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毒蛇一般的男人
年后,初春,郁辞礼和郁驰野才回了华国,还给纪眠带了许多礼物。
时见川破天荒给纪眠发去了剧组一游的邀请,纪眠下意识拒绝了。
上官京墨带着小伙伴来,拉着她就要去地狱之门玩。
在那个熟悉的小巷子里,一路上他们嬉闹着,纪眠也比从前爱说话了。
尘埃落定,按照她的计划,其实她就该离开这里的,可是到如今,该何去何从,她都没有确定下来,就这么日复一日过着。
她转眸看着打打闹闹的三人,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敢信,竟然会生出不舍。
纪眠发现自己这样的想法,都忍不住摇头笑了出来。
“咦,小同学,你偷笑什么呢?”江山晏一张大脸凑上来,仔细打量着纪眠。
纪眠无奈笑着:“没什么,就是心情……”
话没说完,二宝打断道:“宿主,有人跟踪。”
纪眠微微侧目,看着身后不远的祈墨,祈墨一脸淡然,显然,他根本没发现。
“心情?心情怎么样?”上官京墨抱紧她,笑道,“是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心情都好了很多?”
“是啊。”纪眠恍若无事地笑了,“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祈墨。”
祈墨走上前,直接道:“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没什么,我突然想给年年打个电话,你带着他们先到地狱之门等我吧。”
祈墨微愣,继续道:“纪小姐,地狱之门有不被打扰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的。”
纪眠摇了摇头,面上无虞:“不是的,突然想起一件紧急的事情,我打完电话就来。”
祈墨和他们都知道,她有自己的秘密,不方便说。
所以只好先离开。
待人都离开后,纪眠脸上的笑颜消失,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手术刀,不断旋转着。
“人都走了,出来吧。”
“哈哈哈。”一道有些变态的声音笑了起来,从拐角走出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他穿着国外宫廷燕尾服,像极了一个上台表演的人。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白玫瑰小姐。”男人语音带着国外口音,他伸出修长的手摘下面具。
齐肩的银发,配上一双满是笑意的灰眸,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公爵,英俊又带着典雅。
长得还挺好看的,这是纪眠的第一印象。
纪眠微微偏头,只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二宝见自家宿主这样,就知道她没想起来,无奈叹了一口气:“宿主,他是两年前,你在y国大火中救的那个少年啊。”
“哦。”纪眠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终于想起来了。
二宝抱紧自己,长叹了一口气:唉,没有他,他家宿主可怎么办哟。
见她的表情,男人就知道她想起来了,一双眸子遏制着无尽的疯狂和喜悦。
“亲爱的白玫瑰小姐,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生在黑暗里,仰望您的微不足道的臭虫,我叫阿普里尔·艾德里安。”他右手置于心脏位置,极为虔诚地单膝跪下。
“亲爱的白玫瑰小姐,还没有感谢您,当年将我从大火里救出来。”他伸出手,想要去拉纪眠的手,却被纪眠退一步躲开了。
纪眠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个疯子,可是眼前的人言笑晏晏的,偏生一双好看的银眸却如同毒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作为疯子,她自然一眼就看出身为疯子的对方的最本质。
她没有故人重逢的丝毫喜悦,而是把玩着手术刀,极为危险道:“所以,你,跟踪我们做什么?”
阿普里尔并没有丝毫恼意,很自然地站了起来,银发披在他雪白的脖颈上,像是丝绸一般闪耀着光泽,一双眸子深情款款,就站在那里笑着,像是一朵黑夜里的红玫瑰,竟然有些带着几分娇艳欲滴的韵味。
“不要生气,你生气,我是会心疼的。我是阿普里尔·艾德里安啊。你当初说要带我走的,所以我应约来寻你了,你不开心吗?”
纪眠面无表情,极为无情道:“时间已过。”
她抬眸精准地捕捉到他眼中快要溢出来的偏执,神色淡淡:“过期不候。”
当初将他救出来,他不愿意离开,她便给了他三天时间,可是她在大火旁的酒店住了五天,也不见他来。
后来一查,是他自己离开了,她也就没将事情放在心上。
“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人了,我什么都有了,所以,我的白玫瑰小姐,跟我走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他望着她绝美的侧颜,近乎偏执,一双眼睛里全都是占为所有的汹涌爱意。
每看她一眼,想她一下,他都忍不住想抱住她,占有她。
他寻了她好久好久啊,久到连他自己都快要放弃了,是有人找到他,说是带他见相见的人。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他竟然寻到了。
纪眠余光瞥见他眼中的情绪,没有做出过多表情,心无波澜。
“我不是你的,还有别打我的主意。”
眼前的男人,早就不是那个被欺负,在大火中抱着自己母亲尸体的无助少年了。
是一条毒蛇,随时都可以反咬一口的那种。
她纪眠不是好人,所以不会去指责或是说什么,只是,这人最好不要妨碍到她。
纪眠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男人突然捂着脸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果然根本没将我放在心里。亲爱的玫瑰小姐,你不喜欢我,那喜欢谁呢?你堂堂拳王,闻名世界的兔子先生,竟然还需要保镖随时跟着保护你吗?”
被拆穿身份,马甲猝不及防掉了,纪眠也只是愣了一下,没有丝毫慌乱,继续往前走。
阿普里尔不甘心地大喊道:“你在掩饰什么?因为那位三爷嘛?还是你的那群小伙伴,或是围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如果,他们知道你就是国外,那个用命打拳击,残忍的扶光,他们会作何表情,乖乖巧巧,身世凄惨的小乖乖,竟然是暴虐不堪的扶光。那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纪眠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阿普里尔笑了起来。
“你真的不在乎吗?那我一定会找他们好好,聊,聊。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了,我目前在剧组,哦,你应该听过吧,时见川的剧组呢。”阿普里尔想起了那张美丽的皮囊,满眼贪婪,像是叙述什么平常事情一般,“时见川,你应该在电视上看过吧,华国的影帝,那副皮囊真的是很美呢。”
他正打算转身离开,却被不知道何时折回来的纪眠,一把抵在墙壁上。
“阿普里尔,你最好乖乖的。”纪眠满脸戾气,手中的手术刀挑起他的下巴,“别,动,他们,任何人。”
一字一顿,全都是威胁,好像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她手中手术刀就会立马割断他的血管,取他性命一般。
阿普里尔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贪婪地凑上去,鼻子变态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真的,好香啊。你的皮囊才是世界最美的,我见过那么多好看的,真的,你是最好看的。”
他像是不怕死一样,脖子抵着手术刀,不断往前,血从手术刀渗出。纪眠却丝毫没有撤开,像是赌一般,阿普里尔往前靠着。
直到鲜血越流越多,他像是妥协一般,往后仰,双手举起,面带着惋惜的笑意。
“白玫瑰小姐,你可真是狠心啊。不愧是兔子先生,我输了呢。您放开我吧,剧组要开工了,我可是演了一个重要角色呢。”
纪眠后退了一步,拿出手帕擦着刀上血,低着头,让人猜不出心思,不见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