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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惊人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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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身份不明的女子交给了赵云倾, 赵怀便十分放心。

    只是撇开那女子不提,赵怀思来想去总觉得心底不安:“陆先生,她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绝非巧合, 京中或许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陆远涛立刻道:“属下这就派人查探。”

    瑞山在京城自然是埋了探子, 只是京城是皇灵院的地盘, 那几人能留到现在实属不易,不到危急时刻陆远涛也不会轻易用他们。

    最近看似风平浪静, 但平静的湖面下, 似乎酝酿着更大的波涛。

    赵怀在这方面分外的敏锐,他不但让陆远涛查探京城消息,还将马汉陆池唤道跟前,针对瑞山布防再一次叮嘱,势必要将瑞山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慕容嫣然和京城的事情还没消息,赵怀倒是终于见到了蒙王的七郡主。

    七郡主是跟着彭虎一块儿进来拜访的, 若不是赵怀对蒙王一事有所怀疑,他并不一定会抽出时间来见他。

    陪他召见彭虎的, 自然还是陆远涛和陆池两人。

    彭虎依旧是那个看似豪爽,其实沉稳谨慎的草原汉子,而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年, 面目清隽。

    若不是提前知道, 赵怀乍一看也很难分辨那是个姑娘家, 只见她画醋了美貌, 肤色也显得略黑,穿着劲装动作豪迈, 并无几分女子娇气。

    装得倒是很像!

    赵怀扫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转头与彭虎交谈起来, 问起蒙王的家常话。

    彭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瑞山王,但此刻却分外谨慎,心底奇怪为何这位王爷会忽然要见他,以往不都是让赵管家或王长吏出面处理。

    难不成这位小王爷手眼通天,在短短几日内便察觉他们来意不成?

    心底嘀咕着,彭虎忽然听见一句话,头上的冷汗差点低落下来。

    “彭先生此次前来,除了做生意,蒙王可有其他交代?”赵怀开口问道。

    随意一问,却让彭虎暗暗皱眉,隐约察觉赵怀语气中的试探:“不知王爷是指何事?”

    赵怀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彭先生这话实在是无趣,蒙王与本王向来交好,这么多年来合作愉快,如今要拖本王下水却一句实话都不说,难道这就是蒙王的诚意?”

    七郡主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朝着彭虎看去。

    彭虎却已经冷静下来,叹气道:“出发之前,王爷便说此事定然瞒不住瑞山王,事实果然如此。”

    七郡主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惊异几乎藏不住,但她下意识的低头掩饰,以免自己在赵怀面前露出胆怯来。

    彭虎叹了口气,开口道:“不瞒瑞山王,我们王爷多方打探,得知京城太上皇已经去了。”

    “什么?”赵怀心中早有准备,听见这话也是一惊。

    太上皇虽然缠绵病榻多年,身体一直好好坏坏,但怎么可能忽然去了,而且那可是太上皇,死了之后又怎么会不发丧?

    他看向陆远涛,后者微微摇头,显然并无接到消息。

    “蒙王可有把握?不会又是假消息吧?”

    彭虎又说道:“十有八九是真的。”

    赵怀的心思飞转,太上皇如果真的死了,那瑞山为何没有收到消息,是京城那边的人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再想到忽然出现的慕容嫣然,赵怀忍不住心生怀疑,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合了。

    “他还是皇帝的时候,尚且奈何不了蒙王,如今已是太上皇,死了又能把蒙王如何?”

    彭虎叹气道:“怕只怕还有后招,如今的皇帝越发疯癫,有时候反倒是比正常人更可怕。”

    这话赵怀也同意,先帝虽然阴狠毒辣,但却是个聪明人,正因为他聪明人还要脸,做起事情来反倒是有迹可循,且也有顾忌。

    可如今的新帝却不同,他上位之后一连串的骚操作,已经惹得民怨四起,这位皇帝却压根不在意,是个心底没有国的!

