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收徒
但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自己去做。
回家，回地球的家。
程远并未放松自己，每日都是修炼，炼丹，再修炼，周而复始。
山中修行无岁月。
时间转瞬，四十年已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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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
修炼完的程远坐在树下饮酒作乐。
嗒～嗒嗒～ 脚步声传来。
是当初的采药青年秦生，如今却是一位白发苍苍，花甲之年的老人了。
而时光却并未在程远的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仙人，小人来看你了。”
“哈哈，秦兄，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程远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
酒足饭饱后，
两人便聊起了凡间趣事。
感受着人间的悲欢喜乐，程远才感觉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有助于自己心境修为的提升。
闲谈间，程远开口说道：
“秦兄，可是有心事？当初你曾于我有一恩，秦兄有事直说无妨，我一定尽力而为。”
“唉～，小人自幼便在山中采药，或许采药太多，损了气数。
前两个儿子早早夭折，而小人年近花甲才又得一子。”
秦生叹息一声，随后说道：
“小人这个儿子，如今已经六岁了，小人是怕……
小人想，能否让小儿拜入仙人门下，不求为徒，只求做个端茶送水的小童便好。”
说完，秦生满眼冀希的望着程远。
“秦兄，你对我有恩，你的儿子没有收为童子的道理。”
程远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犹豫不决。
“只是收徒乃是人生大事，如同子嗣，传承衣钵，秦兄可否容我思考片刻？”
秦生顿时惊慌失措，赶忙起身行礼道：“是小人唐突了，小人给仙人赔罪。”
程远摆了摆手，并未说什么。
而是在识海中呼唤着系统。
“统子，我该不该收下秦兄的儿子？我现在也才洞天境巅峰，收个弟子，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叮～宿主还知道自己是个渣渣啊，本系统还以为宿主喝多了飘了呢。”
识海中，一个小胖娃娃躺在虚空中，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幻化出来的狗尾巴草，无情的嘲讽着程远。
“统子～我劝你好好说话。”
程远咬牙愤愤的说道。
“叮～亲爱的宿主啊，你将来是要回去的，在天玄大陆留下自身的传承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识海中的小胖娃娃一下爬起来，一本正经讨好的说道。
“叮～宿主收徒，全凭自己的心意，什么标准，什么界限资质的，都不是问题，有本系统在，就是一头猪都能飞。”
程远了然，内心却忍不住吐槽统子的自吹自擂。
不过话说回来，统子虽然爱吹嘘自己，但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程远回过心神，看到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秦生，笑道：
“秦兄，不用拘束，刚才我思考入神，没有其他意思，安心便是。”
“这样吧秦兄，一个月后，你带着儿子上山吧，如果我测试合格，我便收其为第一个弟子，你看怎么样？”
秦生听着程远的话，激动的热泪盈眶，立马跪拜叩谢程远。
感谢程远能够给自家儿子一个机会，声音略带哽咽道：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这便是天玄大陆的现状，仙人高高在上，翻山倒海，变幻莫测。
凡人寿命区区百年，一份仙缘便已是天大的恩赐。
看着秦生离去的背影，程远内心莫名的触动，自小孤儿的他，从没有体会到父母的爱。
而今日看到秦生卑微到骨子里，为自己的儿子求一份仙缘，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为了子女能有个好的前程，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在乎，这就是父爱。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
