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工第六十天
明舟失眠了。
十点她就躺上了床, 卧室里一片昏暗，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系统问她要不要做任务，那样的话就算没有睡意也能强制性一秒入睡, 明舟抿了抿唇，破天荒地拒绝了。
她已经提前攒了好几个星期的任务量了，拒绝一次也没事吧？
系统对此其实乐见其成, 它一直都不太赞同明舟的拼命劲。
以前需要还债的时候, 明舟明明每天只能睡五六小时, 白天兼职直播连轴转，晚上还不放过睡觉时的一分一秒做任务。
现在债务也没了，眼看着剧情点里的案件也已经由女主平熙接手，他们站在如今的正方阵营, 只用静候佳音就好了, 系统觉得明舟也该学会偷偷懒了。
明舟知道系统的想法，没有出声反驳。
但她很清楚, 自己拒绝任务不是因为这个。
……她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这样的状态应该不够格去治愈那些任务目标。
明舟双手放在被子下，睁开眼看着淹没在黑暗里的天花板, 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轮廓。
她睡觉时不喜欢有任何光线，拉得牢牢的窗帘处, 只投进来些许削弱后极其寡淡的城市灯光。
本该是很适合睡觉的环境, 奈何她脑子不争气, 被各种说不上来的纷杂念头填满，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一些没头没尾的事。
比如下播后工作室那边来问她要不要把歌曲上架平台，比如后边玩游戏的时候，中途薛子清因为一个电话又离开了，再比如挂在微博上的热搜……
明舟静静躺在床上。
“系统, 你觉得我要把歌曲上传平台吗。”系统听到她忽然开口问，“以个人的名义。”
系统是人工智能，从它的角度出发，首先以为的就是明舟在考虑版权方面的问题。
版权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更详细来说是音乐的著作权，大概有十几样，以明舟和清枫工作室签的合约，她是为游戏写的宣传曲，清枫工作室有一定程度的使用权，但比如发表署名之类的权利还是属于明舟。
如果要上传平台，就涉及到原创音乐人上传歌曲时必填的协议，要把部分版权给平台的事了。
明舟现在一没签约什么公司厂牌，二没通过唱片公司发行歌曲，只签了飞狗，飞狗的合约对她曲子的版权没有要求，写曲方面算是个独立的原创音乐人，所以她一开始猜自己上传歌曲的分成应该就是最基础的按播放量来算。
反正也睡不着，明舟索性让系统开了个光幕，翻起了平台上传音乐的协议，然后就发现华国目前最大的网络音乐平台和飞狗其实有合作。
如果是签约主播要上传音乐的话，很多事情都能通过平台去谈。
明舟看了眼时间，还不到睡觉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去敲了管理员问这事。
每个签a档的主播都会有专门负责联络的管理员，或者说其实更像是经纪人一样的角色。
明舟这里联系的管理员自然不是以前负责监管一堆新人期主播的那位，是平台新分派给她的。
对面的管理员似乎就等着明舟来问，接到消息后几乎是秒回。
明舟问的事光打字说不清，她给明舟去了个电话，大致意思是如果明舟想把音乐上架平台，飞狗可以帮忙洽谈，最迟明晚就能上架。
“如果成绩好的话，后面你可以考虑和对面平台再签些推广协议，后续打算出专辑的话，飞狗这边也有方案能给你。”
“总之版权都在你自己手上，听说你之前是委托清枫工作室那边注册的版权，以后这些事都可以找我，飞狗是大平台，有了关系，很多事情会变得更简单。”
新的管理员是位不喜欢弯弯绕绕风格很利落的女士，没和明舟多遮掩。
明舟思考了一下，又看了对方传过来的飞狗关于这方面的协议，歌曲如果上架平台收费，因为她现在是签约的主播，明舟也需要付一小部分收益给飞狗，这很正常。
明舟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把这事委托给了飞狗。
“行，我现在上报平台，明早给你答复。”
说完该说的，管理员就干脆地由明舟挂了电话。
明舟大概到凌晨才终于撑不住睡着了，因为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身上有些酸痛，不过精神倒是没受太大的影响。
管理员那边给明舟回了电话，由飞狗牵线，今晚八点就能上架，加入vip下载曲库，下载需要单独购买歌曲或购买vip会员，收益暂定为购买单独收入分成和看播放下载量，明舟以前工作就时常接触这些，收益的转换率对她一个音乐新人来说算得上不错了，自然没有异议。
虽然觉得粉丝们催着她上架平台应该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但宣传曲的mv在微博上开放了转载授权，各个平台都能看见。
有免费的方式能听，哪怕麻烦了些，只要不是特别喜欢的，应该也不会特意下载，更别说花钱买，所以明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照常出门去咖啡厅工作，路上却发现了一些新状况。
她偶尔会撞见几个路人，往她脸上反复看了好几次，然后凑到一起像在确认什么。
还有一些人想举起手机拍照，这个明舟倒没在意，她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样貌在其他人眼中大概属于比较出众的一类，被偷拍的经历是难免的。
不过她不太喜欢因为脸被陌生人拍照，在咖啡厅有客人问能不能合照，但那是因为工作，又是熟客。
既然看到了，离得也近，明舟于是想上去说一声，对方却先一步红了脸，说了声抱歉删掉了照片，然后就捂着脸跑掉了。
