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 章 惨案
顾习明带着两位新人镇守使，刚刚走进张府，迎面遇到了一个熟人。
“石捕头！”
京兆府捕头石坚，正站在张府的一进院子里，为这件落在自己头上的倒霉案子发愁呢。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抬头望去，看到顾习明后，脸色一喜，快步上前，抱拳拱手。
“顾镇使来了。”
顾习明抱拳还礼，笑呵呵的说道。“呵呵，这不是没法子嘛，被上司抓了壮丁。石捕头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哎。”石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的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样，你们和我来吧。”
石坚领着顾习明三人，来到了张府的正厅。
一间宽大的客厅，可以看出里面装修的气派非凡。只是现在厅里所有的桌椅摆饰，都被胡乱的堆在一旁。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地上，摆放着十几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顾习明看向石坚，石坚苦着脸，示意顾习明自己看。
顾习明蹲下身子，掀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白布。饶是顾习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近距离的视觉冲击，还是吓了顾习明一激灵儿。
这是一张被啃食的面目全非的脸，依稀可以看出是位老人。只是整张脸，都被不知什么生物咬的血肉模糊。现在血已流干，狰狞的伤口，翻着白肉，仿佛小孩的嘴巴一样。老人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瞪着两个恐怖的血洞，死死的盯着顾习明。
顾习明轻轻放下白布，抬头望向石坚。石坚满面愁容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最后一具尸体前，掀起白布，说道。
“全这样。最惨的是这个。”
顾习明三人来到石坚身边，打眼观看。白布下的尸体，都不能称之为尸体了。白布下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子，四肢不知被什么东西生生咬掉，小小的头颅也被啃食的一塌糊涂，许多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顾习明还好一些，顾习明带来的两个新人，见此场景，猛然脸色一白，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顾习明和石坚两个老鸟相视一笑，新人嘛，就是这个样子，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食尸？”顾习明盯着残尸，问道。
石坚轻轻的放下白布，点了点头，愁容重新爬上面容，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张家全家十二口，连大带小，没有一人幸免，尸体全部遭受过啃食。可是怪就怪在，张家可不止这十二口人，张家的奴仆丫鬟足足数十人，但是在案发时，却没有一个人听到了半点动静。”
“知道尸体是被什么东西啃食的吗？”
石坚摇了摇头。“不敢确定，仵作只是断定为狼虎一类的猛兽。可是这里是堂堂大明京城，哪里会有狼虎之类的猛兽。这不才找来你们帮忙嘛。”
“张家的奴仆院工都控制起来了吧？”
石坚一脸愁容的点了点头。“这个不用你说，张家的所有人都暂时安置在了后宅，有捕快们看着呢。你要看看吗？”
顾习明摇摇头，没有必要。锦衣镇守使只是对付妖魔鬼怪的，破案不是锦衣司的职责。自己看不看张家的奴仆，根本无关紧要。
其实石坚也知道顾习明不会看的，让一让只不过是客气客气。看到顾习明摇头拒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在旁边不停的唉声叹气。
看着石坚样子，顾习明呵呵一笑，问道。“这个案子棘手吧？”
石坚豁然抬头，顾习明甚至在石坚的眼中看到了闪闪泪花。
“何止是棘手啊。你知道这主是谁吗？”说着，石坚用下巴指了指其中的一具尸体。不等顾习明回答，继续说道。
“这个人叫张家川，张家家主。御林军中，皇宫正门泰祥门守门司马。你想想御林军司马，被人屠了满门。现在不光衙门催的急，御林军，大内侍卫，兵部那些个文书，是一封一封的往京兆府递，府尹大人都急的不行，兄弟我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顾习明走到石坚的身旁，理解的拍了拍石坚的肩膀。
皇宫守门司马全家被屠，这已经危害到了皇宫安全。御林军，兵部肯定上心。这样一来，所有压力都会给到负责京城治安的京兆府，京兆府府尹大人受了委屈，手下这帮人能有好果子吃吗，尤其是负责这个案子的捕头石坚了，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顾习明看了看张家，捕快差役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自己等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便对石坚说道。
“行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破案我也不懂。这样吧，我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和上司汇报一下，看看哪方面能够支援你们一下。”
“好，好，谢谢顾镇使了。我这里实在离不开，就不送顾镇使了。”
“行了，别客气了，你忙你的。”
两人客道了两句，顾习明冲石坚点了点头。走到房外，叫上那两个吐的稀里哗啦的新人，走出张府，返回锦衣司。
锦衣司，朱宏昌的公房。
朱宏昌听完顾习明汇报后，眉头紧锁。
“张家川，泰祥门守门司马。小顾啊，你觉得这起案子是妖魔所为吗？”
顾习明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属下也不敢肯定，仅凭尸体，确实很难判断是什么所为。咱们大明武者，所修功法庞杂，想要模仿出野兽咬痕倒也不难。但是食尸，就有些像妖魔所为了。”
朱宏昌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写份报告，向上面反映一下。等等上面的回复吧。如果有需要，可能还要你辛苦一趟。”
“是”，顾习明抱拳行礼，走出了朱宏昌的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