这样，宋无相又陷入了在心海的探索中。
一位老人，一位少年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各自为工，各执其事。
当然，老头只是在那里斜躺看着，时不时还碎碎念“现在的后生仔都这么心傲气盛的嘛，一点尊老的礼数都不懂……哈，呼”无聊打个哈欠，接着碎碎念……
另一旁，宋无相静若寒蝉，纹丝不动，他已完全进入了心海悟禅状态。
一望无际的心海里是一片凛冽寒冬。
宋无相在吹寒的极蓝之地中忽的起舞。
于寒冬中舞弄煦风，看天上飘，云卷云舒。
从寒极处引落热血，看漫天赤红，霞光万丈。
“我欲问雪，神光何处！”
嗖！
嘭！
心海中，一处方向落入一道巨型光束，中黑外紫。
雷诀圆点，现！
宋无相嘴角勾起一弧，整个人飘飘然，飞了过去。
那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灵活有动，忽隐忽现。
宋无相落地，前方的寒地里镶嵌一个小型圆珠。
“起！”
真气汇聚，宋无相大手一挥，四方而来的真气化作漫天龙卷，萦绕在圆珠周围。
慢慢地，地上开始出现裂痕。
嘎吱——
一个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珠子被胎出地面。
“这就是老头所说的圆点？”
只见圆珠在天上转了几圈后，径直飞向宋无相，融入他的丹田中心。
忽的，宋无相感觉到周身脉络有气息在流动，带来一股暖热，还有一丝的麻痹。
最后那游走周身的气息汇聚在脑中，带来了一抹诡异的记忆。
“这是，雷诀的修炼记忆！”宋无相大惊，旋即打坐，开始消化这段奇异的记忆。
斗转星移，日月焕发。
两年半后，宋无相从心海中醒来，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内心磨炼，他的精神愈是焕发一新，整个人带着一种无形中散发的邪气。
“练习时长两年半御邪师后生。”老者睁开了昏昏欲睡的眼皮“好了，你已出师，现在可以回去了。”
言简意赅，简言简语，没有一丝其他要说的话，实在是这两年半他看了宋无相看得厌倦了。
说罢，老者随手一挥，宋无相旁边便是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隧道。
旋即，整个空间竟然响起来一阵幽婉的音乐，像是戏剧的歌声。
“啊，我才刚醒来，这就要走了？”
宋无相有些惊讶，没反应过来。
“怎的，你还想待多久？”老者转身，背向宋七相，缓缓向上空飞去。
“呵，那倒不是。”宋无相转身向那隧道走去。
可在隧道前，宋无相停住了，久久驻足不去。
见状，老者有些纳闷。
“为何还不离去？”
“歌有点好听，再听听。”宋无相答道，静静欣赏着，整个人一脸的享受。
“…… ╬╬”
“对了老祖，咱们还有机会见到吗？”宋无相问道。
那上方的老者沉吟片刻，似是在思考。
“一句话，望你谨记。”
“什么话？”
“后世若有修行之人，学道之事，他有三分修持，我有七分感应，他有十分修持，吾便随时照临。”
宋无相郑重点头，缓缓离去，且低头若有所思。
“老祖，你这台词是不是讲错了？这是王灵官的……”宋无相忽地回头，问道。
呃这……
老头儿身子一僵，愣在半空。
这都能被他发现了……
╬ ╬
他表情有些尴尬，厉声斥道：
“不是儿，你这后生怎就那么爱钻牛角尖？内什么，那我跟小王说拜把子的兄弟，我台词没想好，借来用用不行？”
“你这后生就是惯的，一身毛病！”
说罢，老祖身影忽的放大，巨大的眼瞳放着杀气，直勾勾的瞪着宋无相。
“怎的？你这后生还有意见？！”
巨大的回音空灵缥缈，杀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宋无相被吓得一身冷汗(━=( )，急忙摇手说道
“没意见，没意见……”
“没意见你还不走？！”(╬◣д◢)
“好嘞……”
宋无相一脚踏入隧道，瞬的消失不见。
“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尊老了。”
说罢，老祖的身影画风一转，消失不见。
……
又像是被扔进极速旋转的漩涡中，不断游荡。
哇哇哇的尖叫声在漩涡中迂回荡漾。
吓！
宋无相猛然惊醒，眼前依旧之前黑暗，一夜的雨依旧未停，胸膛寒冷的感觉依旧存在。
“我，我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