离开之前还大喊一声“舟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继续支持你的直播的！”
留下明舟站在路上，接受旁边路人惊讶的目光，内心有些说不出的凌乱。
中午吃饭的时候，明舟没忍住说起这件事，旁边的朱媛拍了拍她的肩膀，颇为欣慰，“这有什么，说明我们舟舟要火了嘛！”
明舟被拍得歪了一下，闻言有些迟疑，“应该，不至于吧？”
看她直播的人，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万，分散在全华国甚至全世界，撞见的概率未免太小了。
“不一定，你不是上了热搜，特点又那么明显，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的吧。”朱媛随口说道。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事情的发展却莫名加速了起来。
明明上午还只是有几个装作路过的人来店门口晃悠，下午来店里的新客就突然多了起来，进来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四处看看，看到明舟后双眼一亮，都指明要明舟。
咖啡厅只接待女性客人，来的都是年轻姑娘，比较矜持，没造成太大困扰，有开口就想合照的也被朋友拉住了。
可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明舟在这里的消息像是被传出去了一样，渐渐地有些拥挤了。
朱媛在外面挂了人满暂不接新客进入的牌子，但还是抵不住外面的玻璃外开始聚集起了人。
所以当薛子清过来的时候，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朱媛当机立断，拉着明舟避开客人去后面换衣服，然后让薛子清带她从后门走。
明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困扰又对朱媛还有同样被打扰到的店员们十分抱歉。
她想说什么，却被朱媛挥手打断，“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干什么那么客气。”
她故意用严肃的语气去逗明舟，“看在你为我们店里拉了那么多营业额的份上，这次就允许你早退了。”
有店员主动建议明舟休息几天再来，还打趣朱媛，“开玩笑，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哎，做一休一也没问题的好不好。”
“总是请假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朱媛不在乎，“反正没你我们咖啡厅也有那么多美女，你扣掉的工资全都被我们点外点掉啦。”
话虽如此，但明舟知道这是店里的人都体谅她。
她走了，那些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的人，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麻烦的还是咖啡厅的人。
“那等我回来，请你们吃饭。”
明舟道了谢。
一旁的薛子清倚着门，“所以外面的人都是来看你的？”
“嗯，可能是因为昨天开了摄像头吧。”
明舟皱了皱眉，之前主页那些视频她也露了脸，但基本没在现实里遇到过被认出来的事，顶多是被胆子大点的路人问过是不是哪个公司的艺人或者练习生。
也是她疏忽了，前天刚在热搜上挂过，昨天因为宣传曲又上去了。
热搜的流量那么大，她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开了摄像头，后面玩游戏的时候倒是关了，但估计直播视频已经传出去了……
明舟心不在焉地去更衣室换衣服，更衣室门口挂着的是帘子，她连薛子清跟进来了也不知道，自顾自地背对着薛子清拉开了拉链。
薛子清立在帘子边，难得能正大光明欣赏了一会儿。
等明舟转身时，就看到薛子清站在帘子旁边，侧身低头看着手机，像是在等她。
虽然没发现更衣室里有人心里惊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发现是薛子清，并且对方看上去很有礼貌地没有看向这边，明舟顿时放松下来。
“怎么进来了，外面有椅子，坐着等我就好。”
“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薛子清见明舟换完了，收起手机，“走吧，店长她们先回去了，我们从后门走就好。”
咖啡厅的后门是条支路，走的人比较少，走十多分钟就能到公交站。
保险起见，薛子清提议打车回去，明舟自然没有意见。
经过今天的事，明舟不太想去超市，薛子清看出了这一点，于是晚饭就订了餐厅的外送。
吃饭的时候，薛子清忽然问明舟，“看样子，你最近是不能去那边上班了吧。”
“嗯，去了也是添麻烦。”
提到这个明舟就有点沮丧。
她刚想问薛子清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就听到对方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你待在家里也是闲着。”
薛子清靠在沙发上，轻掂了掂手机，然后侧头看向明舟。
“不如，跟我去意国散散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个考试要去隔壁省，好烦还做了核酸，车票好贵乌乌，许愿月底出成绩合格，能合格的话就万更庆祝-q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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