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 章 安定城不安定
“老丈，要不要和在下小酌两杯？”顾习明坐在桌子前，看着老孙头笑着问道。
“不了，不了，客官慢用。”端完酒菜后，老孙头也没有什么事，店里只有顾习明一个客人，所以老孙头就站在柜台里发呆。听到顾习明邀请自己喝酒，急忙摆了摆手推辞道。
“呵呵，寡酒难饮，我看老丈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倒不如一起喝一杯，怎么样？”顾习明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一杯酒，放在自己对面，单手虚请道。
老孙头本就是好酒之人，平常就算没有菜，也要喝上两口。今日见顾习明如此客气，再加上确实闲来无事，酒瘾便有些上涌。笑呵呵的朝顾习明拱了拱手。“客官如此客气，我老孙头就却之不恭了。”
“好，来，来。”看老孙头终于过来了，顾习明笑容满面的端起酒杯。“这就对了，店里只有你我二人，客气什么，来来来，先满饮此杯。”
说着，顾习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土酒。古代没有蒸馏技术，酒水本就浑浊，更何况是老孙头自酿的土酒，那种味道可想而知。不过顾习明还是一口喝干后，擦了擦嘴，一挑大拇指说道。“好酒！”
见顾习明夸奖自己的酒，老孙头更觉面上有光。一仰脖喝掉自己杯子里的酒后，呵呵一笑，两眼放光的盯着顾习明说道。“小哥不错，有眼光。呵呵…”。
“来来来，吃菜，吃菜。”顾习明一边招呼着老孙头吃菜，一边又给老孙头满上了一杯。
喝酒，可能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熟络的最有效的方法了。就这样三杯酒下肚，顾习明和老孙头之间的气氛热烈了起来。
吃了口小菜，顾习明放下筷子，不经意间问道。“老哥，你们这安定城挺奇怪啊！呵呵，我也去过不少地方，可就没见过哪个地方，天没黑，大街上就没人的。你们安定城这是什么风俗习惯啊，挺有意思的。”
见火候差不多了，顾习明也该把话题往正题上引了。这次顾习明之所以没有直接去府衙，就是知道了安定城城守，已经写信叫来了名刀山庄庄主苏晨了。既然明面上已经有这位刀术大家坐阵了，顾习明感觉自己倒不如在暗中，没准还能帮上点什么忙。
“哎！”听到顾习明的话，原本还兴致颇高的老孙头，马上就意兴阑珊了起来。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摇摇头，苦笑道。“小哥说笑了，什么地方会有这样的风俗啊。哎，现在安定城变成这样，属实是没有办法啊。”
顾习明见老孙头放下酒杯了，急忙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老孙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小哥有所不知，我们这安定城和其他地方一样，原本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定城虽说只是个偏僻小城，但是平日的夜晚还是很热闹的，只不过现在小哥是看不到了。哎，不瞒小哥说，最近这段时间安定城里闹妖怪了。”
“妖怪？”顾习明面色狐疑的惊呼出声，拿起桌上酒壶，给老孙头续满了酒。
可能是看出来顾习明有些不信了，老孙头喝了口酒，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可不是嘛，老凶了，安定城已经死了好几家了。听人说死相老惨了，都被吸成人干了。”
“这么凶！”这次顾习明好像真被吓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煞白的说道。
“呵呵，小哥不用害怕，那几户都在西城，距离这里还远。再说了，老汉这里紧靠府衙，什么大胆的妖魔，敢来这里行凶啊！”
看到顾习明这个年轻后生的怂包模样，老孙头“啧”的喝了一口酒，呵呵一笑，赶紧安慰道。
看着老孙头的样子，顾习明心中暗笑。“你这里要不是靠近府衙，老子还不来呢！”可是面上还是表现的强装镇定，夹了口菜，继续问道。“既然城里出了妖怪，官府不管吗？”
“管，怎么不管。第一天发生命案，城守大人便派了差役。可是，那是妖怪啊，哪是几个差役就能对付的啊。这么和你说吧，老汉这个小店靠近府衙，平常差役老爷们没事，也会来我这里喝两口。老汉我听他们说啊，这次城里的这个妖怪可不一般，据说第一天，他们连妖怪的面都没看到，就折了好几名兄弟。你想想，这么厉害的妖怪，谁还敢抓啊！不过，好在城守大人已经向其他地方求援了，现在只等高人过来了。”
“现在城里闹妖怪，城里的居民不会逃走吗？”
“能逃的都逃了！可是总有人无处可去吧，现在这年头，稍微远一点的亲戚，根本没法投奔。与其把命丢到路上，倒不如踏实的留在城里。毕竟妖怪也不是屠城，万一运气好呢。是不是，呵呵…”。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孙婆子也把点好的油灯放到了酒桌上。老孙头说完话后，没有在举杯，而是一直看着油灯愣愣的发呆，老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意，但是表情却显得无比落寞。
这就是大明百姓的无奈，有的时候，明明知道会是九死一生的结果，也只能和老天爷赌运气。
“不说了，喝酒，喝酒。”可能是油灯的丁点儿亮度，点醒了惆怅中的老孙头。老孙头抹了把脸，兴致又重新回到了脸上。端起酒杯，招呼着顾习明喝酒。
“好，喝酒，喝酒。”顾习明也端起酒杯，和老孙头碰了一下，豪气干云的一仰脖，把酒倒进了嘴里。
一盏孤灯，几碟小菜，一壶土酒，一老一少喝的不亦乐乎。
“喝……喝……喝他娘的，一醉方休……”，顾习明脸色潮红，眼神发直的看着老孙头，嘴里不利落的嘟囔着什么。
身为酒中老客的老孙头，看到顾习明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今天这顿酒算是喝到头了。急忙过来，夺下顾习明的酒杯，搀起顾习明，笑呵呵的说道。“小哥，小哥。今日老汉已经喝好了，不能再喝了。明日，明日老汉一定陪你不醉不休。呵呵，来来，老汉扶你到房间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