    彭虎苦笑道:“蒙王不如韩王听话,也不如瑞山能给予重金贿赂,如今便是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蒙王也不得不寻求外力。”

    赵怀眯起眼睛,淡淡道:“蒙王倒是看得起本王,只可惜瑞山距离蒙境千里之外,只怕是有心无力。”

    彭虎却问:“瑞山王殿下莫非想看着朝廷蚕食藩王?等到那个时候,瑞山也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赵怀自然也是不想的,但他也信不过蒙王,便转而问道:“太上皇驾崩,朝廷却秘而不宣,蒙王可查探到原因?”

    “左右不过是,时机未到。”彭虎说道。

    七郡主欲言又止,一颗心砰砰砰乱跳,她方才刚进来的时候还有心情欣赏赵怀的美貌,如今却被吓得脸色发白,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若不是顾忌身份,七郡主怕是都要忍不住质问彭虎了。

    赵怀的目光从他们两人脸上扫过,忽然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还有时间,不如请彭先生稍安勿躁,且等本王查证消息。”

    彭虎没想到他这么说,微微皱眉。

    陆远涛笑着说道:“就算朝廷忽然派兵攻打蒙王,一时半会儿也打不下来,你急什么?”

    彭虎却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殿下,这是王爷交代一定要亲手送到殿下手中的密信。”

    赵怀心底越发觉得怪异,若说蒙王急着跟他联系,彭虎几人入了城却不进王府,若说不急,他只简单一问,彭虎却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一时倒是让赵怀摸不清这蒙王的意思了。

    陆池伸手接过信件,检查无误才递到赵怀手中。

    拆开信件,赵怀一目十行读完,眼神怪异的看向那位七郡主。

    “蒙王的意思本王知道了,在事情不明之前,不如请彭先生二人在王府住下,也好让本王保证你们的安全。”

    七郡主脸色一变,彭虎却神态自若的答应下来。

    等安顿好两人,赵怀将手中密信递给陆远涛:“你也看看。”

    陆远涛接过手一看,脸色也是一变:“韩太妃好大的胆子。”

    陆池奇怪问道:“这又跟韩太妃有什么干系?”

    陆远涛解释道:“太上皇是否驾崩尚未可知,但韩王是真的死了。”

    当年太子继位一事,闹得韩王哭着喊着将位置传给了嫡长子,但这新上任的韩王位置都没焐热,从京城回去就来了一场争夺王位的大乱斗。

    老韩王和新新韩王可没少闹笑话,后来的短短五年内韩王连换了三任,而最新一任的韩王是个六岁稚童。

    显然这位稚童没有赵怀的好运气,他亲爹早死了,亲娘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全把这年幼的韩王当做傀儡,是韩王领土实际上的掌权人。

    偏偏这女人玩公宫斗是好手,在治理上却一团糟,甚至公开养面首,罗列各种苛捐杂税,让韩王领土的百姓过得还不如新帝治下。

    如此倒行逆施,以至于后来几年赵怀都懒得与之为伍,不过是随意应付了事。

    但无论如何,韩太妃是韩王的亲生母亲,只要韩王活着,她也还算名正言顺的统治者。

    可是现在,年幼的韩王死了,并无留下血脉,其余的韩王血脉却都已经被屠杀殆尽。

    韩王一死,韩太妃便心知自己死期到了,不管是韩王属臣,还是朝廷皇室,都不会轻饶了她,为了保住性命和自己的荣华富贵,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蒙王在信中写下几个字:韩太妃通敌,与虎谋皮。

    一连串的消息,打得瑞山措手不及。

    陆远涛眉头紧锁:“如果消息是真的,朝廷很可能以此为借口,让王爷您入京勤王。”

    陆池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奇怪问道:“那皇帝为何要隐瞒太上皇已死的消息?勤王又不需要太上皇活着。”

    陆远涛犹豫道:“莫非他也知道自己人缘太差,所以想扯着太上皇这个旗帜?”

    赵怀皱着眉头,忽然问道:“陆先生,你说蒙王这封信有几分真,几分假?”