感受到秦生和一个娃娃来到山脚。
正在喝酒的程远一闪来到半空中，看着正要登山的父子。
山脚下秦生背着采药篓爬山而上，药篓里一个小娃娃露着脑袋，小手抓着药篓边沿。
“爹爹，休息一下吧，你背着我已经走了好久了。”
“朔儿乖，爹不累，朔儿要养足体力，争取拜入仙人门下，马上就见到仙人了，乖，听话。”
为父者，为子女计深远。
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增加几分把握，能够考核合格，花甲之年的秦生硬生生把娃儿一路背了过来。
“爹爹，你放我下来吧。拜师拜师，如果拜师让爹爹这般辛苦劳累，那孩儿就不拜师了。”
“混账羔子，这仙缘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却不珍惜，到了山上见到阁主后，要磕头拜见仙人，免得惹了仙人生气不收你了。”
秦生低声呵斥了小儿子一句。
“知道了爹爹，那爹爹放孩儿下来，孩儿想自己爬上去拜师。”
最终还是拗不过小儿子，只得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把小儿子从药篓中抱了出来。
等儿子站稳后才缓缓松手，又给儿子扯了扯衣服，正了正衣领。
小娃娃落地后就扯着袖口给爹爹擦着额头的汗水，而后小手抓紧秦生的衣角，仰着头道：
“爹爹，我们上山吧。”
程远在空中遥看着这一幕，微微点头。
喃喃自语道：
“为子孝，不惧难，是个好苗子。”
翻手收起酒壶，身形一晃，瞬间回到潭池边，看着潭中游动的灵鱼，等待着父子俩的到来。
日过半晌，才见父子俩爬上山来。
秦生看到面带微笑，等待着自己的程远，赶忙正了正衣冠，躬身行礼道：
“拜见仙人，仙人安好。”
“秦兄不必多礼，快请坐，喝杯茶歇息一下。”
程远拉着秦生的胳膊，很是热情的招待着。
“秦朔拜见仙人。”
小娃娃“噗通”一声，跪地便拜，吭噔一下就是一个响头。
程远眉毛一挑，这么实在，实在人呐。
手一挥，托起小娃娃，看着累的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娃娃，哈哈笑道：
“朔儿是么，你父亲可曾告诉你，你要拜我为师？你为何不叫师父却称仙人呢？”
“嗯嗯，知道的，爹爹说不能给仙人增添麻烦，朔儿得经过考验，通过了才能拜师叫师父，若是过不了考验，只能叫仙人。”
小娃娃撅着小嘴，脆生生的回答道。
程远微微点头
“好，既然这样，那你去潭池边捉一条灵鱼上来，水深不可过膝，捉到了便算是你我有缘，如何？”
朔儿看着程远，又转头看看爹爹，便向潭池走去。
“来，秦兄，快请坐，尝尝我的新茶。”
焚香煮茶，细细品鉴。
“秦兄啊，朔儿拜入我的门下，是我第一个弟子，只是山中无岁月，自此之后，可就是仙凡有别了。”
秦生有点儿懵，自家小儿子才刚下水，还没捉到鱼呢。
程远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潭水灵力充裕，能洗尽铅华，祛除疲劳，正适合朔儿玩耍。”
“且 我收徒看重心性，资质却是其次，你们上山时我已然了解，是个不错的孩子。”
秦生激动的湿红了眼眶，起身便要叩谢，却被程远阻止。
看着还在捉鱼的秦朔，程远开口道：
“朔儿，过来。”
秦朔耷拉着脑袋，以为没有通过仙人的考验。
“朔儿，接下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可明白了？”
“朔儿明白了。”
程远一脸严肃，收徒乃是大事，徒儿，徒儿，徒同子嗣，继承衣钵。
“端茶，跪下，向你父亲敬茶，磕头。”
秦朔照着程远的话，敬茶叩头。
程远开口道：
“此一拜，拜谢父母生养之恩，从今往后，仙凡有别，不能时时侍奉父母膝下，固此一拜。”
闻此，秦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有不舍，有高兴，心情复杂又很欣慰。
程远继续说道：
“起身，端新茶，跪下，向为师敬茶，磕三个头，叫’师父’。”
“师父。”
三叩头以后，程远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下拜师茶。
翻手取出一块玉质令牌，炼制一番后，递到秦朔手中。
“这是你的身份令牌，从此你便是我的弟子了。”
“谢谢师父。”
玉质的令牌，古朴大气。
正面凸刻着一棵古桃树占据半边，树冠下空白处，一个大大的凸刻“朔”字。背面凸刻灵鱼为边。仙殿为背景，正中间同样凸刻着三个大字：琅琊阁。
字体飘逸不失厚重，笔锋苍劲有力又带有几分洒脱。
只一枚令牌，便知程远的用心程度，对师徒情分的看重。
秦朔看着手中的令牌，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