    陆远涛却说道:“其余真假不论,但蒙王说愿意以七郡主为质,结秦晋之好八成是真的,事成之后二分天下,肯定是假的。”

    赵怀挑眉,嗤笑道:“本王也是同感。”

    他虽未亲眼见过蒙王,但也知道这位绝不是那种和善之辈,相反,蒙王是三位藩王之中攻击性最强,实力最强大的王爷。

    赵怀忽然问道:“太上皇前脚驾崩,后脚韩王就死了,韩太妃竟敢不惜与蛮族合作,引狼入室,这事情不对。”

    陆远涛也觉得不对,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表面看哪里都合理,韩太妃那般穷奢极欲之人,疯狂的做下这样的事情不难理解,可就因为看着合理,反倒是让人心生警惕。

    赵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说:“让赵云倾加快速度,或许能问出一二来。”

    另一头,被带到瑞山王府小院子里的七郡主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便问:“彭叔,你难道没有事情要告诉我?”

    彭虎苦笑一声,迎着七郡主恼怒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小七,不是彭叔不愿意告诉你,是王爷不许我告诉你。”

    七郡主一脚踹飞了桌子,怒道:“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到了瑞山,你倒是一五一十全告诉了瑞山王,难道他比我还可信?”

    彭虎只得说:“小七,你信彭叔一句话,知道的越少,人才活得痛快。”

    七郡主的脸色阴沉下来,忽然问了一句:“彭叔,父王要将我卖给瑞山王,却一直瞒着我,是怕我心中恼怒路上逃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彭虎忙道。

    七郡主却嗤笑道:“如今我们都在瑞山王府,插翅难飞,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她自嘲笑道:“你放心,事关父王大事,本郡主就算任性,也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彭虎见她脸色沉静,到底是叹了口气,将蒙王计划慢慢道来。

    诸多的消息一块儿传来,就像一件上好的丝绸被按在地上摩擦一阵,满是线头却又无从找起。

    赵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在王府内苦思冥想也想不通,即使□□圆滚滚也舒坦不了,难得的坐立不安,见状他索性便又带着陆池出门了。

    这一次他没去演武场,反倒是往农庄上跑。

    瑞山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模样,若有人仔细去看,便能发现道路两旁的水稻都比外头的高一些,壮一些。

    这些年来瑞山还算风调雨顺,即使有小灾小难也在王府的掌控之下,所以才有了如今蒸蒸日上的日子。

    但凡有些志气,勤劳肯干的人家,如今都造起了水泥房子,比茅草屋子避寒,比土房子干净,十分受老百姓的喜欢,连新媳妇也喜欢挑有水泥房子的人家嫁。

    因为连年引进人口,瑞山本地百姓也繁衍生息,村落变得越来越大,再不是曾经人烟稀少的模样。

    一望无际的稻田,吹过的风都带着稻香味道,开阔的视野让赵怀的心情好了许多。

    赵怀勒住骏马,翻身下马:“陆池,陪本王一道儿走走。”

    陆池也不反对,将骏马交给身后侍卫,自己跟随在赵怀身边。

    水泥路被打扫的干净,赵怀随手抓起了一把野花,笑着说道:“本王喜欢现在的瑞山。”

    陆池陪伴他多年,自然知道赵怀心思,便说道:“殿下不必太过忧心,如果大周发生战乱,我们瑞山地处偏远反倒是会成为好事。”

    赵怀叹了口气:“若有战乱,只怕天底下没有一个地方能逃过。”

    赵怀心底有些矛盾,他其实更愿意安安稳稳的留在瑞山,这是他一手打造起来的繁华之地,每一个百姓都在他的政令下过活。

    可他心底却又明白,这种平静是暂时的,只要他不引颈受戮,与朝廷的矛盾就永远不会平息,赵怀自然也是不想死的。

    一旦战乱开始,如今的太平就会变成颠沛。

    此时有在水稻田里头忙活的人瞧见他们,纷纷低头行礼,百姓脸上带着兴奋和欢喜地笑容:“王爷,是小王爷来了。”

    脸上真切的爱戴,一瞬间让赵怀有些愧疚,却又变成了保护的力量。

    大约是见赵怀抓着一把野花,有些胆大的百姓纷纷摘了花送过来,还有带着鲜果的。

    陆池捂住嘴,低声道:“殿下,咱们今天可没拉车。”

    显然是在打趣曾经的掷果盈车。

    赵怀瞪了他一眼,赶紧走了,他可受不了这么多热情。

    另一头,赵云倾的耐心显然到了极限。

    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慕容嫣然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身体神经质的颤抖着,她没想到自己才跟瑞山王打了个照片,竟然就被发现了。

    那一日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顺利,谁知道刚踏进王府就被关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明明她的能力从未出错,为何瑞山王却不受影响?

    怀疑、担忧和恐惧折磨着这个年轻的姑娘。

    赵云倾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面色苍白,容颜憔悴的慕容嫣然。

    他嗤笑一声,拖过一张凳子坐在了她面前。

    慕容嫣然浑身一颤,猛然抬头朝着面前的人看去,她眼泪一颗颗落下,又是那副凄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女孩知道,这是她最大的武器,从来没有男人可以拒绝。

    就像在那栋酒楼之下,慕容嫣然第一时间便知道,外人口中铁面无私的陆侍卫,已经对自己动了心,不足为虑。

    谁知这一次,她再次失败了。

    赵云倾轻笑一声,开口道:“我年幼的时候,常常想灵力到底是什么,一直到现在也摸不透这个秘密,但却知道一点……身体虚弱的灵师,是无法动用灵力的。”

    “你的能力,此刻奈何不了我。”

    话音一落,慕容嫣然的脸色大变,她没想到来人一句话道破自己的秘密。

    猛然,她想到一个可能:“你是赵云倾!”

    赵云倾脸色不变:“看来你认识我,如此甚好,倒是省了我多说废话。”

    他从怀中抽出一个锦囊,里头是一排银针,赵云倾淡淡说道:“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没有人指使我来,慕容一族与瑞山王府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活着一日,便要为家主和族人报仇雪恨。”

    慕容嫣然咬牙切齿,狠狠骂道:“我不像你,为了苟且偷生认贼作父,好好的慕容家少爷不当,偏要来给赵怀当一条狗。”

    赵云倾并不生气,听了反倒是笑了起来:“呦,还挺有骨气。”

    慕容嫣然厉声骂道:“赵云倾,你连姓氏都改了,简直无耻,你难道不怕到了九泉之下被人唾骂吗?慕容家的祖祖辈辈绝不会原谅你。”

    赵云倾将银针烧热,淡淡问道:“骂够了吗,骂够了,我就开始了。”

    慕容嫣然满脸恐惧的想往后退,却无处可退,只得破口大骂来隐藏害怕。

    赵云倾并未直接动手,只看着她冷笑:“等来日到了地下遇见慕容家祖先,我也会将银针一根一根扎进他们的头颅,让他们再死一次。”

    慕容嫣然脸色煞白,终于忍不住求饶:“不,别毁掉我的灵力,我要见瑞山王,我有秘密要亲口告诉他。”

    赵云倾却嗤笑起来:“大侄女,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你——还不够格见他。”

    “一把武器,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说,或者死,你只有这两条路。”

    慕容嫣然咬紧牙关,眼睁睁的看着那冰冷的银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却无法动弹,终于忍不住喊道:“我说,我说,别伤害我。”

    赵云倾停下动作:“这样才乖。”

    慕容嫣然眼神闪烁不定,却又不敢违抗这个可怕的男人,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一道出。

    到了最后,她哭着喊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五年前云雷就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不是我能力特殊,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赵云倾眼神变冷。

    慕容嫣然还挂着眼泪,即使不靠灵力,他看着也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赵云倾,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瑞山王发现。”

    明明那天很顺利,为何一回来就都变了,赵怀怎么可能对她的魅力毫无反应?还下此狠手?这是慕容嫣然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赵云倾冷声道。

    慕容嫣然哆嗦了一下,连声喊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答应过放我走的。”

    赵云倾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说着,手中银针毫不犹豫的扎下去,一声惨叫,慕容嫣然已经瘫软下来。

    赵云倾脸色冰冷,继续扎下一针,这么危险的能力,即使赵怀不受影响,其他人却无甚防备,这人既然落到了他手中,怎么可能被留下。

    他方才答应的,是生和死,可从未说过会留下她灵师的天赋。

    赵怀出城散心回来的时候,赵云倾便将结果摆在了他面前。

    赵怀翻过,忍不住皱眉道:“他们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怪不得几年来从未被发现。”

    慕容嫣然虽不是皇灵院的人,却身份特殊,且与王府有深仇大恨,又因为特别的能力让人起不了戒心,这些年倒是摸到许多秘密。

    尽管如此,赵怀一翻便知道,她所知道的都不算核心,慕容嫣然自以为重要,实际上不过是一颗用来投石问路的石子。

    让他心底惊讶警惕的是,皇灵院的爪牙早在先祖时期便开始渗透瑞山,且隐藏的很好,与瑞山许多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人防不胜防。

    也许他们潜伏至今,等待的便是一个绝佳时机,只是没想到赵云倾捣鼓出铜铃,赵怀又对瑞山来了几次大清扫,以至于暗处的组织损伤惨重。

    如此,他们才不得不蛰伏,一直到今日。

    陆池却说:“或者说,这几年王爷对瑞山了如指掌,他们无法动弹,只能藏得越来越深。”

    因为那些藏得不够深的,早就进了赵云倾的工坊。

    赵怀点了点桌面:“让马汉带人去清扫。”

    他是不可能留下这么一颗毒瘤在瑞山之内。

    “看来朝廷真的发生了大事,否则绝不会动用这股隐藏已久的力量。”当初徐灵师一行人死的死,活着的被控制,皇灵院可也没与他们联系。

    赵怀心底的预感愈演愈烈,风雨欲来让他担忧的同时,鲜血却又燃烧起来。

    马汉接到命令后立刻亲自去抓人,谁知这一次他们又晚了一步,只抓到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为首的灵师已经金蝉脱壳。

    赵怀眉头一皱,道:“恐怕慕容嫣然出现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离开瑞山。”

    这话让陆远涛心底一个咯噔,下意识道:“糟了,他们怕是猜到了灵师对王爷无用,所以才派出慕容嫣然试探。”

    陆池马汉脸色大变,就连赵云倾也皱起了眉头。

    他沉声道:“慕容嫣然并不知情。”

    赵怀叹气道:“怪不得慕容嫣然出现的那样巧,她不是棋子,是弃子,用来试探本王深浅的弃子。”

    当时他还因为猜到了对方的计谋而沾沾自喜,殊不知暗处的人等的便是那一刻,完全摸透了他特殊诡异的能力。

    原以为能藏着当杀手锏的东西,如今已经被敌人知晓,赵怀也忍不住叹气。

    陆池皱眉:“如此一来,恐怕他们会对王爷不利。”

    陆远涛也点头:“以往不管是朝廷,还是各方势力,都依仗灵师,可一旦王爷的特殊被泄露,到时候他们怕是会想出对策。”

    倒是马汉冷笑:“我瑞山有一万精兵,定会守护王爷安全,怕他个鸟。”

    赵怀也笑道:“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左右这事情也瞒不住多久,我们多做打算便是。”

    陆远涛却说了一句话:“以前最需要防备的是灵师,从今往后,最需要防备的是那些靠近王爷,心怀不轨的普通人。”

    陆池顿时精神一凛,显然将此事放在了心中第一位。

    赵云倾适时问道:“王爷,那慕容嫣然可要处理干净?”

    赵怀摇头道:“把她送回慕容家,派人盯着便是。”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天真的以为自己在为家族报仇,殊不知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背后之人置她的性命安危浑然不顾。

    赵怀并不觉得背后之人还会来找她,但也不妨碍他将人送回去,顺带监视。

    于是被关押了整整十日,被毁去灵力万念俱灰的慕容嫣然,在这一日早上被押送上马车,径直送到了一栋老宅子的门口。

    她心灰意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几分波澜,颤抖着扣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朱红色的大门打开,露出一张虽然苍老,却不算憔悴的脸孔。

    “娘!”慕容嫣然惊叫道,那是她以为早已逝去的亲生母亲。

    慕容嫣然与慕容世家的纠葛,赵怀并不关心,不是关于皇灵院的消息也不会传到他的面前,赵云倾知道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总有一日她会感谢我。”

    慕容嫣然的出现和消失,如同一颗小石子,对平静的湖面起不了大风浪,甚至无人关注。

    几日之后,天边传来的重大消息,却将整个瑞山砸的头晕目眩。

    平静已久的瑞山王府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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